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给太后颜面,太后自知不可过多干涉朝政,若是皇上急了处置了隆科多,得不偿失。
“哀家老了,都老糊涂了,皇上莫要怪罪。”
“皇额娘,儿臣不敢。既身子不适,儿臣改日再来。”
皇上转身离开。
方若安慰太后道,“娘娘,皇上许是有自己的主意。隆科多大人本就另眼看待钮祜禄氏,也许这就是天意。”
“只能如此了,”太后重重叹了口气。
“年家没有适龄女子吗,怎么这么个好事儿让玉隐占了先机?”华贵妃慵懒躺在贵妃椅上,一旁的颂芝为其捏着腿。
“娘娘,玉贵妃她如今春风得意,咱为何不与她为伍。”
“得意能几时?是不是,曹贵人?”
曹贵人正拿着拨浪鼓逗着怀里的温宜,听闻华贵妃喊她,这才将公主托付给一旁的乳母。上前回话,“娘娘说的是,这玉贵妃终究是个架子货,空有其名。终归不是钮祜禄氏的嫡亲女儿,若是哪一日太后娘娘失势,她的好日子也算是到了头。”
华妃气色稍安,笑道,“还是你说的话最合本宫心意。”手里拿着玉撵,递给了颂芝,“这是本宫哥哥特意从宫外寻的宝贝,每日在这脸上滚一滚,准保肌肤丝滑白嫩。赏给你了,曹贵人。”
“臣妾多谢娘娘。”曹贵人如获至宝一般。
曹贵人刚从翊坤宫出来,便马不停蹄去了永寿宫。
玉隐虽不喜她,却碍于面子不好将其关在门外。
“曹贵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臣妾还未恭喜娘娘升至贵妃之位,今日特前来补上。”曹贵人像只哈巴狗哈着腰,满脸的伪笑。
“册封大典尚未进行,曹贵人不必如此着急。”
“妾身可不是那蠢笨之辈,若是那日再庆贺,娘娘又怎会记得妾身呢?”曹贵人伸手献出了一精致蓝宝石,虽未加雕磨却冰晶透亮,是块上好的原石。
“娘娘可不要小瞧了这蓝宝石,这可是当今皇后娘娘亲赐,先如今臣妾借花献佛,给娘娘道喜。”
曾经是那连宫人都要欺负一下的卑贱奴婢,无人问津,而如今钮祜禄氏与贵妃尊为给自己带来了无限的好处,连这曹贵人都要在自己面前如此卑躬屈膝。这权力和地位,当真是好东西呢。她不禁感叹。
“无功不受禄,曹姐姐先说,不然本宫不好收下这名贵之物。”
“娘娘是爽快人,臣妾自然不敢兜圈子。莞妃做出那般丧尽天良之事,如今被关押,只差明日皇上请果郡王当面对质。其实这已然是定局,她非入冷宫不可。华贵妃向来不会干预这种与自己毫不相关之事,只是那惠妃与淳常在一流是甄嬛的党羽,只怕她们明日会闹事。”曹贵人略带着疑虑。
“本宫自然不会插手皇上审理之事。”玉隐摆明态度。这曹贵人拿着蓝宝石前来,表明她是皇后的人,前来给玉隐下命令了。
“娘娘自然与莞妃无关。钮祜禄氏与那甄氏天壤之别。谁挨着那贱人都沾染晦气。”曹琴默呸了一声,很是唾弃。“娘娘,若您拦住惠妃不要闹事,明日坐实莞妃之罪必定是十拿九稳。事成之后皇后定会展露笑容...”
“这有何难?锦儿,收下曹贵人的礼物,本宫明日便要去拿这块宝石做顶头冠。”
“娘娘国色之貌,佩戴必然艳压群芳。”
清晨,养心殿,皇上只传了皇后、华贵妃、玉贵妃、敬妃与端妃前来。
玉隐知道,是为了长姐的事情。
允礼到场。
皇上闷声坐在主位,铁黑着脸。
端妃身子孱弱,总是带着几声咳嗽,为了不把病气过给皇上,站地离皇上远些。
“果郡王,这莞妃一事,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谣言,全是谣言。臣弟清白,皇兄明鉴。”
端妃解释道,带着咳嗽,“都是臣妾那两个新来的宫女惹的祸,竟然敢随意捏造编排,这才使得王爷与莞妃妹妹遭受非议。莞妃向来克己复礼,又怎会做出如此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呢?依臣妾看来,定要再细查一下。”
“去,把曹贵人和那两个宫女喊来。”皇上使唤苏培盛。
“皇上,果郡王一向与臣妾家里小妹相互爱慕,怎会与莞妃私情呢,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事,不然小妹棠染日后必遭世人嘲笑。”玉隐跪在皇上身前,祈求着。
“先起来,事情尚未有定夺,你是有身子的人,保重身体最重要。”皇上温柔了些。
“皇上,这无风不起浪,若是这次事情糊里糊涂过去,只怕来日会有更多的人模仿莞妃。”皇后煽风点火,恨不能置甄嬛于死地。
曹贵人领着那两位宫女进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要你们把那日看见莞妃私会果郡王的前因后果都讲一遍,若是讲不清楚,杀无赦。”皇后在一旁颐指气使道。
“是是是,”宫女跪在地上,言辞怯懦,“那日天色昏暗,奴婢二人看见果郡王与莞妃同乘小船泛舟游湖于圆明园内,应该是往太后住所去的。”
“既然昏暗,你们又如何看的真切,只怕是在这颠倒黑白!”敬妃呵斥道。
那奴婢抬头看了一眼皇后,色变,赶紧咬住不放,“奴婢看的真切,就是此二人,可以对天发毒誓,绝无半点虚言。”
“这就奇怪了,你们各执一词,可真相只有一个。苏培盛,若是问不出,全部送至慎刑司。”皇上怒了,他有些不耐烦。
“皇上明鉴,这莞妃必定与果郡王有私情。就算果郡王没有,这莞妃定然不是无辜的。”那婢女也急了,若是这一局扳不倒莞妃,皇后断然要了她全家的性命。
“一派胡言!果郡王岂是你一个贱婢可以提及的!”皇后龙威大震。“端妃,你是怎么看管手下奴婢的?朕很失望。”
端妃赶紧认错,“是臣妾有罪,还望皇上恕罪。”
“这两个婢子搬弄是非,挑拨关系,杖毙!”
“是,”苏培盛领命带人将两人拖了出去。
皇后神色略微着急,“皇上,您这是信了甄氏的一面之词吗?”
皇上望着乌拉那拉氏,冷笑,“朕不是昏君,不会被任何人蛊惑,朕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