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某栋别墅内。
“亲爱的，帮我把股票卖了吧。”方楚瑶焦急地冲面前的男人说道。
“急什么。”男人头也不抬，态度冷淡。
“我、我”方楚瑶支吾了几下，实在说不出口。
涂灵丽消失的第二天，她给不同人当情妇的事被抖露出来，那些人的妻子甚至来学校堵她。
她知三当三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方楚瑶受不了周围人轻蔑的眼神，不知道江昭以前怎么过来的，反正她受不了了。
只要有钱，无所谓上不上学。
“我爸生病了，需要用钱。”父亲有病是方楚瑶惯用的谎话，她的钱多半是这样骗来的。
“股票被套牢了，卖不掉。”男人轻描淡写的模样让方楚瑶怒火中烧。
她猛得瞪大眼睛，指着男人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你骗我？我那么信任你。我的钱全给你买股票了，那些钱我攒了三年。”
她不惜给人当小三换来的钱啊。
“江小姐那么信任你，你不也骗了她吗？”男人终于抬头，轻慢地看着她。
听见这话，她愤怒地抓住他的胳膊，“你也喜欢江昭？！又是她，凭着那张脸到处勾引人。”
这个男人是她不久前认识的，身份显贵，出手阔绰。
方楚瑶顾不上自己的钱了，不断地质问男人。
“你见过她了是不是。你喜欢她？你知道她被多少人玩过吗？”
“夏天都来了，怎么还有春竹。”
她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方楚瑶猛得回头正好撞见那双明艳不可方物的眼睛。只见她好不容易高攀上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起身，道了句：江小姐，您来了。”
“事情办得不错。”江昭微微颔首，“尾款今天会打给你。”
“你不是京市来的富二代吗？”方楚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声音发颤。
“因为你喜欢，所以他才是。”江昭慢条斯理地说出实情，她怕自己不说方楚瑶意会不到。
这个男人正是暮云聿找来的人，假扮成富二代出现在方楚瑶周边，方楚瑶毫无警觉立刻和他搭上，借着他的手对付涂灵丽，耀武扬威。
“我的钱，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方楚瑶想冲到江昭面前，却被保镖拦下，红着眼怒吼道，“那是我的钱，你凭什么抢走。”
“账户是你自己开的，股票是你买的，我可没沾手，甚至为了找人扮演你喜欢的富二代，花了不少钱。”江昭轻轻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那些钱里有一半是涂灵丽给你的，每次你帮着出主意，她都会赏你点钱。”
“才不是，是我自己赚的！”方楚瑶矢口否认，拼命地摇头。
一想到那些钱，那些她父母这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对金钱的渴望冲淡了她对江昭的恨，转而哀求起江昭。
“江昭，江昭，我爸真的有病，不能没有这笔钱，没钱他会死的。”
方楚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泪水止不住地往下坠。
“你父亲早就去世了，那时候你正陪着谁呢。”江昭语气嘲弄地点破她的谎言。
她怔了怔，脸上的伤心欲绝瞬间裂开，露出溃烂的皮肉。
“不是这样的，江昭你没家人你不懂，我是为了给爸爸治病才甘愿跟着涂灵丽陪着那些人。你知道吗？她随手甩给我的零花钱，就是我爸爸好几天的医药费。”
“可那些钱你一分都没花在他身上。”江昭讥笑一声，彻底撕碎方楚瑶的面具，“甚至以学费不够为由骗他的医药费。”
被人戳破隐秘，方楚瑶失控地大叫起来，脸扭曲得有些骇人。
“他不是说他爱我吗？他爱我就该为我去死啊，他活着只会拖累我。”
“我要父母有什么用，要父母的爱有什么用，能值多少钱啊。”
江昭静静地看着她大吼大叫，怎么都无法将面前的人和那个可怜兮兮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你说我勾引已婚老师，明明是有人霸凌你，你不敢告诉老师们求我帮你说。”
此话一出，方楚瑶僵硬地转了转眼珠子，随即换上一副悔改的样子，不停地重复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原谅我吧，我错了。”
她又流下泪来，可怜的模样和当年毫无差别。
“江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把钱还给我吧。”
“你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这次，江昭能将方楚瑶和当年的女孩联系起来了。她冷冷地讥笑一声，讥讽的是方楚瑶，又是自己。
“好想回到过去，把眼珠子抠下捏爆，真是瞎了眼。”
“你帮帮我，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方楚瑶苦苦哀求着，她为了能多从股市里赚钱，借了几百万投进去。
还不上的话，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江昭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再也不敢了，真的。”
“你当我垃圾桶啊？我可没有收垃圾的癖好。”江昭嗤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下辈子都和欠钱牢牢地绑定着，高低也是和钱沾上关系了。”
见江昭不愿帮她，方楚瑶转而咒骂起来：“等暮云聿和江浔之玩腻了你，你会比我更惨。”
江昭懒得再搭理她，只是让人去提醒方楚瑶的债主来收债。
……
墙倒众人推，涂灵丽和方楚瑶以前可没少欺负其他人，光是江昭知道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江昭不断地从管家那得知两人的惨状，譬如方楚瑶被债主追着离开了海市、涂灵丽在她曾经看不起的地方刷盘子……
听多了觉得没趣，江昭慢慢不再关注，让两人淡出她的记忆与生活。
倒是暮云聿，真的给她办了庆功宴，地点依旧选在临江宴。
这个海市最贵最难约的餐厅，都快成江昭的饭堂了。
“为江昭彻底摆脱她们而干杯！”男人端着红酒和江昭的气泡水碰了碰杯。
“这是荔枝味的？”江昭喝了一口，惊喜地眯起眼睛。
“你不是喜欢荔枝吗？”他随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可没有告诉过他。
暮云聿看着她，嘴角上扬，艳靡的薄唇动了动：“用眼睛看的，你上次吃荔枝冻糕的表情和你吃其他东西的表情不一样”
“这你都看得出来。”江昭嘀咕着，开了句玩笑，“观察这么仔细，你是不是暗恋姐。”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反而放下酒杯认真地思考。
见他不说话，江昭突然有点紧张。
不是，开个玩笑，他还当真啊？这破嘴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