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内,四阿哥胤禛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对玉镯递给了德妃,然后德妃的脸上并无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轻轻瞥了一眼瞧了瞧,便合上了盖子。
四阿哥的脸上也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此时十四阿哥胤禵便进来了,德妃一见到他便喜笑颜开,十四阿哥手上也捧了个精美的盒子,进来便将盒子递给了德妃,而德妃只是见着盒子便喜不自胜,连忙将盖子打开,映入眼帘的也是一对玉镯。
粗略看了一看,四阿哥那副玉镯的颜色是幽青色,十四阿哥的是朱红色,不过两对手镯的纹理样式却也差不多,兴许这便是手足之间无法言说的默契,但是德妃却将十四阿哥送的玉镯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了许久,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爱意。
四阿哥胤禛只是很识趣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门廊一角……”
-碎玉轩-
眉庄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仔细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梦境,说是梦境却让人有一种亲身体验的真实感,这样的梦境不是第一个了,自从诞下了七阿哥便时常会做这样的梦,在梦中她好像只是一个旁观者。
“小主,你醒了!太后薨逝了!”
采月说话时的语气有几分惋惜,于她而言这是对自家小主不利的,小主本就对皇上失了情意,如今太后骤然薨逝,使她的心里有些许局促不安。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叫醒我?”
眉庄讶然道,虽然白天见着太后确实少了几分精神,可也未曾想到这样快。
“丑刻时分。”
“奴婢叫了小主许多声,可是小主睡的太沉了,不过寿康宫的来人奴婢便贿了他们,说是小主身体实在是不舒服,醒了便立马去寿康宫向皇上请罪……不过寿康宫的人也表示理解小主,知道小主日日都照看着太后,只当小主是操劳过度才致此。”
采月一脸委屈的说着,她确实叫了眉庄许多声,可是眉庄却始终没反应,本来都准备去找温太医了,结果眉庄自己就醒了。
眉庄服侍太后直接去了阿哥所看弘澈,将弘澈哄睡了后便觉得十分困倦,谁知竟醉在了那个梦境里难以抽身。
“罢了,我们赶紧去寿康宫!”
-清凉台-
果郡王在允禧的喜宴上喝的酩酊大醉,瞧见甄嬛与皇上那般,再瞧着允禧与玉娆的喜结连理,心里的痛苦延伸到了每一根神经。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果郡王一遍遍吟着这些诗词,酒杯里的酒一杯杯的穿肠过,他不太清楚让自己重回这一世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不直接重生在与甄嬛相遇的那段时间,那一切的一切都便有了不一样的结局。
他恨自己生不逢时,面对多疑的皇上,他不得不装作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尤其是对权利的无所谓,否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上一世便是死无葬身之地,若是他知晓浣碧也是随他去了,不知他有何感想?
果郡王愤恨的将手中的酒杯奋力一扔,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了皇上的心意。
“张骞!”
这是果郡王的一个心腹,专门负责王爷府里的家丁操练,为了防患于未然,王爷府里的家丁各个都是有一些功夫在身上的,训练这些家丁并不是为了造反,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护一家周全。
作为宗亲王爷是不允许握有兵权的,为的就是防范他们起兵造反,可是现在果郡王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既然如何都是死,那何不死的光明正大一些,上一世那样的死法实在窝囊!
“奴才在!”
张骞是一位典型的武将形象,他的外表与气质皆透露出一种刚毅与忠诚。
他的身高约七尺有余,魁梧健壮,如同松树般挺拔。一张国字脸上,剑眉斜飞入鬓,双眼明亮如星,目光坚定有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鼻梁高挺,嘴唇紧闭,给人一种坚毅不屈的感觉。下巴上蓄着短短的胡须,显得粗犷而成熟。
“张骞,本王有一事相托,此事关系重大,你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果郡王严肃地说着,方才酒醉的混沌模样已消逝不在。
“王爷请吩咐,张骞万死不辞!”
张骞跪地发誓,他是从小跟着果郡王一起长大的,九子夺嫡的时候他提出过想要助果郡王完成宏图大业,只是果郡王为了自己的额娘,只想安稳度日,所以并未参与其中。
果郡王从袖中取出一幅地图,指着一个偏远的地方:“这里,我将建立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军队。这件事情你必须秘密行事,他日败露必死无葬身之地,你明白的。”
“奴才明白!奴才必当竭尽全力完成王爷所托!”
张骞本就是一个有才华有谋略的人,如今果郡王给了这样一个机会,自然是一马当先。
那一份地图是果郡王前次去往蜀地所探得的,这个地方本就偏远难行,在此练兵便是最佳之地,当时只是为了不过多在京中停留,若是皇上召见总是会想起甄嬛,心里不免难受,恰好皇上又派他前往蜀地,也便停留了许多日子,对蜀地大致也有了了解。
果郡王拿出了荷包里的小像,小像的边角已经泛白了,此时他想起了那一夜在湖畔泛舟时撞见甄嬛的场景。
月影绰绰,朦胧小憩时,心心念念暗恋许久的人竟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他还深深记得当时自己还觉得兴许是梦,结果细细一看竟是真人,心里的那份欢喜久久不能忘怀,小像坠落时的心慌,生怕被知道了那份不该有的情意。
这样美好的回忆终究只是回忆了,果郡王举起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