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俯身逼近,清冷端方的俊脸,与苏九只隔了不到一公分,压迫感十足。
他垂着眼眸,目光紧紧锁在苏九身上。
苏九不语,他便伸手一把握住苏九的手腕,朝自己腰间的带子握去。
官服面料硬,但无论是腰带还是扣子,都极好解开。
苏九双手甚至没有用力,顾砚书就握着她的手,将他腰间的带子,一把扯开来。
“世、世子……”
男人腰带解开的一瞬间,苏九终于意识到什么,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
“天已经大亮了,奴婢与您昨夜就……今日不能再这样了。”
苏九颤着声音,窝在顾砚书怀里的娇躯无助又弱小。
她眼眶红红地看着顾砚书,就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
若是旁人见了,一定对此怜惜不已,无论苏九说什么都应了。
可偏偏,顾砚书看着眼前的苏九,心里的蹂躏欲望却更深了。
而且,昨夜的苏九主动、热烈到了极致。
男人全程都在顺着她,今日总该倒过来了才是。
想到这里,顾砚书滚了滚喉咙,将苏九的双手,往自己脖颈处搭去。
“白日如何,夜间又如何?”
“既然想,又何必在乎这些?”
顾砚书双手搂着苏九的腰,抱着她,一个用力就朝床榻内滚去。
刹那间,两人的位置就颠倒过来,苏九在上,而顾砚书则躺在苏九身下。
他双手搂着苏九的腰,俯身在苏九耳垂上咬了一口,声音粗重道。
“况且,小九儿难道忘了,昨天白日里,我们在假山里的事了。”
“当时你扯坏我的衣领时,可没顾及着,那是白日。”
“再说,我们昨日在这屋子里,在那躺椅上……那也是白日?”
“小九儿当时,不也做的欢喜吗?”
随着顾砚书话音落下,苏九脑海里也浮现出,她与顾砚书在假山里、在躺椅上的那些画面。
那时的她,就像饿了半月的野狼,而顾砚书就是一块香饽饽。
她对顾砚书的索求,疯狂到苏九都不愿承认,那个人是自己。
她一下僵住,脸颊‘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不已。
“你、我……”苏九咬了咬唇,通红的眼眶里,顷刻间便盛满了泪水。
她越表现得委屈,顾砚书就越想欺负她。
“乖九儿……”他捧着苏九的脸,一点点接近,两人气息逐渐交融。
咚咚!!
就在顾砚书的唇,即将触到苏九唇间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墨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世子,后门来人通报,说有一位姓许的丫头,有要事想找苏九。”
姓许的丫头?
那一定是许霜儿了。
苏九立马翻身,从顾砚书身上爬下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衣道。
“世子,既然有人寻奴婢,那奴婢就先出去了。”
苏九裹上衣服,急急忙忙就朝门外跑去,仿佛身后有饿狼在追似的。
‘吱呀’一声,苏九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跑出了顾砚书的房间。
顾砚书坐在床上,眸光幽深地盯着苏九的背影。
门外,墨方低着头,目不斜视。
“只有那许霜儿一个人来?没有旁人?”
苏九跑得这么快,顾砚书很难不怀疑什么。
但那许霜儿如今才十岁……
苏九总不可能,与那许霜儿有什么事吧?
顾砚书攥了攥掌心,幽深的眸色,有些发凉。
为什么苏九总让他感到不安心?
墨方不明所以,低头愣愣地回了句,“后门的人来报,说门外就只有一位姓许的丫头。”
“世子,要不要属下跟过去看看?”
顾砚书挥了挥手,“嗯。”
“是。”墨方低头应了声,就跟着苏九离开的方向追去。
顾砚书也在这时,翻身从床上下来,认命地换下自己的官服……
苏九从顾砚书的房间离开后,也脚步未停地跑到了后门。
这些日子,许霜儿和杨花来过镇远侯府好几次。
但两人去后门,都只是给她捎东西,捎完东西便立马走了。
苏九连两人面都没见到,就收了她们不少她们自己做的糕点,以及一些贴身穿的里衣和护膝。
眼下,许霜儿突然独自一人找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苏九跑向后门,但现在后门一个人都没有。
她好奇地问看门的小厮,“我是苏九,不是说刚刚有人找我吗?”
“哦,你说那个小丫头是吧?”小厮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
“她等你没等到,将这张纸条留下后,就急急忙忙跑走了。”
小厮将纸条递给苏九,但苏九……不认识字!
她本来还想握着纸条,回清心阁找顾砚书帮忙,墨方就赶了过来。
“刚刚是不是,只有一个小丫头来找苏九?”墨方询问看门的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齐齐俯身,一脸恭敬道,“回墨方侍卫,刚刚确实只有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丫头找来。”
许霜儿虽然已经十岁了,但她身形孱弱,看起来不过七八岁。
所以,来找她的人,一定就是许霜儿不假了。
苏九肯定了这件事,便将纸条递给墨方,低声问道。
“墨方,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张纸条上写了什么?”
墨方接过纸条,“这纸上写着:苏九姐姐,救救我爹爹。”
苏九姐姐?
所以,这纸条是许霜儿写的。
许叔出事了?
“苏九……”墨方刚将那段话念完,就仰头朝苏九看去。
他本欲让苏九去求顾砚书,让顾砚书帮忙,去救这纸条上的人。
但苏九却将纸条揣在怀里,一脸慌乱地对墨方道。
“墨方,出事的人是许叔,我现在必须赶过去的。”
如果不是真出了什么要紧的事,许霜儿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苏九丢下这句话,见墨方腰间的出府令牌,便伸手将其一把拽下。
“墨方,你帮我和世子说一声,一旦事情办完我就赶回来。”
苏九会伸手攥墨方令牌的动作,是墨方万万没想到的。
因此,等墨方反应过来时,苏九已经抓着令牌,跑出了后门。
侯府规定,除了每日休息的丫鬟仆人,可以离开侯府外,其余下人要离开侯府,都必须手持,代表镇远侯府的令牌。
墨方与墨离日日出府,身上自然有这种令牌。
如果苏九拿着这令牌出府,看门的小厮自然不会拦。
只是……
苏九刚刚可是当着他们的面,抢走了墨方的令牌?
这,也能作数?
两个看门的小厮加没有反应过来的墨方,三人皆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后门。
直到好一会儿,墨方才跳脚,“苏九……”
他正欲施展轻功,朝苏九追去,几人身后就传来顾砚书的声音。
“她走了?”
顾砚书负手而来,身着墨色衣袍的男子,尊贵又疏离。
“是……”墨方连忙低头,将刚刚的事都告诉了顾砚书。
顾砚书和墨方的想法一致,认为许永有难,苏九应该找他帮忙才是。
但是,苏九没有……
所以她能想到什么办法,去救许永?
还是说,她能找到别的什么人,去救许永?
想到这里,顾砚书抿了抿唇,抬脚迈出后门道。
“走吧,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是苏九有人可找?
还是苏九有办法,可以救许永?
但无论哪一种可能,顾砚书都高兴不起来。
他希望苏九,事事都能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