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黎爷爷。
黎爷爷若有所思的看向黎书安。
黎书安轻咳一声,“那什么,爷奶,我跟沈砚南刚……在回来的路上确定了恋爱关系,他担心你们不同意,想让他爸妈亲自来一趟,表明诚意。”
“什么!”
黎奶奶蹭一下从摇椅上站起来,“你跟沈砚南?!你、你们……老爷子!我就说他们俩有情况,我猜对了吧?”
说完,哈哈哈大笑了几声。
黎爷爷瞧她笑的开心,眉眼间也添了几抹温和的笑意。
问黎书安,“确定了?”
黎书安点头。
黎爷爷喟叹一声,“好,沈砚南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能有个相守的伴侣,我跟你奶也就放心了。”
“可不,你跟小英老说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但我们还是希望你累的时候,身后能有个依靠,这小子憋了几年,可算修成正果了。”黎奶奶高兴的眉开眼笑。
黎书安心下有些触动。
原来二老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黎爷爷笑着应和黎奶奶的话,眼尖,忽然瞥见黎书安藏在发缝间的伤,神情一肃,又扬起笑意, 随口问了句。
“不是说要在小国那边待上半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黎书安的表情微僵,须臾扯了个笑,解释道,“小国那边在内斗,我们决定暂时不与他们建立外交了,我们在小国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她言简意赅,模糊了在小国发生的事。
黎爷爷见她不愿说,也没追着问,微笑着嗯了声,让黎书安先去休息,有什么话,晚些时候家里人回来再一起说。
黎书安也想晚饭跟大家聚一聚的,但她这几日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突然回到熟悉安全的家里,几乎是倒床上就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
院子里热闹的说话声,吵醒了她。
她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沈砚南,愣了几秒,才猛的坐起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
“这是……”
沈砚南扶住她,眉头紧蹙,满眼担忧,“爷奶说你从昨天回来,一直在睡,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黎书安摸了下隐隐作痛的头,头上被缠了纱布,她抬眸看沈砚南。
沈砚南解释,“昨晚孔如英进屋看你,发现你枕头上有血,看到了你的伤,给你重新消毒包扎了。”
说完,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昨天你说不想让他们担心不包扎时就不该顺着你,万一伤口感染……黎书安,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黎书安伸手抱住沈砚南。
在他怀里笑,“都说祸害遗千年,我这种人缺德又自私,肯定长命百岁的。”
“好巧。”
沈砚南蹭了下她的发顶,轻笑,“我手底下那些人都叫我活阎王,阎王配祸害,是不是配一脸?”
黎书安被他逗笑。
“是,老配了。”
沈砚南胸腔鼓动,挪开她,“要起床吗?还是再睡会儿?”
黎书安朝外看了一眼,听到院子里传来沈父、沈母的声音,忙摇头。
“起,马上起,你先出去,我换身衣服就出去。”
虽然是两辈子的熟人,但把他们当公婆见,这还是第一次,哪能让长辈一直在外头等?!
黎书安冲沈砚南挤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沈砚南眼底掠过笑意,站起身,“好,我去外面等你。”
此时的黎书安还不知道等会儿出去要面临什么。
等她换好衣服,把乌黑的头发简单拿簪子做了个中式斜盘发,出门时,就看到沈砚南一手拿花,一手拿着一个锦盒,锦盒里是一枚戒指。
“你……”黎书安脚步一顿。
抬头看到院子里站了不少人,都是他们的亲朋好友,双方长辈。
沈砚南眼里似乎有团火焰,直直看着她,说,“黎书安,嫁给我。”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没有什么优美的语言,甚至没有什么生死相许的保证。
沈母急的直想跺脚,跟沈父吐槽,“你听听你儿子那话,硬邦邦的像是要入党!他昨晚在咱们跟前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怎么跟个棒槌一样?”
沈父也有些没眼看这儿子。
什么话都没有,光秃秃的就一句嫁给他,人家凭什么嫁给他?!
沈砚青也担心的踮起了脚,她哥可真是千年铁树,求个婚跟要上战场一样?!
叶时聿脸皮抽了抽,os好友,昨天那些求婚的词儿算是白练了,一句都没用上。
黎奶奶有些懵,低头茫然看黎爷爷。
现在年轻人求婚,都这么个求法?
孔母与孔如英面面相觑,好直球的求婚法。
只有李云喜两眼亮晶晶的,来回看沈砚南与黎书安。
“黎书安,嫁给我。”沈砚南又说了一遍。
黎书安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递给他,“好。”
沈砚南愣了下。
沈母哎哟一声,急的都想自己上了,“傻小子,书安答应了,快把戒指给她戴上啊!”
沈砚南恍然,手忙脚乱的拿戒指给黎书安戴。
却因为手抖,戴了两次都没戴进去。
黎书安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指伸进去,稳稳戴上了戒指。
“恭喜,求婚成功!”
叶时聿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串鞭炮,点着了,揪着往外一悠,稳稳丢到了院门口。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让院内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沈砚南把花塞到黎书安手里,笑了。
一院子的人,第一次从他冷硬孤傲的脸上看到了,傻笑。
一家人吃完饭,沈父、沈母跟黎爷爷、黎奶奶坐一块儿说话,一直笑呵呵的说求婚仪式太简单,订婚得隆重点,请黎爷爷挑黄道吉日。
四个人凑在一块儿,商量了半下午,得出了一个星期后,就是订婚的好日子。
沈父、沈母亲自张罗,包了京城饭店一层楼布置订婚场地,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来参加。
有些好友不理解,在楼下悄悄议论,“老沈搞什么?给他儿子聘了个二婚女?”
“二婚女还带了个女儿,听说两口子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给未来儿媳妇做陪嫁了,真是疯了?”
“可不是,那黎书安一个二婚女哪里配得上老沈儿子?砚南已经提了职,马上就是西郊二把手了,怎么这么想不开!”
其他人点头附和。
几人离开后,一个喝多的男人从大堂沙发上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跟在几人身后,上了二楼举办订婚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