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谋万世,这臭小子好大的口气啊!”
李世民听完了侯侍人的汇报,对太子李承乾随口而出教育李佑的金句颇为得意…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太子虽年幼,已有鸿鹄之志,唐国之幸,陛下之幸啊。”
侯侍人赶紧奉承道。
“呵,什么这幸那幸的,小孩子的话能信才有鬼哩!”
李世民性子倔,侯侍人也明白,点到为止。
“不过这臭小子,平时也确实做了点好事,你给立政殿去个话,好好奖赏一下太子,就说是朕的意思!”
“喏!”
嘴硬心软的性子,李世民在侯侍人面前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
太白山庄里,吃饱喝足的几人正围在一起品尝着王旭年带回来的红茶。
就连平日里对茶饮一点儿都不感冒的李泰都爱不释手,小嘴巴咂吧咂吧品味着与众不同的茶香。
“这大雪下过之后,春耕就不远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承乾一边搓着小手,一边问着田雨农,众人的目光也随即看向了一旁还有着扭捏的田雨农。
“回郎君,按照郎君的提点,逻辑上我觉得没问题,不过需要在众多苗种中摘选出来,不是一件易事,更需要时间。”
田雨农面露难色,他知道此时的困难,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就算李承乾用他能听懂的话,浅薄的给他解释杂交水稻的原理,还有优种优育的法子,但是两人都知道,已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的事情。
“我知道,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就已经是万幸了。”
李承乾此话不假,若不是李承乾以嫁接插花的概念来给田雨农解释,恐怕很难让他信服。
“惭愧,在下才智着实不如郎君。”
田雨农这话是由衷而发,原本身为农家主脉门人,自己从一开始就光芒万丈,因此,这才小小年纪就云游四海,到处指点农人务农。
直到遇上李承乾,打破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思维桎梏,让他从一个传承者,变成了一位有机会开创新篇章的创立者。
“呵,少说两句吧,你比我强多了,我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也就比你多空有一些知识,真正实践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田雨农都快感动得哭出来了,自己平日里见过的权贵们,哪一个不是昂着头高高在上,哪一个不是假装清高,哪一个不是自命不凡,结果呢,个个如同酒囊饭袋,遍地都是滥竽充数,茫茫多的装腔作势,根本没有一点知识,这才导致了田雨农的桀骜。
也是多亏了李承乾,不仅仅从身份上比那些人高到不知道哪里去,更多的是知识的储备,涉猎的广泛,来到这太白山庄的田雨农,才慢慢了解到,自己能投入太子座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太子殿下太谦虚了,您是着眼未来,我等草民只能看到当下。”
“呵,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也就知道了解一些皮毛,真正上手去做的,还得靠你,到时候需要什么直接开口就行,只要我能办到的,这你都给你搞定咯,绝对不含糊!”
“草民多谢殿下了!”
说罢,田雨农深深给李承乾鞠了一躬。
这一躬田雨农不仅仅是因为李承乾在后勤上解决问题而鞠,更是从心眼里佩服眼前的这位太子,唐国的储君,未来的皇帝。
农人们自古以来都是备受关注,历朝历代都知道稼穑乃是国本,可是每个王朝到了一定的时候仍然把屠刀伸向了最穷苦的农人们。
“不过,确实有一件事,还是需要殿下亲自首肯才行。”
田雨农思虑半晌,这才开口。
“说来听听!”
李承乾一下子来了兴趣,想看看这个看似一本正经,办起事来却实天马行空的农家门人到底有什么新鲜想法。
“殿下,春耕之前,我农家有春祭,身为农人,在下需要回农家一趟,一来禀告父母兄弟,师父门人自己去向,避免给殿下小麻烦。”
田雨农想必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知道了农家人冲到唐国朝堂要人的事情,状告太子,这可不是小事,不过说到底还是太子和自己闹出的小麻烦,自己回去禀告一番即可,当然了,这种事情,田雨农肯定不会麻烦太子李承乾去做了。
“嗯,准,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给你父母师门带点礼品,也算在我的账上即可。”
李承乾点点头,这点人情自然是要懂得,对于自己来讲,一点银钱,又不用自己跑腿,却可以免得一些人给自己找麻烦,确实是方便,想着,李承乾忍不住得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谢殿下,二来呢,在下以为,殿下的农之大事,以田雨农一人之力,着实有些费劲,想着借由春祭之机跟同门之间交流沟通一番,此番一来可以为农人开化,二来呢,希望能给殿下带来一些有相同见底的帮手。”
田雨农这番话,直接说到李承乾心坎里去了。
要知道,单单只是一个杂交实验,就得好多人去一一记录一一实验一一筛别,单靠自己和田雨农,就算加上整个山庄的人来打下手,那便是不得行,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搞定了的。
事实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需要万千的人力物力去一点点的攻克!
“好好好!准了!准了!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办好了!你放心,只要是你带来的人,我一定让太白山庄招待好,吃喝住行,你且放心,我以太子的名义可以给你担保,不够的话,我再把孔师也喊来担保!”
李承乾回头想到自己在农家人那里的名声好像不太行,自己担保的话恐怕不仅起不到好的效果,反而会影响到田雨农的行动,这才顺口就把近日里代替王纲的孔颖达孔师搬了出来。
东宫里,孔颖达看着太子书桌上的一大摞史料,不自觉的摇摇头,突然,猛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宫里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一股寒意?怪哉怪哉。”
孔颖达嘟囔了一句,顺手开始给李承乾整理起书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