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你可以继续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的。”
“谢谢,但是不必了。”
杨安拒绝了朋友的提议,他想回家了。
经过调查取证后,杨安重新回到了这间公寓,一路上遇到的住户都在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杨安.....请节哀。”
“小伙子,要不来阿姨家吃顿饭吧。”
“杨安叔叔.....”
疲惫的维持着自己的表情,杨安勉强回应着这些人的关心。
不要再看我了...
“杨安,余安宁的事我们都感到很伤心,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谢谢您的关心,真的不必了。”
我好累.....
胸口宛如压着石头,令他难以喘气。
“杨安....”
求求你们无视我吧.....
“我没事,谢谢你们的关心。”杨安挤出难看的笑容。
拉开自己家的房门,重新踏入他最熟悉的这个空间,关上门后他便倚靠在门上,任由身体跌落在地。
他回来了,但是最熟悉的人却不在了。
“安宁”他目光呆滞呢喃着自己爱人的名字。
敲门声令人不快地响起“杨安,我是....”
“滚啊!!!“
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我用不着你们告诉我安宁已经不在了!!”
“你们他妈的不要再来烦我了,我求求你们了。”
杂乱无章的情绪堆积在他的心底,让他想要撕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为这一切寻找一个宣泄点。
指尖深深刺入掌心,但却感觉不到疼痛,右手握拳砸向地板,可仍旧麻木。
他的心灵渴望疼痛。
举起鞋柜上的陶瓷花瓶,杨安想要看见它分解碎裂。
“杨安,没有天然形成的蓝色玫瑰,这些只是用染料浸泡过的花朵罢了。”余安宁歪着头看着花瓶里的蓝色玫瑰。
“啊?那我还被骗了那么多钱。”
“但是我很喜欢,杨安。”
妻子平日冷淡的表情上浮现了难得的笑容。
“安宁。”杨安对着怀里的花瓶愣愣出神。
但是,被染料染成蓝色的玫瑰枯萎了,余安宁也消失不见。
“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闭上双眼,颤抖着身体抱着花瓶。
“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
————
“快说,你为什么要翻墙溜进公寓!”
五六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围堵着洛苏。
“额,因为你们不让我从大门进来。”
这所公寓自从发生入室抢劫案件后,安保措施提升了十几倍,像洛苏这样的外来人员根本无法进入小区,所以他才铤而走险,选择翻墙溜进小区。
可谁知却被监控室拍到了,还没等他找到杨安,便已经被这群敬业的保安叔叔拦住了。
“我记得在门口看见过你,你说要见杨安是吧?”
洛苏点头“虽然不是我要见,但姑且算是吧。”
“队长,我知道,这家伙肯定是那群臭不要脸的自媒体,又来骚扰那家可怜人了。”
“你们这群自媒体,还嫌人家不够惨吗,居然还来煽风点火。”
“我们这个月不知道拦下多少像你这样的人了。”
“别和他废话,赶快把他丢出去。”
保安叔叔们七嘴八舌,认定了洛苏就是为了流量不惜触碰他人痛楚的自媒体。
洛苏表示自己很无辜,但确实是他先翻墙被抓。
被保安左右架住胳膊,洛苏就这样被推出了公寓大门。
“再让我碰见你,我见一次打一次!”一位保安叔叔放下狠话。
洛苏灰溜溜地走出大门,惹的周围的行人频频侧目。
此时电话响起,洛苏把手机放到耳边。
“小老弟,这才什么级别的潜行任务啊,你怎么都能搞砸?”
洛苏气的牙痒痒“你说的轻巧,明明说好的那里是个监控死角,怎么我还是被抓了。”
“这不怪我,这是余安宁和你讲的,别废话了,赶快找个没有其他观测干扰的地方见余安宁。”
听到这里,洛苏回忆起之前苏苏对余安宁事件的解释。
————
“你之所以能够见到余安宁,这是因为你触发了【残像】现象,当弱观测和强观测达到平衡时,残像就会产生。”
“很巧的是,余安宁是据我所知弱观测效应最强的人,而你的强观测效应又非常强。”
“卧槽,原来我真有超能力,快告诉我这个超能力怎么用?”洛苏高兴坏了。
而苏苏则是无语道“谁告诉你这是超能力了,只要具备观测能力的事物,都有相应的观测效应。”
“弱观测是对无序状态的观测,而强观测是对有序状态的观测,而观测根据主体的不同可以分为对外界的观测和对自身的观测,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洛苏摩挲着下巴问道“你是说余安宁对自身的弱观测和我对她的强观测互相抵消了,所以她就回归了一般状态,而一旦有其他观测者加入,这个平衡就会打破,残像就会消失?”
“大致意思是这样,但你对基础观测学的认识还是不够,用词不够精准,另外我得指出一点,以上我提到的只发生在失序现象影响下的现实。”
当洛苏想要追问更多关于基础观测学的内容时,却遭到了苏苏的拒绝,理由是在正常的历史进程中洛苏是基础观测学的奠基人,有些东西必须要他自己想出来,苏苏只会在适当时机提供帮助。
————
把思绪甩在脑后,洛苏现在需要找一个没有人,没有监控的地方。
因为据苏苏所说,必须要排除其他观测者,让自己的强观测与余安宁的弱观测达到平衡,余安宁的残像才会出现。
在进入公寓前,洛苏就找到了一个没有其他观测干扰的地方,而也是在那时,余安宁告诉了他公寓的监控盲区在哪一块。
只不过余安宁也没料到因为自己的死,导致附近的安保力量直线上升。
不到一刻钟,洛苏就回到了自己之前和余安宁商量对策的地方,这是一个死胡同,四周都是刷上红漆的墙体。
他似乎可以感觉到余安宁就在自己的旁边,只不过这种“旁边”却不是属于物理意义上的距离。
按照洛苏的描述,这就是一种“背后有人,床下有鬼”的玄妙感受。
只不过余安宁的残像并未出现。
为什么?一个小时前我才在这里见过余安宁女士的啊?
洛苏调动自己不多的基础观测学知识,他立马想到一个解释——这里有其他观测干扰。
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的踪迹,难道是被人跟踪了?
此地不易久留,洛苏选择立马开溜。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叼着烟的皮夹克大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