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西比尔与塞巴斯特双双倒下后,
没一会,再次复活!成为吃人的丧尸,
疯狂地席卷法庭上的每个人,人群四处逃窜,
鲜血四溅,场面完全失控。。。。。。
不一会儿,察觉到异常的昆迪带着妻儿一起逃向裴绘的住处,
想着那里要僻静许多,相对也安全点。
可以先暂住一段时间。四周的丧尸疯了似地乱窜,
车子开到主路上,被一群失控的人拦在路中央,其中有人也有丧尸,
昆迪一时难以分辨,所以不好直接碾过去,无奈之下,
他只好将车子开到小路上,极力地避开丧尸的追捕。
等车子抵达诺亚医生的家门口时,身后还追来两个丧尸。
他坐在驾驶室上,扭过头来叮嘱薄荷和俩孩子,
“你们坐在车子上别动,我下车解决掉它们!”
薄荷带着孩子坐在后座,担忧地看着他,
叮嘱道,“小心!亲爱的,我们等你回来!”
昆迪笃定地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他说完便立即打开车门,并迅速关闭车门,看着丧尸迎面而来,
他径直冲上去给了一个丧尸一刀,将其撂倒在地,
左边的丧尸猛地扑上来,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他敏捷地躲开,
丧尸扑了个空,他伸出腿踩在丧尸的胸口,死死地摁住它,
任凭它拼命地挣扎,张牙舞爪的样子,他也丝毫不畏惧。
他只是嫌恶地拨开它的手,举起匕首,
拼命地刺下去,鲜血溅出后,四周恢复了平静。。。。。。
昆迪使劲地拔出利刃,沾染了血液与脑浆的刀,异常恐怖。
他连忙将匕首的血迹往尸体的衣服上蹭了蹭,
直到看不出血迹,他才攥着匕首打开后座的车门,
招呼妻子和孩子们出来。昆迪轻轻地推开庭院的栅栏,
率先进入房子检查屋内是否安全,只见屋内仅有裴绘一人在,
他才让妻儿进来。昆迪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均告知了裴绘,
裴绘渐渐地有好转的迹象。她更记得的一件事便是伊莲娜的构陷。
并且伊莲娜还口出狂言地要抢走她的诺亚,她在梦境里已经服了输,
竟然从摩宗那里寻找安慰。但是她不能否认的是,自己并不能割舍诺亚。
昆迪叮嘱孩子:“你们得乖一点儿,千万不能发出声音,
否则周围的丧尸会吃了我们,听到没?这个房子并不坚固,
而且窗户很大,丧尸很轻易地就能撞碎它们,
所以我们一定要轻手轻脚地好么?”
孩子们乖巧地点着头,与此同时薄荷走来表示自己的担忧,
“我们贸然地来诺亚医生家,我挺过意不去的,但是也希望能照应裴绘,
现在诺亚医生的下落不明,我担心他。。。。。。”
昆迪拧着眉头,眉间显露出深深的沟壑,焦虑不安地说着,
“外面四处是丧尸,诺亚又身在病患众多的医院,情况实在不乐观。
但是我不能冒险,我一旦去了,几乎没有回来的可能性。
所以,薄荷,原谅我的自私与怯懦,我在一年多的军旅生涯中,
面对过数不尽的丧尸尸潮,也看透人性的险恶。
我能挺过这些黑暗的时刻,
全靠有你和孩子的存在,所以,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薄荷点了点头,满眼的心疼,她明白此刻不是圣母的时候,
最该做的是守护好自己的血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们一激灵,昆迪立即将薄荷的头摁下来,
嘴里低声说道,“快趴下!快趴下!”
孩子们连忙爬下来,瑟瑟发抖着。
他们趴在主卧的床边,窗帘被拉开,巨大的落地窗上撞出一个血印!
而撞击玻璃的是一个踉踉跄跄的男人,他的双眼俱损,
淋漓的血顺着眼窝淌下来,嘴里还怪异地张开,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昆迪意识到它是生前被刺中双眼,但并未死透才沦为瞎眼丧尸的。
昆迪等到它离开几步远后,站起身后,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帘边,
轻轻地拉起窗帘,以免再遇到丧尸!
他接下来将门都带起来,将妻儿们集中在客厅,感觉相对安全些。
裴绘在梦境里,醒了过来,她再次见到四周是一片死寂,
还有瘆人的蓝色滤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敢回家。
这种情况下,她只好摘下一朵蓝色的玫瑰花,一片片地摘下它的花瓣,
一边摘花一边嘴里念叨着,“回家。。。
不回家。。。回家。。。不回家。。。。。。”
这个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像是在梦里一样,
她奇怪地数到“回家”这个答案,
于是徒步行走数公里,抵达自己的家。
可是,她的家怎么又变成废墟呢?
之前不是重新建了一个小房子么?眨眼间又变回废墟了?
