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软软静静地靠在陈泽渊的怀里,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定格,时间仿若被施了最神奇的魔法,刹那间凝固不动。
整个世界好似陷入了一个无声的黑洞,被一只无形却有着绝对掌控力的大手按下了静音键,陷入了一片死寂。
窗外,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肆意翻涌,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那微弱的引擎声和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响动,刚一冒头,就瞬间被这浓稠得化不开的寂静无情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屋内,昏黄的灯光带着几分慵懒,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人相依相偎的温馨轮廓,光影交错间,仿佛一幅用爱绘就的油画。
她将耳朵紧紧贴在陈泽渊的胸膛,如同在聆听世间最珍贵的乐章,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每一下都像是在倒计时,声声沉重,狠狠地敲打着她愈发脆弱的心,仿若一记记凌厉的警钟,无情地提醒着他们即将分离的残酷现实,让她的心不断下沉。
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试图从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汲取力量。在这寂静得仿佛能听见尘埃落地的细微响动的房间里,那吸气的声音突兀而清晰,好似她正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意念,要把世间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肺腑,只为支撑自己勇敢地面对接下来如刀割般疼痛的离别。
她强忍着心中如汹涌潮水般翻涌而来的不舍,那股力量几乎要将她冲垮,她却倔强地与之抗衡。
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那眼中波光粼粼,恰似藏着一整个浩瀚无垠的星辰大海,每一颗星辰都闪烁着他们过往的甜蜜与眷恋,可如今,却又透着丝丝无法言说的哀伤,如同星海里泛起的缕缕愁绪。
她微微启唇,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工作重要。”嗓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飘摇不定,随时都可能被吹灭,泄露她心底的慌乱与不安。
她嘴角微微上扬,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试图用这一抹弧度安抚陈泽渊,也给自己打气。
可那笑容却如同冬日里被阴霾重重遮挡、奋力穿透云层才露出一角的残阳,黯淡无光,带着几分牵强、无力与哀伤,不过是浮于表面的伪装,怎么也暖不了她自己那颗被悲伤浸透的心。
眼神里的落寞犹如一片铺天盖地的巨大阴影,仿若从黑暗深渊中汹涌而出,肆意笼罩在她的心头,任她如何挣扎、反抗,都挥之不去,仿佛被一层密不透风的黑暗轻纱紧紧缠住,每一丝缝隙都被哀愁填满。
玉软软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电影里导演刻意为之的慢镜头,迟缓且艰难,仿佛身体被灌了铅,双腿好似绑上了千斤重石,沉重得难以挪动分毫。
她拖着这如千斤重担般的步伐,一步步挪到衣柜前,颤抖的手伸出去,那只手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带着满心的悲戚。
打开柜门,“吱呀”一声,在这静谧得仿若真空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恰似一声长长的、饱含无奈与悲叹的叹息,瞬间打破了屋内残存的一丝安宁,也如同在平静的心湖上投下一块巨石,将她心底的悲伤进一步放大,泛起层层苦涩的涟漪。
她开始为陈泽渊收拾行李,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如同秋风中摇摇欲坠、漂泊无依的落叶,在寒风中无助地飘零,凄凉又无奈。
她拿起一件衬衫,手指轻柔地抚平上面的褶皱,指尖缓缓划过每一道纹路,那触感仿若在摩挲着陈泽渊的脸庞,往昔相处的甜蜜瞬间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飞速闪现。
那些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调皮地洒在他们脸上,他们在温暖的被窝里相拥而吻,彼此的呼吸交融,爱意满溢;那些夜晚,月光如水,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银白的光斑,他们坐在床边,分享一天的趣事,低语呢喃,笑声和柔情在房间里回荡。
可如今,这些回忆都成了此刻心头最珍贵又最伤人的存在,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让她疼得几乎窒息。
她仔细叠好衬衫,放入箱子,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倾注了对陈泽渊满满的深情与不舍。
她的眼神始终专注而温柔,好似要用这些衣物编织成一张细密的思念之网,通过它们传递自己的牵挂,让陈泽渊即便身处异地,也能感受到她的爱。
那温柔的眼神,宛如春日里穿透薄雾的暖阳,暖人心扉却又令人心碎,默默诉说着她心底无声的情话,满含着期望,希望这些衣物能代替自己陪伴在陈泽渊身边,给予他些许温暖。
“这件衣服你带着,那边天气可能会变凉。”玉软软拿起一件外套,嗓音带着一丝哽咽,那哽咽如同卡在喉咙里的尖锐鱼刺,每一次发声都刺痛着她的心,让她几乎难以言语。
一字一句都裹挟着浓浓的眷恋与不舍,如同用情感丝线精心缠绕而成。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衣服面料,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陈泽渊穿着它的潇洒模样,挺拔的身姿、自信的笑容,那英俊的身影如烙印般刻在心上,让她一阵揪心,眼眶不禁又红了几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近夺眶而出。
陈泽渊走到她身边,从背后轻轻环抱住她,看着她忙碌颤抖的双手,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五味杂陈。
他深知此次离别会像一把利刃,深深刺痛她的心,可工作的紧迫又让他别无选择。
“宝贝,别太累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回来带你和宝宝去建档,这几天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我让李助理安排了人照顾你,别干什么危险的事。”
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如同春日微风轻拂过她的脸颊,给玉软软心底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暖意,仿若黑暗中闪过的一丝微光。
可那阴霾厚重的愁绪依旧死死笼罩着她的内心,挥散不去,如同冬日里经久不化的寒霜,让她的世界始终笼罩在一片冰冷之中。
玉软软微微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恰似晶莹剔透的珍珠,盈盈欲坠。她不想让陈泽渊瞧见自己的脆弱,使劲眨了眨眼睛,把泪水硬生生逼了回去,那泪水如同被困牢笼、愤怒咆哮的野兽,在眼眶里剧烈挣扎,随时都可能冲破禁锢,奔涌而出,暴露她的伤心欲绝。
她强撑着继续收拾行李,把陈泽渊常用的物品一件件、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子,每放入一件,心底的不舍就如同被层层堆积的雪花,愈发厚重,压得她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要将她淹没在这无尽的悲伤之海中,找不到一丝解脱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