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吓师姐,虽然管师姐叫姐,但师姐,师姐都能当你妈了。”
蔗姑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紧张的说话都磕巴。
沐辰噗嗤笑出声,道:“你看你,又急,好了,不逗你了…”
古怪的氛围,瞬间消失。
蔗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沐辰收起笑容,认真道:“师姐,你要男人不要,要男人我给你送来。”
还来?
蔗姑刚落下的心兀自一提,连连摆手:“不要不要!修道一途晦涩艰难,师姐一心向道,曾在家师牌位前发誓,此生绝不受儿女情长干扰道途!你的好意师姐心领了,至于男人,不要不要还是不要!”
她的言语条理清晰,振振有词,斩钉截铁!
沐辰点头道:“行吧,我还说想个法子把一眉师兄引到你房间里整整…”
谁?
一眉哥哥???
蔗姑一愣,喜上眉梢,强自镇定的轻咳两声:“那什么…话又说回来,修道一途本就讲究张弛有度,俗话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觉得师弟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可以试试!”
沐辰压下想上扬的嘴角,故作疑惑:“师姐,你在师叔牌位前发过誓…此生绝不受儿女私长干扰道途?”
蔗姑满脸认真:“师姐我和一眉哥…师兄兄妹情深,若能结为一家变做道侣,怎么能算儿女私情?这是水到渠成的亲情!”
“可你不是一心向道吗?”
蔗姑满脸正经:“阴阳大道也是道!”
沐辰再也压不住上扬嘴角,哈哈大笑。
果然,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王境泽。
前一秒还坚定的【不要~不要~不要~】。
后一秒就【话又说回来】。
从这毫不在意脸面的前后反转就能看出来,无可自拔的喜欢上回避型的钢铁直男,蔗姑当真是【宝宝心里苦凤娇哥哥良久】。
沐辰对着蔗姑招招手,蔗姑秒懂,附耳上前。
“之前帅府有侍女来求灵婴,不懂禁忌,误把邪婴请回去了…对,就是落到师兄年轻时,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里的女主角,米其莲的身体里。”
“邪婴未出世,会保全母体,但米其莲的枕边人,军阀楼大龙就没这么幸运了。”
“邪婴阴气侵蚀导致这家伙运势低迷得紧,牵连到先人,坑了爹,爹又坑了他,正因为尸毒请师兄去看,整孕妇身上的邪婴,师姐你是专业的。”
“到时候我………………,然后你………………”
随着沐辰一阵窃窃私语,蔗姑的脸色从震惊到娇羞,最后更是满脸通红的难以置信道:“这,你确定这真的可以?”
能让从小便是男人婆性格的蔗姑面露震惊、娇羞,可想而知沐辰的计划有多炸裂。
“当然,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师兄!”
沐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再说车都上了,他好意思不补票?”
蔗姑想想,是这个理,当即一口答应:“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肯定不会害师姐,行,师姐听你的,两横一竖就是干,两点一力就是办!”
“小小林凤娇,咱们姐弟二人齐出手,盘他!”
商议了具体细节,沐辰打开房门,刚好张日天与米念英众人回来。
目送马车驶离东东镇,站在街边的蔗姑高兴的手舞足蹈,笑容逐渐变态。
凤娇啊凤娇,让我无法自拔的爱了二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老娘这回也让你尝尝无法自拔,到底,是什么滋味……
……
马车驶进省城,抵达帅府,已是深夜。
在下人的安排下,九叔和文才秋生入住客楼。
“师父,你说小师叔去哪了?怎么现在还没到帅府?”
望着已至夜深的天色,文才不由的问道。
秋生舞眉弄眼的道:“这你就不懂事了,今晚月色这么美,就像念英小姐一样,单凭那张脸,小师叔哪里还需要回帅府住着清冷客楼?”
嘭~
秋生遭到来自师父的慈爱关怀。
文才紧随其后也挨了一下。
“没规矩,师叔也是你们能在背后蛐蛐的?”
“我家师弟生性纯良,不喜斗争,从不坑人,从小就乖不得了,你们以为他是你们?”
九叔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二人,他才不会说,他心里和秋生想的一样。
忽然。
九叔好像想起什么,对着自己两个不成器的弟子严肃道:“为师与楼大龙年轻时便相识,这家伙行事作风像极了当年胡作非为,连空气使用费都收上了的汤财,百无禁忌,喜怒无常,非常喜欢面子,相当的难相处,现在又成了一省军阀之首,想必比年轻时还要刁蛮,你二人明日看到他,切忌不可口无遮拦,举事无礼。”
“不然惹怒了他,还得为师出手锤他一顿,到时候几十年的朋友都没得做。”
听着前半段,文才秋生心中都有些打鼓。
毕竟,普通人喜怒无常,顶多吱哇乱叫一番,而手下有好几万杆枪的家伙就不一样了,会死的。
直到听到后半段,两人不由的眼角一抽。
他们还能说什么?
师父牛哔!(破音)
师徒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客楼不远处的洋楼中,一名身穿蓝衣,长发遮了一只眼的女人,站在阳台护栏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从进府到休息。
随着一声声线温柔的闷哼、痛呼,在身后的房间中响起,女人眼中的阴鸷褪去,满脸纯真淳朴的走入屋中。
“夫人,该吃安胎羹了…”
她温柔的端起小碗,掀开碗盖,一汤匙一汤匙的温柔喂给床上孕妇。
所谓的安胎羹,赫然是一个乳白色的,边界分明,还夹带着血丝的儿童大脑。
上面的血管的还在跳动。
看起来诡异无比。
而在孕妇眼中,安胎羹却是另一番景象,殊为正常。
孕妇面不改色的吃完,肚中疼痛渐渐消去,脸上露出满足神色,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孩子在肚子里真是太调皮了……”
蓝衣女人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温柔的安抚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还望夫人再坚持几日,毕竟…差不多再有两天,孩子就该出世了。”
待孕妇沉沉睡去。
蓝衣女人正要回屋,忽然,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匆匆来到窗边。
眺望远处,一名白衣少年正走入帅府。
模样气质,如仙临世,可散发出的滚滚阴气,却让蓝衣女人胆战心惊!
凶煞、乖戾、嗜血、杀意…
汹涌的阴气交织,将少年笼罩,相比起是仙,少年更像一尊从地府中踏出的凶神!
而且,蓝衣女人隐隐有一种感觉。
少年的这股气息,仿佛只有她能察觉到!
换句话说,少年此番气息,正是为她呈现出的!
就连茅山的一眉都没有察觉到她,少年怎么可能发现她?!!
女人感觉自己的感觉是错觉。
可下一秒,少年抬起头,视线穿过大半个帅府,与她对视!
那双眼眸如同深潭,蕴着深不见底的平静、深邃、戏谑,令她如坠寒窟,浑身僵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