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主点头,但提了个条件。“你把他们放了,轮回殿隶属我梵天宗麾下,萧太傅不会不知吧?”
男人听罢立即挥手示意,手下却不解。
“太傅,我们难道不抓了她,让这女人带我们去梵天宗吗?”
太傅丝毫没有想跟他掰扯的意味,梵天宗的实力哪是他们这些人能敌的。
真以为在江湖之中闯出了点名气,而后又被皇帝收编,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况且,他本意就没想屠梵天宗,而是想与之做笔交易。
太傅瞟了手下一眼,再次下达命令:“放他们走。”
男子不再多说,只好抬手放人。
温瑾川看向木香主,只见女人朝他点了点头后,他这才将掐住萧怀宇喉咙的手收回,萧怀宇往后退了几步,立刻连滚带爬的躲到了白发男身后。
温夫人已经是昏迷的状态,而十七... ...
状况很不好。
从他见到主人的那一眼起,便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月衡上去拉他时,十七反射性的颤抖。
随即也昏死过去。
木香主单独与男人聊了很久,而温瑾川却一直在天宝台外等候。
随着皇城的人陆续离去,木香主才从里侧走出。
看见温瑾川未离开,她笑了笑:“有事?”
“梵天宗是不是和他们做了交易?”
他只能这么想,不然那些人怎会轻易离开。至于什么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用知道太多。”
既然她不说,温瑾川自然不会多问。只是,他提了个不情之情。
“你想要我们接温殿主和温夫人回梵天宗?”
“若你们不愿... ...”
“当然可以。教主说过,只要你开口提的所有要求,我们梵天宗不管做不做得到,都必须应允。等会我便亲自前去,将温殿主以及温夫人安全带回宗内。”
... ...
这个白倾尘... ...
到底要做什么?
收服他所有轮回殿的人,又说什么都可以帮他。到底哪个才是他真的为人。
道谢声刚说完,木香主便拿出了一把小梳子递给温瑾川,不紧不慢开口:“天陵城门封锁越来越严,消息递不进去。但我知道你是李慕白的徒弟,可以操控信鸽。”
说到这,木香主竟哽咽起来。“前不久得知教主身受重伤,我很担心。你可否帮我写封信顺带着把这木梳也送到他手上?”
至于信上内容你便写:“‘教主安好,近日可曾听闻梵天宗上空的风声?木梳轻摇,静待归巢。”
不知为何,温瑾川总感觉这话怪怪的。好似有一种警告的意味。
可白倾尘身为魔教教主,又有谁敢警告他?
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接过木香主递来的小梳子,随后抱拳。
七镜楼的大火足足烧了好几个时辰才彻底灭下,曾经辉煌的楼阁,如今只剩下了焦黑的断壁残垣。烧焦的木梁东倒西歪,瓦砾之间,依稀可见昔日繁华的碎片,如今却成了灰烬。
楼前的石阶被高温烧得裂开,布满了裂纹。那些无法燃烧的金属器物,也被高温扭曲变形,失去了原有的模样。
而只有一个地方完好无损。
地牢的机关刚开,里面便有数十人走出。
林寂左看右看,不敢相信昔日的七镜楼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心中对萧家的痛恨再次上了一层。
如今,只有望月山庄还能再撑一会。
宁夫人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山庄,她说。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庄内。
幸而山庄所处地形还是有利。
十万大军自上次徐太尉一事后,驻营地离她不远。
若山庄出事,宁庄主与莫老爷也能很快带人来相救。
话说到这,望月山庄倒是还算安全。
只是温母受了很大的刺激,不宜过度折腾。救回来后先在望月山庄安顿了下来,等身子恢复一些后,再去梵天宗。
温瑾川有些苦笑。
短短时日,他竟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他不喜欢望月山庄,却只能厚着脸皮住下。
轮回殿成了灰烬,爹娘无处安身。只能到处求人。
所幸,梵天宗没有拒绝。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浑身是血的十七是被月衡背回的山庄,宁夫人收到消息后立即去到西院。
她看着床榻上的血人,不敢上前。
就这么僵硬的站在门口。
“他...死了...?”
月衡在解十七的衣裳,浓烈的腥臭味扑鼻,他自己倒还好,可看着很吓人。
清羽在门口安抚着宁夫人,说着十七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身上的衣物除尽,下人也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将血渍擦干净后,月衡这才起身去到旁边那破旧不堪的衣柜。
伸手打开,除了两件堪比碎布的衣物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十七离庄太久,将衣物全部带走了。
可他又怎会知道,从小到大。他的衣裳都是庄内下人不要的,衣裳被抽烂了便去死人堆里扒。
唯一一次的新衣还是温瑾川送他的。
“清羽,去拿件衣裳过来。”
话落,清羽立即出了房间。
宁夫人靠着门框,压抑着内心的不安,断断续续开口:“上药...先...上药...”
月衡应了声是,只是东找西翻没有任何伤药,只好向宁夫人请求:“夫人,能否请黎总管前来?”
话才说完,宁夫人先是不解,内心直呼:去啊!都伤成这样了,还问她做什么?!
只是她却喊不出口,因为焦急完,脑中突然浮现十七刚从七镜楼回庄的那年。
她给他定了很多规矩,而其中一条便是... ...
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许用药。
因为疼,才能让十七清楚记得自己的身份。
念及此处,宁夫人身体微晃,险些跌倒,幸而有门框在旁,伸手扶住,方得稳住身形,不然还真会摔出去。
只是这手一撑,门框吱吱呀呀的声响传来,扰得她心烦。
“什么破门!”她低声怒骂了一句,这才发现撑着的房门下方破了一块木板。
那破口是正对着床榻的。夏季还好,可眼下已是到了刺骨的季节,冷风就这么朝里吹着。
一时间她慌了神。
十七住这儿多久了?在她的记忆里,好像一直都住的这儿。
她深吸了口气,艰难说道:“去...去请黎总管...”
月衡得到允许才放了心的出了房间。
此时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宁夫人,与昏迷不醒的十七。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一时间情绪四起。仔细想来,她好像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十七。
每次看向他的那张脸时,便会发怒,而怒意永远对着十七发泄。
印象中,十七也很少给过她机会让她看他。
因为... ...
两人的相处,某人几乎是跪着的。
她想在记忆里找出十七站在她身前的模样,可找来找去想来想去,竟无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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