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苦果
洛洛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霍因,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活活勒死。
钟橙看到白杉眼里闪过红血丝,只觉得不妙,
“白杉,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白杉立即松开了手,愧疚地闭上双眼,喘着粗气道,
“对不起,我的杀戮邪念出现了,不过。。。。。。霍因你本就该死,
必须得承认!就算我不杀你!你迟早会得报应!”
霍因双手捂住喉咙,剧烈地咳嗽着,上气不接下气地,
类似哮喘病发作般危急。洛洛以及钟橙的表情既怜悯又轻蔑,
带着双重的心情看待他。霍因咳嗽一段时间后,
猛地吸进几口新鲜的空气,
缓了缓才说道,“你要杀死我可以,
我。。。。。。咳咳咳。。。。。。
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语气诚恳起来,不复先前的挑衅。白杉冷冷地看着他,
不屑地说道,“说吧!反正想杀死你的不止我一个,
谁杀掉你我都高兴!”他的头瞥向反方向,
淡然地看着豆绿的江水。。。。。。
霍因哀求道:“我是个罪人,但是宣颖不是,她的手绝对的干净,
可是她却死了,毫无征兆。我必须得为她复仇!不然我死都不瞑目!”
白杉目光转向他,暗自思索起来,“关于宣颖的死,
我总觉得有什么线索被我忽略了,
可是却想不起来,喝酒真是误事!我可以放过你,
但留下你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不要向着摩宗他们就好!”
霍因放声大笑起来:“你不杀我,我居然很感动!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与摩宗他们勾连,
他们的心肠坏透了,是他们有错在先,不能怪我不义!”
白杉听完他的这番话十分满意,冷笑道,
“你算是走向正道了。可是你别想洗白!”
霍因转头看着他说道:“我本来就生于黑,顶多是灰的,
怎么会强求洗白呢?那是一种妄想!我才不会稀罕!”
俩人斜对着坐着,四个人继续泛舟,尽力抵达G区。
数日后的晨曦,他们安全抵达G区,
一切都颇为顺利,只是G区里的一切都变了。
霍因质问左嫣:“你杀光我所有的守卫?为什么?”
他的手枪抵在左嫣的脑门上,
双眼瞪得即将爆出来。左嫣平静地笑道,“我杀他们干嘛?
他们是在对抗丧尸的过程中死去的,你把我们这群人杀了,
G区可就没人防御了!到时候你可就没后悔药吃!”
霍因满脑子官司,他极力克制地放下手枪,
一旁刚刚赶来的白杉也出手制止,
“够了!霍因!你别再闹了,那些守卫本就该死,你别再草菅人命,
我想他们的死是必然,谁让他们欺凌弱小,活该被杀,
想刀他们的人一大把,难道你要一个个地都杀掉他们么?
难道那些被他们欺辱、杀害的人,原本就该死么?我看这不过是现世报!”
霍因咬牙切齿道:“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他拂袖而去,在他走后没几步,左嫣不放心地跟上去。
他气冲冲地来到自己的房间,结果一开门就看到简繁搂着自己的女人!
他愤怒的瞪着眼前的一切,并且。。。。。。沉云平静地说道,
“我怀孕了,是简繁的。”霍因感到头疼欲裂,他用力捂住自己的脑袋,
腿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他被迫无力地蹲下来,身子靠在门旁的墙壁上。
简繁一直用身体护住沉云,愤怒地控诉他,“你从始至终都不爱沉云,
何不将她让给我?你最想得到的女人不是白桥么?
而且你做的好事,不配得到沉云这样的女人!”
沉云依偎在简繁的怀里,瑟瑟发抖着,她害怕霍因会杀掉他们。
他举起手枪对准眼前的小说家,看着简繁他俊秀的模样以及儒雅的黑色衬衣,
霍因五味杂陈,他身后的左嫣悄悄地跟上来,趁着他不注意试图击晕他。
结果她刚要出手,霍因便立马回头给她一枪!
她立即倒地不起。。。。。。
沉云以及简繁对此万分惊诧,一时间慌乱不已。霍因扔下一句,
“该死的女人!”左嫣的胸口中枪,胸口的白色吊带浸染出山茶花般的血污,
她无力地合上眼,爬在了红棕色的木制地板上,鲜血不断地溢出来,
宛如向四周延伸的朱红绸缎,她的身体仿佛是颗蚕蛹,
不断地抽干她的血色丝线,最终织成一张绸料,直到她彻底死为止。
“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居然绿了我!”霍因杀红了眼,
举起手枪要扣下扳机,简繁连忙上前护住沉云,
霍因先前的一枪引起白杉的注意,
他迅速赶到霍因的身后,以迅雷般的速度拦截下他扣下的扳机。
霍因手里的枪刹地被拍掉,径直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
惊得简繁和沉云以为开了枪,身体不自主地一激灵!
事实是,简繁的命算是保住!
