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站起身,从腰间取出短刃,涩声道:“温公子,您退两步,小心伤到你。”转身面向身后那一排男子,短刃提至胸前,“开始吧。”
场面瞬间紧绷,十二司却是站在原地... ...
取十七性命便能成为下一任楼主...
可要杀的人是与他们一同受训长大的十七啊... ...
萧子安面色已经到达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走上前将十七拽到一旁:“她疯,你也跟着疯是吧?”
宁夫人看着他们,嘴角上扬,好似在心里盘算着十七在萧子安心中的地位。
十七抽回被拽的手臂,淡淡道:“我...打不过就躲,尽量撑久一点...”
“... ...”萧子安沉默,只身挡在他面前,没有退让的迹象。
十七无奈,“殿下,我与地牢里的十一人,您怎么选?”
萧子安偏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殿下选不出,何不让我一试?或许...我真能撑过半个时辰?”
萧子安冷哼:“十七可把我当傻子了?”
“不敢。殿下,我自小与他们一同受训,自然知道他们的弱点,所以...半个时辰,有胜算...”
萧子安有些不信:“当真?”
“当真。”
说完,十七走回院子中央,那身形太过单薄,好似风一吹就能散去。
宁夫人见十二司迟迟不动,眉头一皱,声音提高了几分:“怎么,我的命令不听了吗?若敢放水,那就休怪我连你们的性命也一同取了!”
温瑾川与萧子安两人无一例外,内心的担忧如同煮沸的水,翻腾不止。
话音刚落,十二名杀手瞬间化为残影,朝着十七围攻而去。
其一挥剑直刺十七的心脏,十七侧身一躲,短刃反手一划,将其逼退之。两名杀手从左右两侧同时夹击,十七一个跃起。
可奈何对方人数较多,刚逃出两人的夹攻,后背却被另一人一脚踹飞数十米,一口鲜血喷出。
哪有什么弱点,不过是他骗萧子安的罢了。
还未等他缓缓,残影迅速奔来,十七勉强抬起短刃,用尽全力挡住了一记猛烈的斩击。
刀剑交击的声音异常刺耳,火花四溅。十七的胳膊因为冲击而颤抖,一个翻身跃到树上,刚躲上去,迎面撞上一人,十七迅速反应过来,短刃划过那人咽喉处,找准时机从树上跳下。
刚站稳,一人趁机从背后偷袭。
“身后!”温瑾川大喊,心提到了嗓子眼。
十七闻言,一个转身,短刃挥出,逼得那名杀手不得不后退。
虽侥幸躲过,可手臂不慎被其余人划了两刀,手中的短刃也被甩了出去。
很快,地面全是十七的血迹。
温瑾川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轻功翻到了十七身旁,抬腿逼退攻上前的两名杀手。
萧子安也立马冲过去,为他们挡下了其余几人。
宁夫人笑了笑,喊到:“十二司听令,不得伤世子殿下和温公子,全力击杀十七!”
很快,十二人把目标全放在了十七身上,十七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的动作也变得迟缓。
在一次躲避中,他的腿被一人的长剑划过,跌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身体却像是被重石压着,动弹不得。
浑身上下全是刀伤。
萧子安与温瑾川各被三人死死缠住,腾不出时间去帮他... ...
便亲眼看着几人提剑往十七心脏刺去... ...
“十七!”萧子安大惊。
十七躺在血泊中,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
他扯了扯嘴角,闭上了眼睛。
就在剑尖快要抵达他心脏时,一声:“停!”在空中飘荡。
十二司猛地停下了手,他们的剑尖距离十七的心脏只有毫厘之差。
宁夫人轻笑一声,“离渊,去放人。”
此时的离渊刚从惊愕中回神,他愣了愣随即应是后,去了地牢。
地上的十七奇怪的看了眼夫人,这才半炷香的时间... ...夫人,为何叫停了。
来不及细想,脑袋突发昏沉,眼睛瞬间一黑倒了下去。
“十七!”
温瑾川二人大呼,急忙跑向十七身侧。
... ...
整整七日,萧子安守了十七整整七日。
也在望月山庄赖了七日。
他不止一次向老天祈求,如果十七能醒来,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
温瑾川端来了一些吃食,可他依旧没什么胃口,吃了两三口便又回到了床边。
“你说,他会醒过来吗?”
温瑾川闭眼:“会。”
——
琉璃阁楼。
琉璃阁楼内,宁庄主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对萧子安下手,更别提真的要十七的命。为何要演这样一场戏码?”
宁夫人拾起手边的一盏香茗,轻轻啜了一口:“我要让萧子安永远记着,他能从云梦城平安无事回去,是因为谁。”
她放下茶盏,眼神中闪过一抹寒意:“我要他对十七心存愧疚!待到时机成熟,十七便是我手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用于我复国之计!”
说罢,宁夫人眉眼阴森,低声冷笑,那笑声在静谧的琉璃阁楼内回荡,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宁庄主听后,沉默了片刻,此事牵扯太大,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你就不担心,这几日发生的事传到御南王耳中,他会带人来找你讨要说法吗?”
“我又没伤萧子安一根头发,他有什么理由过来?”
宁夫人突然冷声:“他又有什么脸皮敢来!”
... ...
又是一夜过去,在第八日的清晨,十七终于睁开了眼睛。
萧子安欣喜若狂,立刻上前将他扶起,关切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伤药气息,十七不由得皱了皱眉。
想要下床,但每动一步,后背、大腿、手臂等处的伤口便如同被针扎一般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疼痛在身体中肆虐。
随后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