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夜捏把汗的蔡紫,现在可是一身汗,被弘一法师盯的,都快看她一盏茶的功夫了,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蔡紫觉得那双眼睛能看透她一样,一想看透就看透吧,不是说出家人都是慈悲为怀吗?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她怕什么,要是死了能穿回现代更好了。
想到这些,她反而坦然了,大大方方地站在那,任由弘一法师打量,眼神清澈地回望对方,不躲不闪,坦坦荡荡的。
“哈哈,好,好,好。”弘一法师连说三个好,蔡紫内心翻白眼。
“晏博,眼光不错,你终于等到你命中之人了,”他叹口气,剩下地话没有说,请两个人坐下。
蔡紫心想:果然神棍,看看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是有话要说的。
“师傅,徒弟这次出来,处理事情的时候受伤,是蔡紫救了我,不然您就见不到徒弟了,这也是我们的缘份。”
一句话解释了与蔡紫认识的原因,蔡紫吐槽:真够言简意赅的,没有强大的大脑都无法跟这个家伙沟通,不仅要有强大大脑,还要有极强的想象力。
“哦?你又受伤了?过来为师看看。”
说着就给樊晏博把脉,蔡紫低眉顺眼地坐在那,不说话也不动,她就扮演好花瓶即可。
内心叹气,看看还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根本不关心怎么认识的。
须臾弘一法师震惊地问:“你的毒解了?”
“嗯,时大夫也查出来了,全解了。”
“谁,谁给你解的毒?”弘一有些激动。
樊晏博看了眼蔡紫,笑着说:“紫儿给我解的毒。”
弘一看着蔡紫惊异地问:“丫头你会医?”
蔡紫看着他那惊异的样子,更加放心了,估计这老和尚不没看出来自己是穿越的,心更踏实了,谦虚地回道:“回大师,会点皮毛。”
见她谦虚,弘一哈哈笑了起来道:“一点皮毛可救不了晏博的。”
蔡紫内心吐槽:是呀!所以你好徒儿非要以身相许,怎么办呀?你能收回去不。
现实她可不敢在大师面前胡说八道,只是浅浅一笑,没接话。
“丫头,能告知你是怎么救的他吗!”
嘿,还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老和尚。
蔡紫笑笑说:“樊晏博腹部中剑,剑上有毒,我给他手术,缝上他的肠子和腹部,给他针灸,用特殊方式把血液给清理干净,辅助解毒丸。”
“你会治丹药?”
“不是什么丹药,就是会制药而已。”
“你说你给晏博开刀了?是把肚子割开了?”
“是。”
弘一法师没有再问,只是低头思考起来。
蔡紫看看他,又看看樊晏博。
樊晏博冲她点头安慰,意思告诉她没事,有他在。
许久,弘一看着樊晏博和蔡紫开口:“这种医术为师在许多年前游历时听说过,只是没有亲眼见过用这种医术救的病人,你是如何学的?”
蔡紫回看着弘一法师笑着说:“我是跟我师傅学的,听父亲说他是一个游医,在我家呆了两年,教了我一些医术,就去游历去了,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也不告诉我他的名字,也不让我找他,他说我没有慧根,怕我给他丢脸。”
弘一没有继续忍,哈哈笑着点了点头。
沉吟一会转头看着樊晏博说道:“半年前,午阳路过我这里看过我,他说殿下头疾很严重,他说可能是脑子里长了东西,现在可好些了?”
樊晏博瞥了一眼一旁认真听的蔡紫道:“没有,现在发作的有些纷繁,需要用药压制。”
“可找到办法医治?”
樊晏博摇头说:“这几天午阳大师也会进京,不知道是否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丫头可能治?”弘一突然看向蔡紫问。
蔡紫看看樊晏博,又看看弘一。
樊晏博说:“殿下也曾跟随师傅学习,小时候我们一起在这学武。”
蔡紫点头道:“法师,没有看到病人不敢说能不能治,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依午阳大师所说病症在脑部,那手术风险就更大,脑部神经太多,会有危险,况且也不确定那个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现在无法回答您。”
弘一法师眼睛一亮,他听明白了,治疗还是有可能的,那就不必等死。
“也是要开刀的?”
看着他的样子,蔡紫有些害怕道:“法师,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家人,我还没嫁人呢!给皇上开颅太危险。”
蔡紫的意思是您老就别打我的主意了,我还小,还没活够,不能跟你比,你孤家寡人一个人,我还有牵挂。
大师听明白了,樊晏博也听明白了,他脑仁突突跳,这个丫头真对方长得不好看敢说话。
弘一大师哈哈大笑道:“丫头,放心,即便是能治,老衲必保你无恙。”
蔡紫才不相信呢!现在天家说话最不算数,他们才不在乎她的小命,后宫的那些人,什么太后、皇后、贵妃啥的都能要她的命。
看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弘一法师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几个人简单说了一会话就让两个人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蔡紫没有说话,樊晏博见她沉默,想安慰她一下,于是牵起她的手。
蔡紫抽了一下,没有抽动,樊晏博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不会强求你给殿下看病的,即便要看,我也会保你平安,你信我。”
蔡紫心想,鬼才信你,好没有进京就要被牵扯进这么大的事情里,她恨死这个家伙了。
嘴上却说:“你们高看我了,我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
樊晏博知道她在推脱,她都要给人换心脏了,当然,他是不信的,但是,皇上的病却是大事,涉及到国家太平的大事,他私心是不希望蔡紫卷进来,可是他又希望蔡紫能救皇上。
“嗯,我知道,能治便治,不能治也不要强求,不能勉强的。”
蔡紫嗯了一声,有些不高兴,这个家伙答应自己给自己保密的,这还没有进京就把自己给卖了。
樊晏博似乎是听到他的心声,缓缓开口道:“师傅他老人家不会对外说的,我不能跟师傅说谎,他也不会勉强你去给殿下看病的。”
“我不是不能给他看病,即便我能治,手术依然会有危险的,什么事情都可能都会发生,如果碰到那个神经,即便他没有死,也可能是植物人,你知道吗?况且他是皇上,我还要不要命了。”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很可能我还没有嫁给你,脑袋就搬家了,我还要去游历世界呢!我可不想死。”
“粗俗,女孩子不能说那话。”
“那不是重点好不好?”蔡紫急了。
“好,我知道,不提了,我也跟师傅说不让他提。”樊晏博急忙哄着。
蔡紫有些郁闷,她更加纠结。
两个人慢悠悠地往回走,蔡紫抬头看着天空的圆月,她已经来这里一个多月了,月亮又圆了,她想家了,想那个世界的家了,尽管那个家没有什么人,可是那里是人人平等的,是法治社会。
樊晏博敏感地察觉到身边小丫头情绪低落,低头问:“怎么了?”
“我想家了。”蔡紫撒娇道。
“不是刚出来没有多久吗?”
“谁说不久就不能想了。”蔡紫怼人的方法很直接。
樊晏博被噎住了,他闭嘴,跟她一起看月亮。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蔡紫喃喃低语,透过高挂的月亮想着那个世界,她看到的月亮是不是在那个世界里也能看到呢。
樊晏博心里默念了一遍蔡紫说的诗,眼睛一亮,顺嘴问:“这诗的名字叫什么?”
“《静夜诗》。”
“嗯,好名字,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