霍因的右手被白杉的触手拍得生疼,打出了血红印子,
他无比委屈地转身,愤怒地吼道,“白杉!你他妈凭什么多管闲事!
我的女人绿了我,怀了别人的种!难道我还得祝福他们不成?”
白杉惊讶地看着简繁他们三人,又迅速回头看一眼中了枪的左嫣,
焦急地对刚刚赶来的钟橙说,“快去救左嫣!快去啊!”
他皱起眉头说道:“你对沉云不是真心的,何不放手?
凭什么任由你的摆布?你敢动沉云,我饶不了你!”
简繁立即补充道:“你不能剥夺沉云的选择,她既然选择了我,
你就该放手!你不是想得到白桥么?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霍因气愤地说道:“你们都该死!沉云!
今天我杀不了你,不代表以后不能!
你们都快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房子里!”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如雷贯耳,简繁带着沉云立即逃走,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躲着。
白杉决定时刻盯着霍因,以免他乱来,他毫不客气地警告对方,
“够了!霍因!你不能再为所欲为了!沉云一路走来多么不易?
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怎么能这般折辱她?你这辈子都亏欠她们姐妹俩!
你永远都还不清这笔血债!”他盯着霍因仇怨的双眼,
顿了一会儿补充道,“你还不明白么?真正该死的人是你!
你才是罪恶之源!”霍因羞惭地紧闭上双眼,
无力地瘫软在华丽的地毯上,
右角斜下一束晨间的暖阳,散发着琥珀色的华光。。。。。。
白杉一直守在霍因的身边,生怕他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霍因自从前天早晨的失控后,
表现得十分平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就连吃食也没有从前的挑剔。
他比以往更加地宅,也不再想着出门逛逛。他连简繁的小说也不再过问,
只是躲在自己的房子里,翻阅书籍,沉浸其中。
除了他最关心的一件事,
会时不时地刺中他的心脏,他一直没放弃寻找真相。
他读完一本书后,便走到自己的更衣室里,找着一件自己的黑色衬衣,
令他奇怪的是,他的一件黑色丝绸衬衣的质地变得有些粗糙发硬,
而他记得这件衣服从来都是精心呵护的,几乎只在重要的场合才能穿,
而现在摸着却失了柔滑,他对此颇为敏感,
觉得不对劲,心里生起一个谜团。
白杉跟随着他,缓缓地走进更衣室里,看了看他的黑色丝质衬衣,
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间说不上原因。霍因想了想换上黑色的丝质衬衣,
率先走在前面出了门。白杉见状立即跟上去,只见他走了半里地,
来到宣颖的坟前,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往昔竟历历在目。
宣颖的坟离宗庙不过半里地,他祭拜完宣颖后,
便暗自鼓舞自己要坚强起来,
起码得找到杀死宣颖的凶手,不然他寝食难安。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遵循霍因的传统,最近也该举办一场夏祭活动,拜拜神和祖先,
为今后的运势打好基础。他对此不算百分百笃定,
但是他得表示尊重,以免惹祸上身,谁能得罪的起鬼神呢?
一切“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老子》
他走在前头,白杉也被迫顶着烈日走着,他暗自叫苦,
只希望这份苦差事能早点结束,他恨不得当即除掉他,以绝后患。
霍因四处张望着,来到小摊子跟前,小贩们对着他冷面着,
爱搭不理的,他只觉得一阵难受,这份落差感真是致命。
白杉无意间瞥见太阳下,陈列在面具摊上的青铜面具,
心头生出一种诡异的残酷的情绪,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穿着黑衬衫的人,
头戴着青铜面具、一双白纱的手套、一把匕首、倒在血泊的女人。
霍因一看到这个面具也觉得奇怪。白杉凑上去一看,
上面蓝绿的铜锈有些破坏,看起来被人清洗过,他疑惑地问道,
“老板,这个青铜面具怎么会有些损伤?难不成你洗了它?”
老板答道:“没有洗,但是自从沉云小姐借走它后,
它就这样了,中间她拿走好几天才换回来。”白杉惊讶地追问道,
“老板,你还记得沉云是什么时候借走这个面具的么?”
“我记不大清,但我记得她借走面具后的当晚,
那个酒吧老板娘就被杀死了,
邪门的很呢!搞不好。。。。。。”
老板回答,话语点到为止,继续假装很忙的样子。
霍因双拳紧握,眼里的仇恨层层叠加,又蒙着一层迷雾,
白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立即拉着霍因的胳膊,
来到偏僻点的茂林里,葱郁的树林里,
白杉将自己曾亲眼见到凶手戴着青铜面具以及白纱手套杀掉宣颖,
当时她就身穿黑色的丝质衬衣,如今的青铜面具上面有血迹的存在,
且被刻意清洗过。
结合沉云曾经借走这副青铜面具,时间线吻合,
他们确定杀害宣颖的凶手就是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