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血色请柬】
朱雀大街上,一匹染血的玄驹突然扬蹄长啸。马背上骑士浑身浴血,怀中紧抱的木匣被鲜血浸透,却在跌落瞬间被两只布满老茧的手稳稳托住——那是西凉暗卫的标志性黑袍。
“告诉萧煜,秦相寿宴的鸩酒……换他兄长活着。”沙哑的低语混着血腥气,骑士在彻底断气前将半枚虎符塞进暗卫掌心。
二十里外的摘星楼顶层,苏婉儿手中的青铜酒樽突然炸裂。她死死盯着占星盘上偏移的紫微星位,冷汗浸透后背衣衫:“七杀移位……那场针对萧煜的刺杀,恐怕不止秦相一人动手。”
【第一幕:金銮殿的阴影】
紫宸殿内,十二盏长明灯将萧煜的影子拉得细长如剑。他摩挲着袖中那枚染血的虎符,目光落在奏折末尾秦相亲笔所书的“辰时三刻”上。
“陛下,礼部尚书求见。”大殿外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
萧煜抬手按住腰间玉带,青玉蟠龙在烛火下泛起血色光泽:“让他跪在殿外候着。”
当老迈的礼部尚书哆嗦着爬进门槛时,萧煜忽然笑出声。他踱步至对方面前,指尖轻轻拂过尚书花白的鬓角:“王大人可知,为何古人要在朝堂摆鹤?”
尚书尚未开口,萧煜已猛然揪住他衣领。藏在暗处的谢无涯亮出密报,赫然是秦相私通北狄的证据:“你贪墨军饷时,可想过边关将士挨饿受冻?”
殿外忽有惊雷劈落,照亮尚书瞬间惨白的脸色。萧煜松开手,看着老人瘫软在地:“今夜子时,带着你藏在地宫的那批军械,去城郊乱葬岗吧。”
【第二幕:红莲劫】
义庄后巷的腐臭味中,苏婉儿将毒药倒入铜盆。这是她用西凉进贡的曼陀罗花炼制的蚀骨散,只需一缕气息就能让人全身溃烂而亡。
“姑娘,西凉商人说粮草提前到了沧州港。”阿墨捧着羊皮地图疾步而来,“但赵将军派了三千玄甲卫封锁港口!”
苏婉儿指尖划过地图上标红的暗道,忽然轻笑出声。她将毒药撒向空中,银色粉末在月光下如蝶纷飞:“告诉西凉人,明日卯时三刻,我要在运河上看到二十艘载满铁器的商船——当然,船上要有‘意外’失火的痕迹。”
当夜子时,运河两岸陡然响起刺耳的梆子声。赵将军的亲信举着火把巡查时,突然发现河水泛起诡异的靛蓝色波纹。他们不会知道,这些“水鬼”正是苏婉儿从苗疆请来的蛊师,此刻正潜伏在水底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第三幕:海棠杀局】
沈清澜的寝殿内,海棠香随着熏香炉袅袅升腾。她抚摸着手中冰凉的玉簪,那是萧煜登基时亲手赐予的信物。屏风后忽然传来环佩叮咚之声,只见三个宫女捧着汤药鱼贯而入。
“娘娘,太医开的安神汤。”为首的宫女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秦相特意嘱咐要温热服用呢。”
沈清澜忽然捏碎汤碗,褐色的药汁泼洒在绣着金线的地毯上。她反手抽出软剑,剑锋直指宫女咽喉:“谁派你们来的?”
剑光闪过,三具尸体应声倒地。她扯开宫女衣领,果然在她们背上发现了红莲组织的烙印。沈清澜冷笑一声,将玉簪刺入地板缝隙:“告诉主人,下次再用这种下作手段……我不介意把西凉使团全绑了扔进护城河喂鱼。”
【第四幕:龙椅下的交易】
五更鼓响时,萧煜踏着满地晨露走进御书房。他掀开暗格,取出那枚沾血的虎符,对着烛火仔细端详。突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是护卫,而是沈清澜。
“陛下这么早处理公务?”沈清澜倚在门框上,指尖缠绕着一缕青丝,“不如先听听臣妾新得的消息?”她忽然贴近萧煜耳畔,吐息间带着若有若无的海棠香,“秦相昨夜去了城南义庄,说是要祭奠亡妻。”
萧煜瞳孔骤缩。他不动声色地将虎符藏回暗格,转身笑道:“爱妃这是要给朕讲个新故事?”
沈清澜忽然甩出袖中暗器,三支淬毒银针钉在书架上。萧煜伸手抓住她手腕,却发现她袖中滑出的竟是半块虎符:“看来我们都在等同一个答案——兄长究竟在哪?”
【第五幕:沧州火海】
沧州港的夜空被浓烟染成赤红色。苏婉儿站在高处,看着二十艘货船在火光中化作巨兽。她抚摸着怀中兄长留下的断剑,耳边传来阿墨的惊呼:“姑娘小心!赵将军的骑兵冲过来了!”
“退后!”苏婉儿纵身跃上火堆,剑光如流星划破夜空。她挥剑斩断缆绳,燃烧的货船顺着水流漂向深海。身后追兵的喊杀声中,她忽然看见海平面上升起一艘挂着西凉旗帜的白帆——那是她与谢无涯约定的接应信号。
当白帆消失在海天交界时,苏婉儿将断剑埋入沙中。她知道这场胜利不过是权谋棋局中的一步,而真正属于她的江湖,才刚刚开始。
【终章:裂痕中的光】
紫宸殿内,萧煜将三枚虎符拼合成完整的图案。烛火映照下,隐约可见龙椅扶手上刻着的箴言:“以血为墨,以魂为鉴。”
沈清澜捧着药碗走进来,却见萧煜握着虎符的手背暴起青筋。她忽然将药碗砸碎在地:“你早就知道真相了是不是?兄长根本没死,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
萧煜缓缓转头,眼中寒意渐褪:“清澜,有些真相会让人失去整个江山。”他忽然抓住沈清澜的手,将虎符按在她掌心,“但有些棋局,必须有人做输得起的那个。”
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谢无涯浑身浴血冲入大殿:“陛下!秦相带着燕云十六州的虎符叛变了!”
沈清澜在混乱中看见萧煜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忽然明白,这场持续十年的棋局里,最锋利的棋子从来不是那些权臣,而是藏在龙椅深处那颗不肯屈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