她觉得这点非常不合理,于是打电话给摩宗,
“喂!我的房子为何变回废墟了?”
摩宗停顿很久,才回答她,“其实你在梦里,
所以建立的一切也都不存在,
这是你大脑的潜意识在提醒你,你失去的东西不再回来,
而且也没有重建的必要。你要接受所有的失去!”
裴绘惊讶万分,眼前的一切确实是自己脑中的幻影,
她伸手要去触摸眼前的樱花树,却完全感受不到躯干的纹理、沟壑,
该有的花香也闻不见,该有的体温也触不到,这些都被她忽略了。
她忽然想起威廉的肖像画还在楼上,便再次爬上楼去翻找,
可惜怎么都找不见。她回想起伊莲娜说的话,
总觉得威廉的画像在她的手里。
她的一切都可以拿走,唯独威廉不可以,她誓死要扞卫他们的爱!
可是她还在梦里,她想找到梦的出口,强烈的恨意与执着推动着她,
迫使她怒吼道,“快醒来!裴绘!你个废物!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难道要让伊莲娜那个贱女人夺走你的一切么?
难道要让一切悲剧不了了之么?
他们不该付出惨痛的代价么?难道我的一切就该被践踏么?”
她跪在路的中央,双眼布满血丝,天边的残阳渐渐落下,
但是始终察觉到它运动的痕迹。四周只有死寂一般的沉默,
像一头沉默的野兽,
总是乐意在暗处伺机而动着。。。。。
她不断地咒骂自己,乞求自己快点醒过来,
甚至捶胸顿足,骂得极为难听。
她闭上双眼,忍耐着一无所有的痛苦和屈辱,
幻想自己能亲手宰掉伊莲娜!
她再次睁开眼,只见四周都是丧尸,
它们正吃着她的身体,血淋淋地一地,
脸上洋溢着欣快的表情,显示它们正吃得津津有味。
后来,她又被一个丧尸拽倒,定睛一看,居然是丈夫威廉,
他的双目漆黑一团,张着血盆大口地再次吃了她。
梦醒了,她缓缓地睁开眼,即便是透过窗帘,
也知外面是寂静的黑夜,床头灯也未开。
她隐约地听到咕噜咕噜炖煮东西的声音,但是闻不见任何味道。
她回想刚刚做的噩梦,担心自己真得会被吃掉,长期陷入梦境,
脑子都混沌不清醒,她必须得确定自己是否真得醒过来,
于是她使劲揪了自己的手背,疼!她此刻才意识到,
自己真得醒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翻找出里面的一把水果刀。
她的手背带着粉色的印子,轻轻地推开房门,腿脚很无力,
她只得尽力支撑着,边走边扶着门框,一点点地推开房门。
只见屋内仅仅点着一盏灯,沙发上的昆迪仰躺着,
两个孩子趴睡在一旁,不时传来轻微的酣声,
小女儿艾尔萨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像一只猫咪那样的撒娇着。她的视线移到沙发后面的厨房,
只见薄荷站在灶台边,用土陶制成的锅炖煮着什么,
停一会儿后,她才嗅到一股班加汤的香味,
这道尼日利亚的汤薄荷曾经做给她尝过,
里面的非洲肉豆蔻香味浓烈,她挺爱吃的,常常会就着一碟汤和肉,
吃上两碗米饭。她的食量一直都不大,再加上吃饭速度极慢,
所以吃得不多,但是她却对这班加汤例外,总是忍不住吃到撑!
她不想打扰昆迪和孩子们的睡眠,就没有喊薄荷。
她走得歪歪扭扭地,一直需要扶着墙才能移动,
穿着拖鞋的脚也不听使唤,
总是艰难地抬起脚,一步一步地走向厨房,
一不小心就被突出的地毯边角给绊倒,整个人狠狠地栽到地板上,
哐当一声,瞬间惊醒了熟睡的三人以及薄荷,薄荷连忙转过身,
赶忙上前查看,惊讶地喊道,“裴绘夫人!你。。。。。。醒了!”
恰好,班加汤已经做好,用的是昨晚在集市上买下的鲶鱼,
混入传统香料一起炖煮的传统浓汤,她毫不客气地要来两大碗饭,
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薄荷温柔地劝道,“夫人!您慢点吃,别噎着,
您长时间躺在床上,吃得极少,肠胃一时间负担不了这样的暴饮暴食!”
裴绘吃得缓了些,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餐桌上的饭菜,
她抬眼望向四周,又收回视线问道,
“诺亚呢?我只听到你们是为躲避尸潮才来这里的。”
一时间,空气异常凝重,薄荷的神情极为复杂,
她抬头看着裴绘的双眼,支支吾吾地说道,
“夫人!我并不清楚诺亚医生的下落,
我想。。。他应该还在医院里,生死不明。对此我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