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楼道里,没有一盏灯,仅有腐烂、血腥气味,以及吱吱作响的老鼠,
在四处飞窜着,抬眼望去,乌泱乌泱地一片丧尸,
正扑面而来,距离仅有几百米远,可白桥的腹部开始疼痛,
她也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实力是否能顺利从这些丧尸中逃脱出来,
此刻她懊悔自己的自不量力,可是这是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摩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她绝不想为仇人献媚,
做出令自己蒙羞的事情!
她眼看着丧尸就要扑来,连忙拔腿就跑,极力地躲开这些丧尸,
凭借某种特殊的直觉,她躲进曲折蜿蜒的楼房里,
果不其然丧尸也被迷宫般的建筑所迷惑,一时间都四分五散地,
像被分流的江河细分成为不同的小支流。她跑进一个废弃的宅子里,
四周都是毛坯的样子,满是尘土,呛得人难受,她屏住呼吸,
快步躲进阳台边沿的位置,脚步一点点地挪向邻近的窗台,
她计划等到合适的时机,能够爬到楼下的能够够得着的窗台,
再一步步地抵达一楼,逃出生天。丧尸并没有那么愚蠢,
它们拥有极为极为灵敏的嗅觉,轻易地就能分辨出猎物的方位,
想逃几乎不可能,终有一天会被逮住!
这是场你死我活的游戏,必须得有个胜负!
她捂住自己的腹部,双腿的肌肉比较酸麻,毕竟自己不怎么运动、训练,
对付那么多丧尸,耗费的体力是难以估计的,体力也不支了,
但是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刻掉链子,否则就是一尸两命!
突然木门被丧尸撞开,径直冲进房门,疯狂地奔向白桥!
她听到砰的一声,意识到丧尸已经来临,她不得不立即从阳台翻下去,
只见她将剑背在身后,抓住生锈的栏杆,身子极力地朝向右下侧的阳台,
只有这个地方可以落脚,其他的阳台要么离得太远,
要么就是安装了防护栏。她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栏杆的根部,
身体悬吊在半空,双脚与目的地的距离相距不多,
她正要找准方位,就被冲进来的丧尸吓到,它们见到她悬在栏杆边,
便俯下身子张嘴就要咬到她的手指,情急之下,她果决地松开栏杆,
双脚一下子跳到另一个阳台的台面上。她的身子向后一仰,
不过她幸好控制住平衡,以免自己的后脑着地,
也避免摔断自己的尾椎骨。
阳台上有着一些花盆,被白桥的打翻几盆,楼上追来的丧尸,
不要命地翻过栏杆,拼命地扑向白桥,但是却狠狠地摔在地上。
有的丧尸并未摔死,有的则当场砸中自己的脑袋挂了,
还有的则当场砸中逃难中的人,重重地砸在他们身上,
一时间鲜血四溢,城寨里宛如人间炼狱!白桥不知道该如何逃出去,
四处飞窜的丧尸,莫名地令她畏惧起来。她犹豫自己要不要离开时,
身后的窗户突然碎裂开来,只见一个面色惨败的中年女人,
张着大口朝她扑来,她的双眼漆黑一片,似深涧般的幽暗、阴森地敞开,
吸引她往里面坠落下去!她被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摁倒在地上,
扔在地上的祭月剑尚未来得及捡起,
便被丧尸摁倒,一时间令她慌乱不已。
她使出全力地推着它,提防它咬到自己,她与丧尸僵持在一起,
随后她的右胳膊被丧尸带到右侧一些,
她感到到身边的硬物,也能听到它的陶土碎片的碰撞声。
她一鼓作气,使劲利用左手撑住丧尸的头部,
抽出右手够到那块碎裂的梯形陶片,
然后握起陶片,不顾它锋利的棱刃,狠狠地刺进眼前丧尸的眼部!
丧尸在受到重创后,便后仰几步,白桥一把拽住它,
狠狠地推着它的身体翻过阳台丢下去!
她终于解决眼前的麻烦,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头发上都淋了雨,
此刻的天井上面落下细细的雨,将一切都变得湿滑,
她要走在这样的雨天里,还要对付难缠的尸潮,便更加困难了!
