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有些嫌弃的将余二当家的大手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疲怠道:“歇歇吧,妾真个儿乏累的很了,二当家就是龙虎精神,也该顾惜顾惜身体。”
余二当家的一听这话又乐了,将她搬过身子面对着自己,问道:“心肝儿,昨日可是你自己哭的梨花带雨的,求着我收了你的,昨夜还是亲人好人的,怎么这就喊累了?”
秦琴眼波流转,似个小狐狸一般的笑了,粉拳轻轻捶在他的胸口:“二当家欺负妾体弱,妾不依!若二当家当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容妾歇过劲儿来,咱们再决一决雌雄。”
秦琴心头暗暗唾弃,不就是想听些伟丈夫、好本领的骚话嘛,她肚子里存着一卷又一卷的,多的是!
余二当家的被秦琴几句话又撩拨的热血上涌,刚要翻身而上,再威风一把,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卫敲了敲房门,低声道:“二当家,大当家的叫您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告诉大当家的,我一会儿就来。”余二当家的一口含住了小樱桃,秦琴喉间不由的“嘤咛”一声,听得门外的守卫腿都软了。
“二当家,大当家当真有急事,小葫芦岛那边好像出事了。”
秦琴一听这话,连忙将余二当家的推了推,娇嗔道:“二当家的快去吧,别让大当家的久等了,也让妾也歇歇。”
余二当家被秦琴哄的正是丢不开手的时候,可正事又不能不干,也只得掐了一把秦琴身上的嫩肉,丢下一句“你个妖精,等大爷回来再好好收拾你!”,这才起身穿戴整齐,往议事堂去了。
秦琴这一个日夜在水匪窝里小心求活,又时时刻刻的担心青竹,此刻余二当家走了,她再忍不住,又开始低声哭泣了起来。
她这哭啼声不大,却丝丝缕缕如魔音绕梁般传入了门外守卫的耳中。
年少气盛的小守卫悄声在门外问道:“姑娘可别这样哭泣,叫二当家听到了可不好。”
小守卫话里的关心意味太明显,秦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啜泣了几回,娇声道:“门外的哥哥善心,奴家只是可怜自己没依没靠,二当家又……粗鲁的伤了奴家,这才没忍住哭了两声。奴家如今知道了,定然忍着不哭。”
内外的小守卫安静了片刻,终于还是掉进了秦琴的套路,低声问道:“姑娘是哪里受了伤,我去给姑娘寻点伤药来。”
秦琴在屋内无声的笑了,只是说出的话语还是那般娇弱无助:“这,这话奴家可说不出口……哥哥不若进屋里来,奴家悄声同哥哥说说。”
……
又一番云消雨霁,秦琴柔若无骨的靠在小守卫的身上,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小守卫春心初动,恰是童子遇观音,被拿捏的死死的,此刻对秦琴是满心的疼惜和喜欢,连忙问她又是为何在哭泣。
“哥哥待奴家好,奴家也只想同哥哥一人好,可二当家的……”
秦琴低声倾诉衷肠,小守卫越发的昏了头脑,正不知如何是好间,秦琴又将他软软推开:“哥哥还是赶紧的收拾了出去吧,仔细二当家的回来了。奴家就是个苦命人,合该不能与哥哥双宿双飞。”
小守卫连忙抓了她的手腕,认真道:“你放心,我定然想法子叫我二人在一起的。”
秦琴忙回过头,亮晶晶的一双眼睛的看着他,很是天真的道:“不如哥哥想法子杀了二当家的,带着奴家逃出去,像一对平凡夫妻那样过日子?”
……
月应真人带着青竹从一处狗洞爬进了议事堂所在的院子,顺利的摸到了一处草木茂盛的拐角藏身。
“真人,这洞到底是狗刨的还是……?”青竹看着这院里来来往往端着杯碗盘碟的下人,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狗洞也太大了些吧,得是多大的狗进出用的啊。
月应真人无语的白了她一眼:“自然是狗刨的。”然后他再在此基础上拓宽了些。
两人等了一会儿,又见下人将杯碗盘碟撤了下去,便知道议事堂里的人应该是吃过了东西了。
“再等一会儿,等药效起了,你先上,贫道垫后,咱们一股脑儿的把他们全料理了。”
不是说好的一起上吗?怎么又来个先后了?
青竹看着月应真人,平淡道:“真人武艺高超,不如真人先上,我来垫后?”
月应真人很是惊讶于青竹的反口:“女居士怎的突然变卦了呢?贫道是修行之人,不擅长打架啊。”
不擅长打架还垫个哪门子的后?
青竹根本不信他的话,觉得他就是怕药不起作用,让自己去投石问路。
“真人说笑了,青竹也不善打架。不如这样,咱们还是一起上?万一几位当家的尚有战力,青竹一个人贸贸然冲进去,岂不是平白送死?”
“呵呵,女居士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月应真人尴尬的笑了笑,虽说他对自己的药还是有信心的,但秦居士担心的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谁也把不准几位当家的到底吃了多少带料的早食。
“行吧,咱们一同上……唉,修行之人,以和为贵,希望他们能老老实实多吃些东西,乖乖束手就擒。”
青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过头继续看着院里的动静,心道这道士真是越看越不靠谱。
“真人别想太多了,今日就是一场赌,是生是死进去就知道了。”
青竹这副生死看淡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佩服,月应真人不由赞赏的夸道:“女居士这豁达之心倒是颇和我们道家的脾气。”
说着又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小小一个白玉瓶递给青竹:“贫道于女居士也算有缘,这枚药丸便赠与女居士。一会儿这里面料理完毕,女居士定然是要去搭救故人了。
贫道有旁的事要做,或许就此就告别了。若后面女居士遇到危险,逼不得已之时,这枚药丸或许可以助女居士一臂之力。”
“这是?”青竹疑惑的接过白玉瓶,随手放入怀中。
月应真人虽蹲在地上,却仍旧不忘捋了捋长髯,骄傲道:“这是贫道苦心研究多年,翻遍了道家药典才研制出的药丸,可以短时间内激发出人极大的爆发力,反应、身手均可提高数倍。”
青竹闻言大喜,忙问:“真人既然有这样的好药,怎么不早拿出来?我这身手平平,最是需要这东西的。”说着就要从怀里取出来吃下。
“且慢。”月应真人连忙按住青竹的动作,眼神里是难得的认真道:“女居士要知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凡事没有绝对,这药丸药效如此强烈,自然是对身体有些损伤的。所以贫道说了,这药丸,若非逼不得已,不可轻易服用。”
说完,见院里正好没有仆役走动了,立马当先一步摸到院门处把大门一关,给青竹递了个“可以动手了”的眼神,沿着对面的墙角就朝议事堂摸了过去。
青竹慎重的将小白玉瓶放回怀里,将软剑取出,也从另一边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