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一些声音,就是陆小蔓也吓了大跳。
“砰咚。”六姨一边跪下,一边说道磕首,一边说道:“小姐,这些都是老身的家人。”
“小姐,小姐。”她跪下磕首,身后的一群人也马上跟着跪下,一边磕首如同捣蒜不停,口里也不断哀求。
陈云烟看到这里,一边纷纷后退,一边不停用房子给自己驱逐异味,眼里尽量鄙夷之色。
她虽然要给赵安带来百人来,但是这些人,不是能工巧匠,就是管事掌柜之类,几乎人人才有擅长所在。
而她的情敌带来是什么,乃是一群叫花子。
看到上百的叫花子来到这里,陈云烟眼里甚至浮现一抹深深地忧虑,担心即使赵安稿酬再高,也不够使用,被他们活活吃垮。
陈云烟甚至看到,这一群叫花子之中,半大小子不少。
不是说完,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吗?
“六姨,家人,你不是说过,你的家人只有几人,怎么现在变成了百人?”陆小蔓不满看了六姨一眼,以前热情的语气,现在也变得冰冷起来。
六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竟然一群叫花子,来到赵安这里要饭来了。
六姨不敢把头部抬起,不停地磕首,口里说道:“小姐,这些人,不是夫家的人,就是娘家的人,一直没有外人。”
“这么说来,这些人,不是六姨的七大姑就是八大姨不成?”陆小蔓脸上浮出一抹无奈笑容,忍不住问道。
六姨还是不停磕头,声音有些呜咽:“小姐,真的没有外人,全部都是至亲之人。”
原来六姨回去之后,给家人购买了一担大米,让家人难道吃得吃饱一顿。
要知道,现在正是青黄不接时候,许多农村家里,不但一天只能吃两顿,而且稀粥能够把人影子照出,只能算掉命。
六姨这一顿吃得饱饱实实,不说是过年,至少是过节。
不知家里有人没有守住嘴巴,或者是有人故意炫耀,不但乡邻知道了,就是远方的夫家及自己娘家亲友都知道了。
听说六姨做事没有三天,就得到五个大洋,双方的亲戚个个眼红不已,甚至嫉妒发狂。
他们商量之后,纷纷要求进城给赵安打工。
为了堵住六姨的嘴巴,他们甚至把补巴补丁铺盖卷及补巴补丁的席子带来了,大有不带他们进城,就不离开六姨家里之势。
六姨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他们步行几十里路,来到赵安这里。
但是来到赵安这里,她只有一个法子,就是不停磕首,向赵安及陆小蔓求情,希望能够得到他们同意。
“赵先生,六姨已经把人带来了,你看看怎么办?”陆小蔓美眸划过一抹愤怒、一抹无奈,更有一抹求助,可怜巴巴望着赵安。
杜墨雨一边给赵安打扇,一边偷偷地呸了一声,用她自己声音说道:“狐狸精,活该。”
面对让人要呕吐的恶臭,虽然陆小蔓她们不停后退,赵安一直没有后退。
无论是作为一个房屋的主人,还是公司的法人,赵安认为自己都应该有所担当,强忍着味道站在这里。
杜墨雨同样非常讨厌这又酸又臭的味道,但是赵安没有离开,她只好跟着。
看到这里,陈云烟嘴角勾勒戏谑一笑,想看看赵安如何处理此事。
当然,她美眸也流出一抹期待,希望赵安把这些人赶走,至少赶走大半,让陆小蔓无法下台。
甚至只要赶走一半叫花子一样的人,不说离间两人关系,就是面子的事情,也足够让陆小蔓喝一壶了。
想到这里,陈云烟嘴角勾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挑衅看了陆小蔓一眼。
陆小蔓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冷哧一声,抬头看了看苍天,接着又扭头望着赵安,眼光充满了哀求之间:赵先生,小女子知道你非常能干,能够搞出许多世界发明,小女子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万福,不停给赵安戴着高帽子。
只要赵安不同意,她可能永远在陈云烟主仆面前,难以抬头了。
而陈云烟主仆幸灾乐祸,一边鄙视扫视,一边好奇,看看赵安如何处理。
陈云烟担心没有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这是考虑赵安处理事情的智慧时候。
赵安把三人表情收到眼里,眼睛转了几圈,突然划过一抹明亮色彩。
他摸了摸鼻子,扫视两人一眼,嘴角勾勒一抹微笑:“两位名媛,你们都是公司股东,有推荐人员的权力。”
听到这里,陆小蔓感激看了赵安一眼,对方轻飘飘一句话,就化解她的尴尬,更化解了陈云烟的强烈至极的攻势,让陆小蔓暂时不用担心赵安驱逐她的一帮穷困亲戚。
什么是举重若轻,什么是大象无形,大道至简,这个就是。
相反,陈云烟听到这里,脸上划过一抹不太自然的表情,扭头看了赵安一眼,美眸闪现一抹幽怨之色。
不过赵安占了大义,让陈云烟无话可说。
“六姨,还不谢谢姑爷。”陆小蔓又感激看了赵安一眼,转身对着六姨,急忙把坐实结果。
六姨本来以为无望,没有料到峰回路转,竟然还有希望,一路跪着拖着双腿,根本不敢离开地面,慢慢来到来到赵安面前。
她喜极而泣,一边磕首,一边不停说道:“谢谢姑爷,谢谢姑爷。”
按理说赵安可以让她起来,不过赵安心里对着她这种先斩后奏,心里极为不快,恨不得让这些在这里跪下十天十夜。
他坐在原地,一边悠然自得喝茶,一边漫不经心说道:“六姨,你的官人呢?”
“官人,还不过来,给姑爷磕首。”六姨感激看了赵安一眼,赵安第一个让她官人过来,肯定有了希望。
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的男子,一边跪着,拖着膝盖,慢慢来到赵安面前,砰砰有声,不停磕首,额头已经红了,差点破了。
赵安强忍恶心的味道,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张嘴说道:“抬起头来,我不喜欢磕头虫。”
六姨的官人只好把头部抬了起来,看到此人相貌,赵安坐在凳子的身子竟然摇晃了两下。
此人不但黝黑,脸上布满了皱纹,开裂的嘴唇,犹如耙犁一般的破伤的大手,充满人生的辛酸与无奈。
看到他的相貌,赵安眼里闪过一抹痛苦,嘴角还抽了抽。
此人如果手里拿着一个破碗,就是赵安印象极为深刻的一个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中立世界名画《父亲》。
赵安轻轻擦拭一下湿润的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你姓氏是什么,年纪多大,会做一些什么活计?”他心里用平和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