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挥手让大家各自去忙,又拉过蔡云帆说道:“云帆兄,咱哥俩去亭子里坐一会儿,我想跟老兄聊聊洋行的事。”
“好啊,我也想和老弟聊聊。”
两个人走进农田旁农户们歇息的草亭里,就在大石头上坐下。李北辰说道:“云帆兄,你对德意志国在大战中的前景怎么看?”
蔡云帆想了想,说道:“我还看不清楚,但从洋行的情况分析,德意志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最近更是将军火生意完全停止了,还在找门路购买粮食。看来他们国内的情况很是不妙。但似乎英吉利和法兰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们的洋行经营状况跟我们差不多。”
李北辰笑道:“云帆兄,我告诉你:同盟国必败,而且拖不了太久了。估计一年半年就会有结果了。”
“哦?老弟为什么如此肯定?我可是听说,毛子国的新政府现在局势不稳,据分析很有可能会倒台。新政府上台,大概率会和盟国签订停战协议的。”蔡云帆不解地问道。
李北辰解释道:“云帆兄漏算了一个国家,丑国。他们虽然还算不上军事强国,但他的参战是决定性的。你想想,丑国要人口有人口,要工业有工业,更别说早在大战开启之前,就已经是第一经济强国了。云帆,打仗终归是打钱的,尤其是这种规模的大战。丑国现在终于找到了契机,德意志国愚蠢地撺掇丑国的邻国挑衅他,老丑也不再忍耐了。”
蔡云帆陷入了深思,越琢磨越觉得李北辰说得有道理。他抬起头看着李北辰,说道:“北辰,如果德意志国战败,我们要怎么做?”
李北辰笑道:“云帆,你要做的是把握时机。得国战败,大量的军火怎样处理?当然这些会被战胜国收走大部分,但就是剩下的也足够我们吃饱了。他们大量的退役军人,大量的技术人才,出路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大量招募这些人?”
“对,他们的军人可以来做我们的教官,我自家大哥手里就有部队,还在急速扩张中。我在北平也有个规模可观的护卫队,以后的人会越来越多。我还准备在魔都和北平建立工厂,甚至开办学校,需要的人才可不是个小数字。”
李北辰停了一会儿,让蔡云帆消化一下他的话。过了一会儿说道:“云帆,得国我是没有门路的,但你有呀。这样,你给得国的人才开出两倍三倍的工资,每找来一个人,我就付你一百美金或相应的英镑。得国的马克就算了,战后会一文不值的。”
蔡云帆一拍大腿,说道:“行,这事我替兄弟干了,回去后就着手准备。”
“云帆,还有一件事你可以干,我可以不定期地给你提供优质的大米和白面,你自己选择。每袋粮食给你的价格就是0.8英镑,五十公斤装的。我卖给英吉利人可是1英镑一袋的。你可以替洋行交易,当然也可以在得国设立分销点,这样也方便我们招人。”
“这太好了,我就要白面,多少都要。分销点我还要看看,对了,北辰,你需要什么作为支付,肯定不会是得国马克。”
“黄金,军火,美元,英镑这些都可以。”
蔡云帆点点头,说道:“我们洋行还有一点黄金和英镑,美元。大概能凑出40多万英镑吧,这样,北辰,你给我组织30万袋白面,我这就回去跟洋行里商量一下。你估计要多久能交易?”看来得国真的很饥饿。
“三天后就有大批粮食运过来,我们随时可以交易。”
“太好了,我这就回洋行,让他们筹集款子。”
“云帆,我们一起走,到市里一起吃个饭吧,你下午再去办事。”
“行,我也想和北辰老弟喝一杯。”蔡云帆爽快地说道。
李北辰让大壮去招呼大家回去。过了一会儿,人员逐渐聚集起来。林大全找了几辆马车,大家纷纷上车。直到走进市区,李北辰才跳下马车,让大家先下车,吩咐马车先回去,又招呼路边等客的黄包车,安排大家一起去华懋饭店吃饭。
李北辰再次展示自己的点菜绝技,又是让侍者上一本菜。侍者显然早已经适应了眼前这位豪客的点菜方式,问都没问,笑着接过菜单下去准备了。
蔡云帆笑道:“北辰点菜的方式还真独特,按本算的。”
“呵呵,让云帆见笑了,也是有大壮在,我这个兄弟可是名副其实的“饭桶”,他一个人的饭量就顶的上我们几个了。”李北辰指着大壮笑道。
大壮见少爷指着自己说他是“饭桶”,有点尴尬,摸着头憨憨傻笑:“少爷,其实俺可以少吃一点的。”
“千万别,大壮你就吃你的,少爷还养得起你。”
“好勒,俺听少爷的。”
蔡云帆笑道:“这位壮士一看就是个豪侠之士,北辰手下有能人呀。”
李北辰说道:“大壮的老爷子是我北平护卫队的总教头,家学渊源。我们平时都当兄弟处的。大壮现在临时充任我的保镖,他只是性子憨直,其实心思细密。”
这时,点的菜陆续上桌,李北辰举起酒杯,说道:“今天又认识了云帆兄,咱们兄弟的人脉越来越广,以后的路也一定越走越宽。今天略备薄酒,云帆兄,老杜,大全,咱们兄弟汇聚魔都,这也是前世的缘分,咱们干了。”
众人轰然叫好,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蔡云帆也端起酒杯,说道:“北辰,我不是太能喝酒,就再喝这一杯,为了今日的相识相聚,咱们兄弟再干一杯。”
“好,以后我们兄弟齐心协力,天下何处不可去?云帆,干了。”李北辰兴致很高,举起杯就仰头喝下。
杜月笙等大家吃了一会儿后,对李北辰说道:“少爷,库房那里我已经跟业主谈过了,库房那里有5亩地,加上地面房屋,他要价20万大洋。我也打听过了,在淮海路,这个价格还是很合理的,请少爷定夺。”
“嗯,老杜你觉得合适就定了吧,不必问我。”
杜月笙点头说道:“还有就是店铺我也谈了,要价5万大洋。另外我也在静安寺那里找了一家面积大些的店铺,少爷如果下午没其他事情,吃过饭我们去看一下吧。”
“好的,吃过饭我们就去。”
一餐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因为蔡云帆下午还有事,几个人喝了几杯酒就没再喝。饭后,李北辰喊来侍者结账,还随手扔给侍者一个大洋做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