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小福子不是外人,都是咱们自己兄弟,我不告诉他,王爷也会告诉他,他迟早会知道的,那我说啦。”
“虫王的妹妹名叫曾淑柔,不过那小丫头片子可一点也不贤淑,不温柔,就是个彪的。
她从小就对医术感兴趣,立志此生不嫁人,治病救人,造福苍生,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上山尝草采药和下山给人瞧病。
都说医不叩门,可这个曾淑柔啊,要是让她知道你有病,不让她治都不行。
上回她是和虫王一块儿来京城找我们王爷玩,那会儿王爷刚开府,因为我们现在住的王府还没建好,王府的人都暂时借住在四条街上江北侯的一座空置的大宅子里。
江北侯,你记得吼,小福子你离开皇陵的时候借得就是他的马车。“
“记得,记得,那位很是和蔼的老侯爷么,看来咱们王爷和江北侯的关系非同一般啊!”小福子想大宅子都愿意借给南宫洵住,关系能一般吗。
“这个么,宫里的人都说江北侯和辰妃娘娘年轻的时候两情相悦,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知何故,后来辰妃入宫做了娘娘,江北侯为了她终生未娶。老侯爷爱乌及乌,对我们王爷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生活上都是极力关照。”西海说到江北老侯爷,眼里都是尊敬。
小福子听了眼睛一亮,她这又是吃到了怎样的一个优质大瓜,父母爱情啊,没想到老侯爷还是个痴情种。
“跑偏了啊,我们说曾淑柔。”西海吸溜了一大口茶。
“哪的话,西哥你讲的故事小福子都爱听;说,接着说哈。”小福子觉得西海讲故事的水平真是一日千里啊。
“曾淑柔住进四条街的那所大宅子后,开始给宅子里的所有人瞧病。
要说小丫头片子还是挺全面的,主打不放过任何一个有病的人,包括十香局倒夜香的驼子和厨房里烧火的糟老头子。
一段时间后,整个王府的人连灰指甲和脚气都被她给治好了。
那段时间我们南哥得了很严重的痔疮,每回上茅房都像被上了一次酷刑。”
西海说到这里,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边上的南海,南海见反抗无效,索性已经闭上眼睛。
“那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这个消息,缠着南哥一定要为南哥解除病痛,切除痔疮。
南哥洁身自好了20来年,那会儿还个未经世事的雏儿,哪里会愿意让一个不会成为自己娘子的小丫头看自己的屁股,哪怕她是王爷嫡亲的表妹也不行,南哥,我没瞎说吧。”
南海闻言,眼睛闭得更紧了。
“其实南哥你这样忌医避药是不对的。在医者眼里不分男女,只有病患。”小福子听到这里觉得那未曾谋面的小丫头虽然轴,但还有点可爱。
“那后来呢,她给南哥瞧病了么?”小福子好奇地问道。
“当然瞧了,不然怎么说她是活阎王。
曾淑柔三番四次劝说南哥无果后。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用银针将南哥放倒,拖到一间她早已准备好的刀房,把南哥扒了裤子,割了痔疮。
南哥醒来之后,痔疮确实刀到病除,可他为此抑郁了小半年。”
“呃、呃、呃。”小福子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呃了半天硬是没蹦出一个字来,心想这姑娘还真是彪啊。
小福子这会儿知道,南海为啥那般抵触西海重提这件事,当着南哥的面重新撕开他的伤口确实不是君子所为,南哥会不会又抑郁了。
小福子连忙拔出南海脖颈后的那根银针,解开他的穴位。
南海重重地跌坐在石头凳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了句,
“你们,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气氛一下古怪起来。
西海忙哈哈地说,“那个,大伙饿了吧,我去厨房看看,弄点吃的来。”
他走了两步,见到在石桌边独自郁闷的南海,有些于心不忍地回头对他说,“南哥,你不就是郁闷自己被人强医,屁股被人小丫头给看了么;不如这样,哥们给你出个主意,不如你把曾淑柔给娶回家,被自己媳妇看,总不丢人了吧,再说了,你下次再犯痔疮她还能给你治,保准刀起病落。”西海道。
“滚,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南海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西海见南海盛怒,逃也似地离开墨舞苑。
南海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会郁闷。小福子觉得自己和那个曾淑柔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强人所难。
她不也用银针把南哥定在这里,逼着他听西海把这不堪的往事重提遍,这还不如听西海的,背着人南哥说呢。
此刻小家伙心虚地对南海说,“那个,南哥,王爷命我待在寝室里,我现在乖乖地进去待着哈。”
说完,哧溜一声钻进寝殿。
相较于墨舞苑里此时尴尬的气氛,南宫洵在会客厅也并不好过。
曾诚国和曾淑柔两兄妹把东海和北海支到会客厅外,关牢会客厅的大门,说明了此番的来意。
“咳、咳、咳,表哥,下面的话是父亲让我带给你的。”
曾诚国清了清嗓子,学着长泰郡王平日里说话的样子,故作低沉地道,
天上雷公,地下舅公。
你母亲如今不在了,舅父要为你的人生大事计远深长。此番,由于时间匆忙,仅选了3名家世清白的姑娘随国儿进西京,入王府,洵儿你可先纳作姨娘,早日为王室开枝散叶。
至于我洵儿的正妃人选,还待舅父仔细斟酌,与洵儿商议后再下定夺。”
南宫洵眉头一皱,这远在幽州的舅父如何对他的婚事这般上心起来。
南宫洵宠爱一位从皇陵里带出来的小太监;
摄政王不喜女人,爱男子;
荣王爷有断袖之癖。
这些传言陆陆续续地传到幽州长泰郡王的耳里。
开始老郡王还置若罔闻,心想他那般优秀的洵儿怎么可能是个断袖。
但是传言听多了,长泰郡王开始坐不住了。
想一想他家洵儿都这把年纪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好像是有那么点儿的不对劲。
他琢磨着,他这个舅父得为洵儿做些什么,否则,百年之后下去,无颜面对自家小妹辰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