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格格京眼神变得庄重尊敬起来:
“先人的传统是不能改变的!”
匡清名认可地点点头,他很尊敬这些坚持先人传统的人,因为他自己也是这种人。
光是看着那些离经叛道的双剑流、盾剑流以及各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剑派他就忍不住想给他们全灭了。
乔泽却发现了布格格京话中致命的矛盾之处。
既然传统是迷阵,世代不与外界接触,那是什么让他们接纳乔泽这些剑客进入部族的呢?
哪怕是暂居,这也与祖训不符吧?
疑点越来越多,乔泽心中的警惕也越来越重。
这个部族很明显不怀好意。
乔泽知道自己的猜想全是无理由站不住脚的,但也就是这些阴谋论一样的想法让他无数次活了下来。
乔泽越来越头疼,在这个副本里,他对于敌人的实力无法做出任何的判断。
不然的话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打得过的直接重拳出击,打不过的直接逃。
哪里需要思考这么多有的没的。
很快三人来到一个树屋前。
这个树屋算是在部族的边缘,而且估计原主人已经过世,树屋内布满青苔。
布格格京歉意地说道:
“现在剩下的空余的树屋不多了,请见谅。”
匡清名此时已经轻微改观了对蛊族的看法,他摆摆手说:
“没事,能有一个地方住就已经很不错了,多谢你们了。”
“那就好,你们熟悉一下环境,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好的,你先走吧。”
布格格京转身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乔泽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们伪装的背后是什么了。
匡清名推开树屋的门,门内传来了青苔独有的潮湿味。
但匡清名毫不在意,他身上的布衣本来就已经脏兮兮的了。
他挑了一个相对干燥的位置坐了下来。
乔泽也踏入木屋,看着木屋顶部的神秘图案思考着。
在木屋的顶部,无数的人形状的图案正围拢着一个中央,而中央处什么都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
他打量着木屋内的陈设,木屋并不大,只有十几平米的大小。
木屋中间放着一个木碗,木碗内已经空无一物,只剩些青苔。
青苔已经渗透了木屋的方方面面,遍布四处。
如果不是木屋中间空地的青苔被人为地清除掉后,现在的二人连落脚处都没有。
匡清名抱着剑浅浅地休息着,乔泽推开门打算在部族内四处逛逛。
踏着布满不知名野草的地面,乔泽发现部族内的男女老少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他。
是因为太久没有接触过外来人了吗?
乔泽感觉他们的眼神还有另一层意思,但是他解读不出来。
乔泽来到了几个围拢在一起的原住民的身后,看到他们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个木碗。
木碗内,几只奇形怪状的虫分布在角落。
这些虫子都在互相试探着,直到一个蛊族人往里面撒进了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这些长相各异的虫子立刻开始互相攻击,用口器或者触角攻击着彼此。
绿色的汁液从它们的伤口上流下来,蛊族人看到这一幕更加目不转睛。
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两个外来人在看着这一幕。
“这些粉末可以刺激这些虫子,让他们互相攻击。”
乔泽身旁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剑客,对方的年纪看上去很年轻。
他的身上也同样布满灰尘泥土,看起来在马南岭里也非常狼狈。
一只有着两个粗壮的钳的不知名硕大甲虫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另外两只虫子。
就在乔泽以为这只硕大甲虫会成为这种斗蛊中的胜者后,那只缩在角落里的小多足虫却开始啃噬那些死去的虫子的尸体和汁液。
硕大甲虫看到自己的战利品被抢非常愤怒,正欲一钳钳死这只小虫的时候身躯却颤抖了起来。
那颤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直到无数半浓半稀的汁液从它的甲壳中流下来,甲虫一动不动地瘫倒在地上。
而那只小多足虫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甲虫一眼,自顾自地吮吸着其他虫子的汁液。
蛊族人静静等待着这只小多足虫进食。
“很奇怪吧?”
另一个剑客问道,乔泽不置可否。
“那只甲虫看似威风凛凛,实际上在跟另外两只虫子搏斗时毒液已经渗入了它的体内。”
“而那小虫子很聪明,看出来甲虫中毒后居然直接无视了甲虫开始享用它的战利品。”
“明明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却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这蛊虫究竟斗的是什么呢?武力还是运气?”
乔泽转过身,离开这群人继续往其他地方走。
一些剑客在部族正中央的空地上聊着天,毕竟寄人篱下,所以他们也不会动不动决斗。
“天剑派已经组成剑派联盟了反攻燕城了,司主大概率活不过今年了。”
“要我说他就是活该,好端端地招惹我们剑客干什么?还配合那个乔泽演了一出好戏。”
“你从哪听的这些的?乔泽是识破了司主的诡计才一人独战万军拯救了其他剑客。”
“胡说,明明乔泽在娄薄城一开战就溜走了,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打的?”
“你这是凭空捏造的。”
“你有亲眼在娄薄城看到?”
“那你有吗?”
两批剑客陷入了争端,一批认为乔泽是司主那一派的叛徒,一批认为乔泽是拯救其他剑客的英雄。
只有乔泽这个当事人知道这两个说法都是扯淡的。
他当初在娄薄城躲在剑客中间,等开战过了一段时间军队被击垮后就偷偷溜走了。
至于司主的计划他闻所未闻,更别提什么一人独战万军。
谣言的威力他是真真切切领会到了。
“要我说,你这样诋毁乔泽就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如他,你嫉妒他!”
“你说我嫉妒他?”
“不是,你是不是司主派来的叛徒,特地给乔泽开脱罪名的?”
“你敢侮辱我?”
“有种出来决斗啊!”
两派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甚至大有大打一架的趋势。
一个男人大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