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柚宁出现在宋家的时候,客厅坐了一圈人。
没看到宋佩兰,有点意外,但也懒得问,有事她自会出来。
以往她会主动问候,这次环视一圈,找到一个位置,直接坐下。
宋家不是什么大家庭规矩倒不少,也不清楚是祖上留下来的,还是后天学着摆谱。
阮柚宁记事起就有,像他们这种小辈进门,没有长辈允许是不能坐的。
也有例外,比如他爸爸在世的时候,她跟着来就有座位,那时候还会笑呵呵的夸她。
自从父亲死后,这些规矩又莫名的出现。
当初回国后,第一次上门直接坐下,被骂的狗血喷头。
今天她的行为算是挑衅。
一屋子的人不敢说话,这次就连爱出风头的宋如悦也不敢说话
看到阮柚宁的目光,低下头,人往后缩了缩。
宋江河眼神恶狠狠,恨不得生吞活剥,但还是忍了下来。
“我来了,钱呢?”
宋安邦气的哆嗦,为了晚年不丢脸,忍下这口气。
“大海,拿给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宋大海推出一张支票,心有不甘,这可是割他的肉。
阮柚宁伸手捞过来一看,笑出声:“我看舅舅年纪大了,2,000 万跟 2 亿分不清。”
支票是两千万,阮柚宁把支票拍在桌子上。
宋安邦黑脸,努力保持着镇定:“家里暂时拿不出那么多,分期给你,有我在你可以放心。”
阮柚宁嘲讽一笑:“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这句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宋安邦的脸上
宋安邦气的嘴唇翕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一直在身旁的外婆忙着拍背顺气。
平复他的情绪,嘴里唠叨着:“老头子,你不能有事,家就靠你了。”
阮柚宁气死人不偿命:“这样吧,就让舅舅去牢里面住几天你,也分期可好?”
杨梅月很憋屈,语气不快:“那画原本就没卖那么多钱,让我们去哪里凑?”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阮柚宁语气悠悠,“我打听过这幅画卖了 3,000 万。”
“不可能!”杨梅月立刻大声反驳,他丈夫就带了 1,500 万回家,
宋大海心虚低头,眼神飘忽,不敢看杨梅月。
阮柚宁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亲自去问了林少,要不然我打个电再话问一遍?”
阮柚宁说的这么笃定,那就是真的去了。
杨梅月还有什么不懂,一定是这个藏杀千刀吞了剩下的 1,000 万。
她忙前忙后,就怕他吃了官司,结果这人还对她有二心。
杨梅月气的眼睛通红,愤怒和失望的情绪在心中交织,立刻大声质问:“说,钱呢?”
宋大海被杨梅月的质问吓得一激灵,沉默不语,装鹌鹑。
宋家的其他人没人敢插嘴,其实心里都猜到什么。
阮柚宁看着一屋子装哑巴的人,笑了起来。
都不说那这层遮羞布就由她来揭开。
笑够才开口:“舅妈,这事我知道,你不如问我。”
宋安邦的脸色难看,厉声呵斥:“够了,你还没闹够,这个家被你闹得够乱。”
阮柚宁不受影响,声音平静,带着一丝讽刺:“外公你怕什么?还是你早就知道?”
杨梅月目光转向宋安邦,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看到上座的老人眼神低垂,还有什么不明白,目光看向其他人,没有一个敢跟杨梅月对视。
阮柚宁看着这一切分外讽刺:“钱不往家里拿,那只有往外面家里送,我卖房子的时候,听说舅舅在鑫海湾新买了一套房,一同去的是一个女人,听说还怀孕了。”
卖房什么都是假的,她无意撞见宋大海带着女人逛街,花钱请人调查了一下。
宋大海的脸色由红转白,抬头看向杨梅月,眼神充满了恐慌。
杨梅月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声音尖锐而颤抖:“宋大海,你竟然敢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
“你向我保证过,再也不去找女人。”
“跟你过苦日子,老娘也从未嫌弃过你。”
宋大海的嘴唇动了动:“她怀孕了,检查出来是个男孩~我······”
“啪!”杨梅月狠狠打了一巴掌。
宋大海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杨梅月的眼睛。
杨梅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都瞒着我。”
宋江河皱着眉出声:“弟妹,现在不是你闹的时候,大海又没给你提离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王八蛋,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也能忍?”
“回头我就给你老婆介绍男人,也给你生个野种。”
“闭嘴,泼妇!”
宋安邦喘着粗气,重重拍桌子。
杨梅月被吓到怔愣在原地,转过头盯着宋安邦:“爸,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在说我?”
宋安邦低垂着头,不看杨梅月:“你不能让大海没后吧?孩子生出来,抱回来你养。”
杨梅月看向宋大海:“挨千刀的你说,这事是不是就我不知道?”
宋大海别扭着梗着脖子:“我想要一个儿子,有什么错?你又不能给我生。”
“爸都说了,回头把孩子抱回来你养。”
杨梅月扬起手中的包,狠狠砸向宋大海:“你这个混蛋,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老娘要是想生,别说是一个儿子,10 个儿子也早生了。”
“老娘卖渔供你们一家吃喝,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老娘的。”
宋大海被打的抱头到处躲,客厅瞬间乱成一团。
人阮柚宁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避开打斗范围,站在最角落看人热闹、
“按住她,都愣着干什么。”
三个男人齐上阵,才堪堪控制处杨梅月,杨梅月披头散发,依旧伸着腿去踹。
“王八蛋!老娘打死你。”
“放开老娘!”
“够了,真想让这个家散了?”
宋安邦脸色发黑,喘着粗气,说话气息也不稳,真被气得够呛。
抬眼看向罪魁祸首,这一切都是阮柚宁造成的。
阮柚宁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不紧不慢开口:“看我干什么?钱的事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