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婠:我知道,那天在屏风后烛光下,她都看到了。
可她要假装自己不知道,对着裴青寂认真地点了点。
二人又交换了一些私密的信息,这才安然就寝。
……
次日一早,二人结伴进宫。
到了紫宸殿,裴青寂和凌婠跪在地上给靖南帝行礼。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靖南帝:“平身,赐座。”
凌婠坐下后,就好奇地看向了靖南帝。
靖南帝疑惑:“怎么,朕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凌婠脱口而出:“我头一次瞧见活着的皇上!”
糟糕,怎么一下子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凌婠连忙改口:“不是,臣妇是被皇上的帝王之姿给惊到了,早就听闻皇上圣明神武、英明睿智,今日一见果真是了不得!”
凌婠深谙拍马屁哄人开心总是没错的,搜肠刮肚地把自己知道的夸人的成语全都说了一遍。
太子见靖南帝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忙质疑二人:“安国侯,这位夫人是你心悦之人,还是你为了挡婚仓促之下才娶的?怎么看着,你们并不是很熟悉的样子?”
裴青寂笑着握住了裴青寂的手:“让太子见笑了,婠婠私下里不是这样的。”
婠婠?
叫的这么亲昵?!
裴青寂当着靖南帝和太子的面捏了捏凌婠的手,笑道:“她脸皮薄,在外面都是端着的,只有我二人的时候,可黏人了。”
凌婠:好好好,都是我上赶着,我的好名声都被你给拉垮了!
太子一挥手,一个老嬷嬷和一个老太监走了进来。
太子冷着脸说:“安国侯,既然安国侯和夫人是情投意合,不介意让嬷嬷私下问你们几个问题吧?”
嬷嬷锐利的目光在凌婠的身上来回地扫着,看的凌婠浑身发冷。
靖南帝却是摆摆手:“罢了,不必问了,朕瞧着他们小夫妻是真心相爱的,传朕旨意,赏良田百顷,黄金万两!”
凌婠就知道,无论何时,只要将这大人物哄的舒服了,查不查的,不还是大人物一句话的事儿?!
裴青寂和凌婠齐齐谢礼:“谢皇上赏赐!”
“皇上不愧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一帝!厉害极了!”
凌婠又是一通彩虹屁强势输出后,哄的靖南帝满面红光,她说:“都说皇上的字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入木三分、笔酣墨饱,若是臣妇能有幸见到皇上的亲笔字,也是三生有幸!”
裴青寂一怔,随即明白了她为何要说这话,而一旁的太子则是一脸的无语和疑惑,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又开始吹捧父皇的字了。
靖南帝爽朗一笑:“好,来人呐,取牌匾来!朕亲自题字送与你们!”
当即,靖南帝大笔一挥,写下了“百年好合”四个大字。
凌婠叩头谢恩:“臣妇谢皇上赐字!有了皇上的祝福,臣妇和安国侯一定恩爱不疑!”
……
出了皇宫,上了马车,裴青寂说:“你脑瓜转的倒是快。”
凌婠说:“有了这皇上赏赐的亲笔牌匾百年好合,我看谁还敢说闲话?”
“再有人敢说我水性杨花,说你抢侄儿的女人有违纲常伦理,那就是公然质疑皇上,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凌婠看着那牌匾上的几个大字越看越喜欢。
想起靖南帝的模样,她严肃又认真地说:“皇上的周身有一团黑气,感觉和你腿上的红色月牙上的气息很是相似,似乎是来自同一个组织。”
裴青寂不置可否,似信非信,方才,他也在场,什么都没有看到,可许多事情又是他解释不清楚的。
裴青寂沉吟道:“以后有机会再带你进宫,此事先不要声张。”
凌婠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在她的身体没有恢复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
次日,裴老夫人回来了。
裴青寂和凌婠去了正厅给老夫人敬茶。
众人在正厅等着,片刻后,凌婠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阳光照在二人的身上,几人看的都是一愣,若是忽略这轮椅,二人都是倾国倾城的好样貌,倒是相配。
站在三夫人身旁的裴成言盯着凌婠,看的移不开视线,慢慢地皱起了眉头,她怎么看起来比之前好看了这么多?
美目盼兮,红唇轻启,整个人充满了朝气,灵动温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靠近。
裴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凌婠身上,等着她敬茶。
若是从前的裴青寂,凌婠是肯定配不上他的,也不够格嫁给他做正室。
可如今的裴青寂是个残废,哪个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哪个女儿家甘愿嫁给一个瘸子?
不过这样也好,裴青寂若是娶了个家世显赫的,她的亲生儿子,老三裴青应在裴家可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凌婠想着这是裴青寂的母亲,那按照流程是不是要下跪磕头,然后老夫人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翡翠镯子戴在她的手上,说这是传家宝只传给裴家的儿媳妇?
她这么想着也要这么做了,手腕却是被裴青寂抓住,他示意她站好不必行礼。
裴老夫人抬了抬眼皮,不满地说道:“成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派人去与我说一声?”
裴青寂语气冷凝:“老夫人在山上礼佛,不好打扰。”
凌婠的眉头蹙起,咦,裴青寂为何管这人叫老夫人,而不是叫母亲?这老夫人难道不是裴青寂的生母?
回头得问问管家何叔,裴家三房的事情她大概都知道,可二房的事情和大房的事情她并不知晓。
裴老夫人咄咄逼人,她一拍桌子:“那就不能等我回来再成婚,非要这么着急?”
裴青寂唇角一勾,眉眼带笑却是不达眼底:“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