听了光头男人的提议,50岁左右的男人思索了起来。
“你手里有没有啥东西,给一件我留作纪念!”
或许是觉得白出300块钱划不来,他试着问对方道。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把这个给你!你看咋样?”
说着,他从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用报纸包裹住的物品出来。
打开后,是一把紫砂壶。
“这可是我跟别人讨价还价了好一会儿才买到的,虽然是把新壶(不是古董),但去店里买,也要一两百块钱!”
光头男人接着又说了一句。
“行!那我就要你这把茶壶。”
两人商量好,就各自拿出300块钱给了摊主,然后一人拿壶,一人拿书离开了。
没有热闹看,其他人也散了。
跟刘老板聊了几句,对方悄悄告诉他,他用乾隆官窑瓷片跟汤老板换了那个高古玉“龟壳”。
还让他弄到了东西联系他,常顺跟田斌二人又逛向了剩余没逛完的摊位。
对于两人的“以物易物”,他觉得不存在谁占便宜谁吃亏的问题,大家各有所好、各取所需而已。
“阿顺,你看这是干嘛用的。”
在逛到最后几处摊位,其中的一个地摊前,田斌拿着一个木头制作的桃子大小、形状也是桃子形的物件问他道。
常顺把它从他那边拿到手里,先看了一下木头的材质。
发现木料的纹路跟沉香有些类似,应该是沉香木的。
关于沉香与沉香木,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却根本不一样。
沉香木,是木头,就像其它的一些木料一样,可以用来制作家具或者其它生活用品。
而沉香,则是沉香木发生了“病变”或者收到外界的损伤,分泌出来的树脂在长期沉淀、淳化作用下。
受到其它一些特殊环境因素的影响,混合了树胶、本身的木头、树脂、挥发油以及另外某些成分夹杂在一起形成的固态凝聚物。
桃子形的表面,雕刻有“松鹤、寿星”图案。
不过看上去很陈旧,一些地方破损严重。
物件是个老物件,估计是由于品相不好,所以别人并没有购买。
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还装有东西,像叶子。
常顺靠近闻了下,有烟草味儿,应该是烟叶。
叶子肯定是新装进去的。
“难道是鼻烟壶?”
这样想着,但不能确定,他就问起了摊主:
“老板,这是鼻烟壶吗?”
问完,他把它又还给了田斌。
这处地摊摊主,是个年龄约60岁,戴着老花眼镜的男人。
“不是鼻烟壶,是旱烟壶,装烟草的。”
老板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啥是旱烟壶?”
田斌不解道。
常顺也看向了他。
旱烟袋他倒是听说过,这种旱烟壶,他却是第一次听说。
“旱烟壶,也叫旱烟盒、旱烟罐、旱烟疙瘩、旱烟子、朝烟盒等,跟旱烟袋作用差不多,装烟草的。”
老板解释了一下。
经他一说,他们算是明白了。
“这个多少钱?”
田斌问价道。
“2000!”
摊主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这么贵吗?”
他有些惊讶。
“不贵!它是明朝时期的,这种东西,流传下来的很少。”
“为啥很少?”
“因为…………”
摊主也算有耐心,解释了一遍,他说出了四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受客观自然条件的影响。
像这样木头材质或者竹子材质的生活用品,特别是小件物品,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乱、搬迁等因素,很难保留几百年。
二是用布皮缝制成烟袋替代。
各种皮质旱烟袋,更加方便好用。
三是跟禁令有关。
不论是明朝、清朝还是到后来的太平天国,都下令禁止过种植以及吸食烟草。
对相关的器具,也进行过收缴、销毁,也就导致这样的藏品变得稀少。
能保存下来的,都是“藏得很深”的。
四是被近代卷烟代替。
装烟草的旱烟壶在被卷烟代替后,又一次的被抛弃、扔掉,只有极少数扔在角落里被遗忘的才被收藏爱好者发现。
当然,老板后来说这也是他听别人说的。
难怪以前看见的大多数都是鼻烟壶、水烟壶,而旱烟壶却很少看见。
听了这位摊主的谈论,看见这个实物,他也是受益匪浅,算是又涨了些见识。
不过2000块钱的价格,两人自然不会购买。
这东西,顶多就是个民俗物品,再说品相又太差。
要是品相好、材质是黄花梨、紫檀、金丝楠木,说不定早就被别人买走了,也不会放到现在还卖不出去。
虽然没有购买这个旱烟壶,但两人在他的摊位上都购买了其它物品。
常顺花了50块钱买了一枚奖章。
奖章是“劳动英雄”奖章,外圈齿轮形,中间五角星,里面圆形,有伟人图像。
年份是五六十年代。
田斌花了50块钱选了3本旧书。
3本都是跟收藏相关的,一本是铜钱、一本是银元,还有一本是瓷器。
剩下的摊位,两人没发现可以购买的东西。
“阿顺!我发现这里摆地摊的以及古玩城里面那些开店的,他们都没有售卖古瓷片。
你说下次要是搞交流会,我们是不是可以弄一些瓷片过来售卖?”
返回的时候,田斌突然间对他说道。
“你说的情况,我也想过,这么大的人流量,买的人肯定有。
你要是放得下面子,不怕遇见你圈子里,特别是上班的熟人,那我就陪你摆下地摊。”
看了他一眼,常顺笑着道。
对于他自己来说,摆地摊其实并不习惯,他也不想摆摊。
而联系需要的老板,一次性买走,就算价格便宜点,也无所谓,那样更加省事。
“我现在觉得面子并不重要,能赚到钱才是最重要的,我已经想好了,下次搞交流会,就带一些瓷片出售,只当是体验生活了。”
“行!你要是想体验,我也带点,到时卖下看。”
“那就这样说!”
两人聊着,就到了停车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常顺把田斌送到了一处银行的门口,这处银行距离“贵林花苑”并不远。
让他存钱的时间,他自己去拿了两份官窑瓷片。
这两份瓷片,也是碗底。
一个款识是“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另外一个是“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款。
“大清乾隆年制”篆书款碗底瓷片,是一个整体,除了底足,碗的边缘部分还有不少,大概三分之一。
这块瓷片,是豇豆红。
另外一份,“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款瓷片,是缠枝花卉。
除了碗底,边缘部分还有一大半的瓷片都在。
不过有几片是独立的,需要拼凑。
等拿了瓷片,他就开车又去跟田斌见了面。
之后两人在附近找了家餐馆一起吃了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