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踩在倒在地上的椅子上,用了全身力气踹出去,椅子四分五裂。
他笑着捡起一根椅子腿。
朝着姜笙所在的卧室砸去。
椅子腿刚被他抡了起来,就被人从背后用手抓住了。
江程感觉力量受阻。
他扭头往回看,宴时遇沉着一张脸,眸色冰冷犹如看一具尸体一样看向他。
“江程。”
他眯了眯眼睛。
手里更加用力。
江程同样眯了眯眼睛,咬着牙道:“宴时遇。”
宴时遇轻轻松松的把椅子腿拿到了手里,顺脚一踹。
江程像是断了线的风筝。
狠狠的砸到了墙上。
“你在我家做什么?”
“那天,是你吓唬笙笙的?”
他语气越来越冷,脸色越来越沉,他心情暴虐的情绪在翻滚。
他只要一想到那样胆小的人儿被这样一个恶劣的人威胁,还傻乎乎的一个人憋在心里。
他心里那股子愤怒怎么藏也藏不住。
他神情冷漠的扬起木头椅子腿,重重的朝着江程的脑袋砸了过去。
狠狠地,一点力道都没收。
江程堪堪扭了头,但是依旧没有躲过去,后脑勺被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滚烫的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江程嗷了一声,站起身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锋利的手术刀。
他阴恻恻的看着宴时遇:“姜笙是我的,你去死吧!”
他朝着宴时遇的心脏刺去。
宴时遇是军人,比起只知道用蛮力,哪怕是医生的江程。
他对付他绰绰有余。
手术刀被他打落在地。
他的拳脚重重的砸在了江程身上,一下又一下,拳拳到肉。
江程觉得疼,他快要疼死了!
他佝偻着身体,抱着脑袋,捂住身体上的要害位置。
宴时遇像一只凶猛的野兽,他撕咬着他的猎物,如果不是那个怯怯的声音。
他一定会把江程打死。
“宴时遇。”
姜笙颤巍巍的打开了门,她眼睛红肿,声音哽咽。
“宴时遇。”
她又轻轻的喊了一声。
宴时遇抬起的胳膊顿住,手还抓着满脸是血的江程的衣领,把人轻轻一丢。
随意的拿着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背上的鲜血。
他转过身来,看着身体贴在墙上,整个人颤抖的打摆子的小姑娘。
鬓角的冷汗,惨白的脸色,被贝齿咬破的唇。
他走过去紧紧把人拥入怀里。
“你还好吗?吓到没?”宴时遇一寸一寸的摸着她,牵住她的手五指紧扣。
“我.....我还好,他死了没?”
她侧着脸,看向一旁在地上犹如烂泥一样的江程。
“没死。”
他把人一把抱起,抱进了屋里,让姜笙躺在床上。
仔细的询问了一下。
“你真的没事?肚子疼不疼?”
他担心再一次惊吓。
孩子会保不住。
她会很难过。
“我没事,在听到你的声音之后,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她哭的声音哑哑的,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的不像样子。
“嗯,你躺会儿,我收拾下。”
宴时遇又拥抱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的抱着她一会儿。
站起身,朝着姜笙笑了笑。
大步往外面走去。
门外已经站了好几个人,有部队的,有公安局的。
宴时遇本来出去要去医院一趟,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吓唬姜笙的那个人抓出来。
只是他还没医院,越走心里越不安。
他赶紧骑车回了家。
在路过家属院的警卫室的时候,警卫员对他说,看到一个人去了他们家里,说是医生,要给团长的爱人看一下。
宴时遇立马觉得这个人就是吓唬姜笙的那个歹人。
他让警卫员叫了人,又打通了公安局叫了相熟的人的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他虽然有办法让江程神不知鬼不觉的付出代价。
他没有什么正义感,没有参军之前,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他的爱人,仿佛相信极了他。
呼呼啦啦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就是傅远山,傅远山指挥着人把受伤惨重,浑身是血的男人拖了出去。
又让相熟的警官陈陵歹人拍了照。
这无异于入室抢劫。
“这件事,暂时不用报备你们公安,你心里有数就行。”
宴时遇看着满屋子狼藉,他的小姑娘用心布置的东西全部毁于一旦。
“人怎么办?”
傅远山冷静的问道。
“他是江院长的儿子,我把人给送到他们家里,如果再有下次,让江院长做好准备。”
宴时遇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在凉城,江家的实力不容小觑,他先给江慌与一个警告。
傅远山劝说,宴时遇听进去了一些。
他十分不满的点了点头。
如果还有下次,他不介意让江程去死。
人很快被陈陵带走了,宴时遇把屋里被砸了碎的东西,烂的的暖水瓶,杯子什么的堆在一起。
“把这些东西扔到江家。”
他目光森然,看来,只是把江程扔到江家,便宜他了。
“对了,你去,废了江程两只手。”
他不是医生的吗?那就让他这一辈子都拿不住手术刀。
傅远山应了一声,立马追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走完之后,宴时遇走到洗手池边慢条斯理的洗了手。
又把脸洗干净。
他回了卧室。
床上的人头都没有露出来,他走过去坐到床边。
“笙笙。”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嗯声。
他往下拉了拉,把被子扯了下来,顺手把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下巴轻轻的抵着姜笙的额头。
“吓坏了吧?”
姜笙咬了咬唇,惨兮兮的嗯了一声。
“能告诉我吗?那天在医院,是不是江程欺负你了?”
姜笙沉默了很久很久。
就在宴时遇觉得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姜笙开口了。
“那天确实是他,我真的跟他不熟,他扯着我一直往前走,我挣脱不开,又怕伤到宝宝,被他拖拽了好久,这里。”
她说到这里一下子就哭了。
她伸出手腕,上面青紫色的淤青已经消散了不少。
“就是他弄的,疼死我了,我还害怕你误会我,我不敢说,他还说我们的宝宝是野种.......”
姜笙说到这里已经哭的喘不上气了,“我我我....我的宝宝怎么会是野种呢?”
她仰着头,任由泪水从脸上滴滴落下,一脸倔强的望着宴时遇。
“你.....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