她疲累地走进室内,准备稍作休息,腹部也一阵疼痛,实在难熬。
机械狗银叶在白桥逃走没多久,便偷偷地给摩宗发送了信息,
第一时间告诉他白桥出逃的消息,可是摩宗当时无暇顾及看手机消息,
他正在对付着几十只丧尸,分身乏术。等他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后,
他靠在墙边,掏出手机,一眼便看到有关白桥的消息,
他顿时就炸开了锅,立即动身寻找白桥的下落。此刻,他的眼圈泛红,
带着不甘、愤恨,疾步飞驰着,不放过任何有关白桥的下落。
他边走边给自己的手下发消息,命令他们见到白桥,
必须不顾一切地捉住她。他攥着手里的利剑,走进被细雨覆盖的楼道里,
挨家挨户地寻找着。一楼的守卫们仍旧自顾不暇,
他们几乎没有余力活捉白桥,除非死的白桥才有可能。
丧尸涌进千家万户,血腥地屠戮人民,白桥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那些哀嚎声、嘶吼声,血肉横飞的惨象,
每一幕都在提醒她末世的残酷与真实,
这些令人难忘,并深刻地影响了今后的每一分每一秒。
没一会儿,外面的声响渐渐地停止,而她闭上的双眼,才缓缓地睁开。
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不过即将接近日出,于是她不得不尽快逃离才好。
她捂住自己的小腹,暗自给自己打气,一步步地冲到阳台,
从阳台的栏杆边向下望去,躺着数位身穿防弹服的男警卫,
其中有一个还是女警卫。他们看起来都死了,并且他们的身体十分残破,
可想而知,他们生前遭遇何等磨难,吞下多少令人煎熬的痛苦。
白桥见到阳台边有一段卷好的软皮水管,直接松开并展开它,
只见水管的长度将近有十五米,她迅速将软皮管子的一端拴在阳台栏杆的根部,
打了几圈死结后又抻了抻,感觉非常结实了,
便立即将另一端的管子系在自己手上,打得是活结以便逃脱。
她深吸一口气,祈祷脚下不要有丧尸和追捕她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翻过阳台,一点点地滑下去,幸好一切都顺利。
她右手心传来一些疼痛,不过她还是咬着牙坚持,
顺滑的软皮管子,就像一根滑溜溜的汤面,从她的手心里滑落,
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在地。她的脚落地后,
便心有余悸地看着脚边躺着的尸体。
一楼此刻的人数稀少,基本上只有丧尸在游荡,她的脚步声得更小才好。
她穿着驼色的短靴,以及蜜合色的睡裙,脸颊上、鼻尖上、眼睑上,
溅落着丧尸的血液,她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张开,
大口地呼吸着,无所畏惧地环顾四周。由于在一楼,
摩宗的手下布控得更加森严,她必须随机应变,不然要不被丧尸吃掉,
要不被他们捉住。她紧锁着眉头,悄悄地走过八卦井,
此刻的古井井盖已经被打开,里面坠入不少尸体,
不一会儿井底将会生机勃勃,都是死去之人复活的结果。
她路过佛堂、各个商铺,不时地冲出来丧尸,拦住她的去路,
不过被她的剑狠狠的斩杀,每杀掉一只丧尸,
她的双眼都更添一丝嗜血的意味,
更加冷酷、坚毅,透着平时不具备的冷艳之感,当她走到窄巷的入口时,
被门外的几个男警卫持枪射杀着丧尸时,她赶紧躲在拐角处,
生怕被警卫们看见。她悄悄地观察着他们厮杀的情况,
发现男警卫们明显地力不从心,相继被丧尸咬住胳膊、大腿之类的,
他们大声地吼着,试图用巨大的声响威慑敌人,
但是这样无异于徒劳无功,
丧尸反而像是受到他们的挑衅一样,更加凶残地扑上去!
白桥想冲上去为他们解围,可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丧尸咬下他的胳膊,
狠狠地被扯下一块肉,留下一个血淋淋的血口,
就像被咬了一口的苹果,令人印象深刻!
白桥握紧了手中的祭月剑,突然,她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
她慌不择路地看着四周,只见四周死亡枕藉,尸体可以很好地掩盖她。
她赶忙搬一具尸体覆在自己的身体上,以免被摩宗他们发现。
她静静地等待着,尸体是俯身朝向她的,它是一具男尸,
并且它的嘴离白桥的脖子距离仅仅几厘米,她对此也心有余悸,
并且这具尸体的大脑并未遭受重创,它随时都会复活成为吃人的丧尸!
白桥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被迫与死沉死沉的男尸对视,
她回想起自己养的猫死去时,自己都不敢伸手碰它,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完全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
害怕得要尖叫的那种!可如今,她为了逃命,
不得不与尸体近距离的接触,
她的浑身汗毛直立,深深的恐惧萦绕在她的心头。
摩宗带着一个得力的手下杀到一楼,来到入口处,
四处检查着白桥的行踪,他们见满地的尸体,焦灼不已。
摩宗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冲出门口,与丧尸搏斗起来。
白桥的浑身湿透,腹部也疼痛起来,觉得现在得离开此地。
她用力试图推开身上的尸体,却发现比较困难,
她一睁开眼就能见到男尸那双黑色的全瞳之眼。
出于求生的本能,白桥使劲力气推开他,随后迅速地拾起利剑,
一剑斩下男丧尸的头!她才踉踉跄跄地离开此地。
伴随着愈来愈大的雨,白桥悄悄地来到门外,
丧尸已经将摩宗以及手下团团围住,
他们正在极力击杀丧尸,丝毫未能顾及白桥。而白桥得益于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她的步伐,就连丧尸也未能察觉她的存在。
她最终只是匆匆瞥一眼他,便投进这场肆意泼洒下来的大雨,
带着一股复杂的情绪,拼命地逃向自己要去的方向,
一张倔强的脸,眼神更加坚毅着,夹杂了挥之不去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