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川眉头蹙的更紧了,“那就多炒点。”
保姆见他生气,忙应了。
杨荞在楼上听到动静,眸色微凉,轻哼一声躺到床上背对房门。
等了半天,才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房间门嘎吱一声打开,徐景川似乎在门口停顿了几秒,才叹着气进屋关门。
杨荞没转身,听着徐景川打开衣柜拿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再到床塌下去,自己被一个带着热气的怀抱搂住。
“还在生我的气?”
杨荞象征性的挣了挣,没挣脱,扭头拿小拳拳轻锤徐景川的胸口,抽抽噎噎道,“你卖我的工作,连声招呼都不打,你以前不这样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不爱我了?”
听到杨荞纠结的点在爱不爱上面,徐景川松了口气,无奈又宠溺的笑了。
“怎么会?我最爱的就是你了,我为你名声臭了,工作险些丢了,房子卖了,还坚持娶你进门,如果这都不算爱,那算什么?”
徐景川拍抚着她的后背,“算我倒霉爱错了人吗?”
这话说的,杨荞的心口微颤。
“对不起景川哥,都怪我,我太笨了,做事毛手毛脚的,要不然黎书安也不会发现我们的秘密,有她在,说不定家里不用请保姆她就能把爸妈照顾的很好。”
杨荞说着,亲了下徐景川的下巴。
徐景川拍抚她后背的手顿了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那女人知道燕飞是咱们的私生女,她的亲生女被替换丢弃后,整个人跟疯了一样,喊打喊杀的,就算她回头,徐家的门她也别想再进来了!”
这话说完,徐景川又恨又烦躁又无力。
黎书安那女人,明明对他爱到了骨子里,偏不肯为杨荞妥协,就算他在外面有女人,家里也没亏待了她,她居然敢跟他那么闹?!
她要不闹,家里安安稳稳的,杨荞继续做他的闲散美人,他在邓副手底下当一把手,工资翻一翻不说,得到的资源会更多。
那才是真正的事业、爱情、家庭三丰收。
现在呢,家里乌烟瘴气,单位危机四伏,他跟杨荞互相猜疑算计。
这根本不是他想过的生活!
有那么一瞬间,徐景川想推开怀里的杨荞。
觉得没有对比还好,有了对比,杨荞真的……
照顾家庭、做家务、伺候老人、照顾孩子、维护妯娌与兄妹之间的关系,杨荞做的一塌糊涂。
事业上先前瞧着杨荞还行,但有了黎书安精湛的德语表现,她那点在工作上无功无过的表现,简直不值一提。
助力这块她跟黎书安更没得比,黎书安在乡下帮过沈家人,沈家的沈砚南是京西郊区的现役团长,沈家背后还有更坚不可摧的靠山,可以说沈家能给他的助力不可估量。
徐景川闭了闭眼,越想越闹心,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昏了头的非要跟黎书安离婚的?
黎书安除了一个乡下人的身份不好听,长的没杨荞漂亮外,哪一点差了?!
他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徐景川松开杨荞,翻身下床,出了卧室。
杨荞撑着床问他,“景川哥,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我去书房睡,你自己睡吧。”
杨荞,“……”
她哪句话惹到他了?
她也就提了句黎书安!
徐景川刚才沉默那段时间到底在想什么?
他现在有什么话都藏在心里,都不跟她说了。
杨荞心里头的危机感莫名往上升了不少,她磨了磨牙,锤了下床,“黎书安!”
离了婚你还阴魂不散!
杨荞半天没睡着,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去敲书房门时,保姆说,“徐先生已经出门上班了,太太现在吃早饭吗?上班会不会迟到?”
杨荞听到上班这两个字,眉头狠狠一蹙,冲着保姆发脾气,“上什么上,不上不吃别烦我。”
说完,转身回屋摔上了门。
保姆吓的哎呦一声,冲杨荞的房门小声啐了口。
“当儿媳当成你这样,连公婆都不愿意伺候,活该你被自己男人嫌弃,不跟你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她吐槽完,轻声哼着乡间小曲儿,扛着锄头去院子里干活。
伺候人真不如干农活舒坦,土地听话,你怎么侍弄它都不会有意见。
杨荞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做饭让保姆捡她喜欢吃的做,徐父、徐母的话全当耳旁风,徐景川不管这些琐事,只要徐父、徐母身上干净,怎么伺候谁伺候的他一概不问。
徐母哭诉了几次,见徐景川是真的不理,就等三个儿女来的时候告状。
她一告状,徐家兄妹一指责,徐景川就让他们把人接自家去养,兄妹几个就会熄火,转头让徐母不要要求太高。
徐母就叫嚣她要黎书安,不要杨荞当儿媳妇了,要黎书安回来当她儿媳妇。
徐景川听不得黎书安这几个字,听到就应激心烦,会想要平等的创死所有人。
杨荞首当其冲。
虽然徐景川不骂她不说她,但那个‘你不如黎书安’的眼神,让人更恼火!
她怀着孩子生闷气,几次下来也不愿意忍了。
徐家人给她气受,她就冲保姆发火,冲徐嘉树发火。
徐嘉树不是不想上学吗?那就留在家里伺候徐父。
被徐景川发现问了几次后,跟杨荞大吵了一架,“你让他一个孩子在家伺候我爸?你怎么想的?他不上学以后能干什么?你是不是因为他是黎书安的儿子才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没劝?他自己不愿意去上学我能有什么办法?”
杨荞扶着腰,红着眼睛眼泪要掉不掉的装委屈,“我只是个后妈,我能管得住他吗?你要是觉得我管的不好,你去找黎书安来把他带走,让她自己管教儿子去!”
“徐嘉树姓徐,让黎书安来干什么?!”
徐景川觉得杨荞在无理取闹,但看着她的大肚子,他又不好发出来,万一有个什么,一尸两命。
“行了,你不想管就别管了,以后他的事我来管。”
徐景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把徐嘉树叫进书房,先来软话,软的不行来硬的,一皮带抽上去,徐嘉树顿时嚎叫出声。
大叫,“杨姨救我!我爸想打死我!啊!疼、疼……”
他在书房里惨叫了半天,杨荞在外头走廊安静的听着。
听着听着,心里头突然起了一个想法。
孩子要出生了,她正缺个让孩子早产的契机,这契机现在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