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门声传来,李正元夫妇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禁都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呢?他们赶忙前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
李正元夫妇一见是刘清岩道长来了,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忙将其迎进屋内,并迅速着手准备酒宴款待这位贵客。一会儿的功夫一桌丰盛的酒菜便摆在了桌上。
刘清岩哪有心思吃饭对李正元夫妇说道:“此次前来,一是看望二位,二是想告知你们一些关于令嫒的近况。”
李正元夫妇一听这话,立刻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刘清岩接着说道:“自从李小姐跟随肖厉上了鸡公山后,一切都还算顺利。她在山上也适应得很好,与众人相处融洽。”
老两口子听了这番话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充满了后怕和庆幸。多亏当初让女儿跟随着肖厉去了鸡公山,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李正元夫妇给刘清岩诉说了镇上的惨状,说到痛心处泪水不自觉就留了下来。越听刘清岩心中越是焦急,只恨太阳西落的慢,天色明亮。终于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夜幕笼罩之下,万籁俱寂,唯有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刘清岩如同鬼魅一般,身轻如燕地穿梭在黑暗之中。他矫健的身姿迅速靠近那座高耸的政府围墙,稍作停顿后,只见他双腿猛然发力,身形一跃而起,竟然轻而易举地越过了这道看似难以逾越的屏障。
落地后的刘清岩不敢有丝毫耽搁,他猫着腰,脚步轻盈地沿着建筑物的阴影快速移动。一间间房屋从他身旁掠过,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终于,在经过一番仔细搜寻之后,他发现了位于角落里的一座小房子。
这座小房子显得格外破旧和不起眼,但刘清岩敏锐地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门,却发现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牢牢锁住了入口。刘清岩心中一沉,急忙伸手试图去打开门锁,然而无论他怎样用力拉扯,那把铜锁都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刘清岩只得将目光投向门缝处。当他凑近一看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屋内的地上趴着一个人,正是他苦苦寻觅的刘清云!此刻的刘清云浑身血迹斑斑,仿佛遭受了极其残忍的折磨。他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生死未卜。
“师弟!”刘清岩望着眼前师弟那惨不忍睹的模样,心中一阵剧痛,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悲伤情绪,用颤抖而又低沉的声音轻声呼唤道。
此时的刘青云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听到这熟悉的呼喊声后,他用尽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无比艰难地缓缓抬起了头。当他的目光与刘清岩交汇的那一刹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突然闪过一抹亮光,然而紧接着便是无尽的痛苦和哀伤涌上心头,他的眼圈瞬间变得通红湿润起来。师兄弟两个人虽说往日因为观念不一样打的不可开交,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彼此的情意不是亲兄弟而胜似亲兄弟。
只见刘青云咬紧牙关,以极其缓慢且吃力的动作朝着门口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每动一下,都仿佛要耗尽他全部的生命力一般。终于,经过漫长而艰辛的爬行,他来到了门边,虚弱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几乎细不可闻:“师兄……你来啦……放心吧,我还死不了……咳咳咳……但你快走吧……这群畜生凶狠至极……你一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师弟你一定要撑住呀,估计明天咱们的救兵肯定就能赶到!就在今日师兄我在来这路上竟然碰到了在此地夭折逝去的婴儿。那些可怜的小家伙们全都聚集在了镇子北面那片阴森森的槐树林里头。那可是鸡公镇的水位所在之处再加上那一片槐树林!随着时间的推移,用不了多久,那个地方必然会酿成大祸患的!”
“师兄,这些我都明白,你尽管放心直说便是,接下来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办?”
“根据我的观察和推算,明日必定会乌云密布,浓厚的云层将会把阳光完全遮蔽住,一丝一毫也难以溢出。待到明日午时三刻过后,当阳极开始逐渐转为衰弱之时,你便在此处布置散阳阵。这阵法一旦启动,就能够将鸡公山脚下那三个镇子中的所有阳气尽数驱散到云层之中去。而我,则会在同一时刻于槐树林那边布下引魂阵,将隐匿其中的众多婴灵统统吸引过来。如此一来,那些有着深仇大恨或者满心怨念的婴灵们,便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待它们宣泄完心中的愤恨与不满,化解掉自身所携带的戾气之后,便可安心转世投胎了。”
“布阵没问题,但这里的阳气一散,镇上无辜百姓身上的三盏灯也会同时熄灭,鸡公山的“”鸡公”可就没有精神了,没有了“鸡公”的镇压这山附近的邪祟就会趁机作乱,百姓也会跟着受牵连的”
“哎呀!真是令人头疼啊,眼下这么多麻烦事儿,也顾不上其他啦,先集中精力把这一件处理妥当再去想下一件吧。毕竟眼前这件事实在是太棘手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都依你所言。”
此时,只见刘清岩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然后轻轻地将手伸进门缝里。他摸索了一会儿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接着便迅速地将那些布阵所需之物塞了进去。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对着门内说道:“师弟,一定要多加小心,此次布阵事关重大,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千万保重!我去了。”说完这番话,刘清岩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身影很快就融入到了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