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的把盆端上餐桌,似乎局促万分,“不知道良寂同学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做了一点。”
席星野把良寂抱起来,坐到一把椅上,完全瘫痪的良寂软塌塌的伏在他身上。头颅搭在他肩膀上。
她软软的身体就在怀里,席星野脸色红了几分,皮里冒着一股特别的嫣红,像过敏似的呼吸急促。
“星野,让良寂同学好好吃饭好吗?”杨明婉不知何时站到了身侧,微微弯下腰,认真的看着他。
餐桌上有几盘小菜,都是很普通的素炒肉,还有一盆乳白色的汤。
这香味让她想起了自己来时看到的美容汤,一样的乳白色的沉淀,过滤后毫无杂质。
“喝吧,”杨明婉递过来一只碗,乳白色的液体微微荡漾,直勾勾的盯着她。
席星野接过来放到桌上,有点不方便的调整着她坐在怀里的姿势,让她正坐着卡住自己的腰,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用汤匙舀汤。
汤匙喂到嘴边,席星野微微张开口,“啊……”
良寂面无表情的张开口,汤匙立刻喂进嘴里,一匙一匙的咽下去。
杨明婉弯着腰,像一个日式女人那样围着围裙,手按在膝盖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好喝吗?”
良寂的眼珠转动着,像月光下冰冷的狐狸,眉毛轻微上扬,唇角勾起,“好喝,谢谢阿姨。”
杨明婉高兴极了,脸上呈现出满足的笑,直起身。
良寂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到她的围裙下逐渐渗出水,一滴一滴的砸到地上。
从布料下渗透出的水渍,逐渐晕染了地板,她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一高一低的瘸着腿坐回位上。
席星野还在喂她,将桌上的所有菜都挑一些夹进另一个碗里,在端过来喂她。
“我不想吃了。” 坚硬的陶瓷汤匙抵在唇上,良寂视线转动着,放到果盘上,“我要吃水果,我要石榴。”
果盘上放的是无花果和青提,没有她要的石榴。
“我要石榴,我要石榴,我不要吃这个。”
良寂用力挣扎时脖子会动,用脖颈的力道牵扯上半身的肌肉,竟然也动了几下。
席星野双腿把她夹紧了,防止她挣扎时掉下去,频频点头。
“让我去买吧。”杨明婉立刻站起来,仿佛她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只是一个保姆。
席星野忙着哄她,看都没看自己母亲一眼,又拍又抱的去吻她。
良寂不喜欢和人太近,尤其是这种亲密,除非实在无法拒绝,否则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会选择避开。
很不好的是,她现在就无法避开。
由于房间还没收拾好,所以席星野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平放在沙发上。
躺在沙发上的良寂依然浑身不能动弹,但是身体正在缓慢恢复,已经有了一些轻微的知觉。
他的手已经摸到她的腰上,这块本应该敏感的地方,她却毫无反应,冷漠的仿佛谁都与她毫不相干。
忽然间他想到夜晚良寂挣扎时求生的欲望,那一刻她是鲜活的,眉头会痛苦的拧在一起,手也会扒上别人的手掌挣扎。
席星野呼吸渐渐越来越粗重,摸到她的手缓慢向上,优美的线条像流水一样划过掌心,瞳孔不自觉微颤。
尽管她的身体毫无知觉,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他们的热爱。他像一只急速奔跑的野兽那样喘息,客厅里都能听到他胸腔压抑的呼吸声。
他终于知道看到她为什么会有熟悉感,席星野将身体贴了上去,动作低下时,口袋里滑出一张照片。
“那是什么?”良寂平躺着,动了动眼睛,往下看。
席星野看到照片时愣了愣,连忙把它撕烂,扔到垃圾桶,“是一张风景照,风景照而已。”
垃圾桶里被撕的七零八落的少女,穿着柔嫩的白裙,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微笑。
良寂的目光往下移动,“是吗?”
良寂长的和鱼集很像,她们是什么关系?席星野不自觉吞了吞口水,他本能的知道良寂和鱼集是有牵扯的。
她们就像母与女的关系,或者一个复制品对主机的模仿。
看到鱼集的第一眼,他的欲望就被控制,他心甘情愿并且快乐的为这种欲望驱使,原来是良寂在驱使他。
所幸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是非常重要的。
席星野由衷的感到一阵颤栗的兴奋,快感似乎从脚尖升到天灵盖,浑身毛管仿佛张开,颤栗的翕合着。
为了良寂他的大脑做出了最重要的决定,驱使他,催促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唔,”席星野低低的喘息,双眼被这种渴望的欲望搞得摇摇晃晃起来,眼前的事物仿佛在颠簸的放大,缩小。
脸庞湿热潮红,像生活在夏天闷热的地下室,脸上因为过敏而出的红色疹子,两颊酡红一片。
湿腻的手掌像蠕动的蜗牛足底一样钻进去,一路湿答答的淌着水,在她皮肤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灼热的水痕。
楼上席修城终于抹平最后一丝褶皱,擦干净最后一块地方,将玻璃上贴的窗花清洗干净,不留一点胶丝在。
准备完重新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楼,他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香水味,沉闷湿稠的气味儿,仿佛能拉出丝的粘腻。
下完最后一层台阶,席星野转头看着他。见面的第一件事,当然是——互掐。
良寂被冷落在沙发上,眼睛只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高速公路上的汽车疾驰,一辆一辆的跟着最前方,疾驰转弯,后面车里坐的都是保镖,段承集结了庄园里所有他权限范围内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向着市中心进发。
那天,那天,可能他受到的冲击太大,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段承忧心忡忡的想着,对,待会良寂问起来就这么解释。
汽车一个急停,停住,司机望着眼前巨大无比的庄园,低声回过头,“老板到了。”
段承下了车,“砰”的一下关上车门;身后一辆辆车里,人高马大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扣紧衣领,也下了车。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