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宣王闷哼了一声,将被子扯过来盖在她的身上,随即慢悠悠地下了床。
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在王府好生待着,若是让本王发现你有别的目的……”
宣王抬手直接覆盖在燃烧着的蜡烛上,将蜡烛上的光生生地按灭了。
“这便是你的下场。”
屋子里一下子黑了下来,宣王做那事的时候不喜欢太黑,他喜欢清晰地看着她在他身下的样子。
玉婉清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方才宣王那冰冷的面容。
她的呼吸一滞,耳边响起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
宣王出了卧房吩咐郭锐。
“她的心思活络,你派人看着些,最近京城不太平,除了京城,各地最近都有年轻的女子莫名的失踪。”
“本王的女人,不能出事。”
“还有大理寺那边正在调查这接二连三的人口失踪的案子,你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不必藏私,直接派人报给大理寺。”
“是,王爷放心。”
……
次日,玉婉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昨晚宣王一夜春宵之后就走了,没有丝毫的怜爱,将她独自留在这里,看着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也没有哄上一句。
阿香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药膏。
阿香很是欢喜:“小姐,王爷对小姐可真好,今早派人来给奴婢送了好些药膏说是给小姐用,还说王府对小姐不设限,小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出府就出府。”
“王府的马车、车夫和下人小姐随便用!”
玉婉清笑了笑,若是阿香知道昨晚宣王是怎么磋磨折腾自己的,是怎样急色的欲罢不能的,她肯定说不出来宣王对自己好的这些话。
至于准许她随意出门,宣王这是在试探自己会不会暗中和玉府的人见面,甚至会不会和昌王的人见面。
阿香掀开被子,看到玉婉清那雪白的肌肤上满是红色、紫色、青色的伤痕,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小姐,小姐受委屈了……”
玉婉清扯着嘴角笑了笑,她的嘴唇有些麻,昨天被宣王亲的现在还有点儿肿。
“快帮我上药,咱们得出府去还愿。”
“至于我身上的这些伤,比起在玉府被玉夫人打骂下毒,又算的了什么呢?”
“第一次都会疼一些,昨晚王爷是喝醉了,或许以后会好,更何况,比起我母亲和你母亲的性命,若是只吃这点苦头就能给她们报仇,也是值得。”
阿香哽咽着给她上药,她的肩膀还在流血。
那是为了给宣王挡刺客留下的伤,昨日是上了药缠上了纱布的,只不过宣王欺身压下之后,那纱布渐渐地被血染红,到最后,折腾的狠了,纱布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玉婉清只觉得浑身疼,但已经分不出究竟是哪里疼了。
上好药之后,阿香帮她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体后,换上衣裳出了门。
马车绕过几条街巷,在一个闹市附近停下。
阿香扶着玉婉清往前面走:“小姐,奴婢打听到长生道姑时常在这里摆摊位。”
玉婉清如今能进宣王府,想到攀上宣王这根高枝,多亏了长生道姑的指点,今日出府便是要谢谢这位道姑。
可到了摆摊位的地方,空空如也。
阿香在周围仔细地看了看:“没错啊,奴婢打听到长生道姑,先前就是在这沁香斋的糕点铺子附近摆的摊位,在这里算卦面相。”
说着,阿香还上前去问了问沁香斋店铺的老板胖婶儿,得知先前的确有一位长生道姑在这里摆摊。
沁香斋的老板胖婶儿慈眉善目的,她说:“这两天啊,不止是你们,已经有好些人过来寻这位长生道姑,这长生道姑算卦算的可准了!”
“可长生道姑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过来了,我劝你们啊,若是有急事,还是去问一问其他的道长吧……”
阿香和玉婉清都有些失望:“难道长生道姑已经不在京城了?”
她本就是云游的仙姑,没有定所也可以理解,玉婉清朝着那摊位拜了拜,随后拉着阿香走了。
“先回吧,这几日你再托人打听打听,若是有信儿了,我们再出来。”
玉婉清将长生道姑视作恩人,但凡是有机会,她都要好好报答她一番。
……
玉婉清上了马车,马车往宣王府行进,路过了裴府后继续向前。
裴府的大门随后打开,腰间挂着一个葫芦的凌婠带着连翘和茜草两个丫鬟走了出来,她伸了一个懒腰;“走,出去看看!”
裴青寂派人着手查着朝中的事情,那她就在这四处转一转,看一看哪里有黑气缭绕,她将这些事情解决了,能积攒些功德。
同时,或许还能发现那逃跑了的了无踪迹的玄空道长的下落,为民除害。
走了几条街,连翘和茜草都有些累了,凌婠正琢磨着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有人将她认了出来,叫了一声:“长生道姑!”
凌婠一回头,见是先前摆摊位附近的那个沁香斋的胖乎乎的十分慈祥讨喜的老板。
凌婠做了一个道家的打招呼的手势,正要开口问她是有何事,这位胖乎乎的糕点铺子的女老板就拽着胳膊将她给拽走了。
胖大婶的力气很大,将她拽到了巷子里的一个大户人家:“道姑,您快给瞧瞧吧,吴小妹已经连续三天没睡着觉了!”
“整日没精打采的,一闭上眼睛就感觉身上有凉风,说是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胖婶儿正打算将糕点铺子关了,去山上的道观寻个道姑道长过来,这会儿碰上了长生道姑,她惊喜万分。
“这驱邪的钱,我来出,求您给吴小妹看一看!”
卖鱼的吴小妹是她的街坊邻居,二人兴趣相投,她时常给她送清蒸鱼、红烧鱼吃,一来二去的二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就结拜为了义妹。
二人都没有成婚,晚上收摊关店之后,时常聚在一起吃饭,如今天气冷了,为了省下炭火钱,索性在一个屋子里面睡觉。
可最近,吴小妹半夜总是睡不好。
凌婠被胖婶儿拽着进了屋子,一进去就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连翘和茜草都是浑身打了个哆嗦。
简陋的木床上,吴小妹脸色苍白,黑眼圈十分明显:“道姑,我是不是撞鬼了?”
“我记得,这被子明明是晾晒在外面的,干了之后我也忘记了收,可昨天晚上竟是盖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