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家都很好奇,这看上去十分寡言,身手却很厉害,为人也靠得住的小哥,到底是欠了谁的账,以至于在吴歧这儿成了“老赖”。
但因为吴歧说,他是帮“别人”问的,大家就没有多嘴,问这是怎么回事。
吴三省倒是猜到一些,但他没有开口。
为了表达自己对小哥“偷跑”行为的不满,吴歧决定找个人“看住”小哥。于是他一把握住吴斜手,对自家大哥非常“凄哀”地,表达了自己对哥哥的需要:
“哥,你可不能让小哥走啊。他……他还欠我“朋友”钱呢。”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小哥是这样的人,直到我上次无意和“朋友”提起,自己遇到小哥,才听我“朋友”说,原来“他”也认识小哥,还是小哥的房东。”
““他”和我说,小哥之前住过“他”的房子,该交租的时候,人就消失了,到现在房租也没给。”
“你说这什么人哪?看着人模人样,长得挺帅,没想到是个喜欢“白嫖”的老赖?”
“我“朋友”说,“他”不差那点儿房租,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让我帮忙,看能不能把钱要回来。”
““他”说,能要回来多少是多少。要回来的钱全归我,当我的“辛苦费”。”
“我也不差这点儿钱。所以哥,你要是能帮我盯着小哥,让他赶紧把钱还了,这些钱就全给你当零花了,你看行不?”
少爷深谙“只有用和对方息息相关的利益,捆绑对方,才能让对方配合,激发对方最大潜能,让对方努力和自己实现共同目标”的道理,对他哥说得“情真意切”,把吴斜唬得一愣一愣,几乎立马就信了。
因为吴歧说的话,在吴斜听来没什么破绽:什么人交什么朋友。弟弟身边,有个把有钱的朋友,把自己没人住的房子,租出去收租,很正常。
只是……吴斜目光不善,看向此时还被蛇绑住,躺在地上的小哥:
本来还以为,这小哥虽然不爱说话,但为人靠谱儿,没想到小哥竟是这样的小哥!真是人不可貌相!
吴小狗在心里“呸”了一声,面上把自己的胸膛,对弟弟拍得啪啪响:“你放心吧小歧,我给你盯着他,绝不可能让他少了你朋友一分钱的!”
毕竟这些钱,最终都会落到他兜儿里,自然多一块,是一块。谁会嫌钱多?这要是讨着了,之后几个月的生活费,不就有着落了?也不至于天天吃泡面。
吴斜喜滋滋想。
这时小郎君再看,小哥面无表情的脸,就好像变成了一叠,厚厚的毛爷爷。
谁都不能拦着他,和小哥讨债。他吴小狗说的!
“对了小歧,小哥欠你,不,欠你朋友多少房租?”已经掉钱眼儿里的吴斜,目光灼灼看着弟弟,眼珠儿都已经变成铜钱模样,在光线不足的裂谷,显得金光灿灿。
“嗯……这个嘛,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先按一百万收吧,等我有空,再去问问我“朋友”当时怎么和小哥签合同的。”
虽然听“哥哥”说,这一切都是解九爷爷先斩后奏,让小哥住进“哥哥”在沙市的养父母,生前所居宅邸,躲避“他”哥佛爷的追捕,大约也没有“合同”一说。
但他吴小歧,吴少爷是谁?
他说有合同,就是有合同。补一份合同,对他来说,很难吗?
小哥要是不认账,说不定少爷就想让帽子叔叔,帮他查查这个没身份证、没户口本、没护照的“三无产品”了。
吴斜不知弟弟心里的弯弯绕,乍一听弟弟的话,简直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多,多少钱?一百万?!”
吴小狗震惊。
房租一百万?是住在皇宫里了吗?他以后要是见了小歧朋友,是不是还得掸掸马蹄袖,和对方跪地请安,口呼“吾皇万岁”?
“我朋友租给小哥的,是套宅院。乔家大院和王家大院,听说过没有?就是类似这种的。”吴歧说。
吴斜咂咂嘴,虽然吴家老宅也很大,但面积也无法和乔、王二宅相提并论,遑论把这种宅子拿出去租了。
有钱人,果然“壕无人性”。
和年收入未知的兄长,谈妥对小哥的“讨债”问题,吴歧又摩挲着下巴,看向“欠债人”本人。
“哎呀,咱就是说……”
少爷把如兰如玉的漂亮脸蛋儿,缓缓贴近,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闷油瓶本瓶,在瓶子耳边轻声道:
“你是签了卖身契?还是立了生死状?这破门和你有关系吗?值得你为它“守寡”?你是不是“无性恋”?”
张麒麟:“……???”
张麒麟:“……!!!”
这话无异于一颗蘑菇弹,在哑巴耳边炸响。饶是心性坚定的大张哥,也不禁被少爷突如其来的话,震惊到瞳孔微扩,以至于自动屏蔽少爷,不着四六的形容词,也无心关注眼前,来自少爷的美色,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惊骇——虽然这种惊骇,相较其他人,反映在脸部和肢体上的讯号,实在很少。
这人,果然是知道些什么吧?!
张麒麟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吴歧,想从吴歧嘴里再得到些讯息。
但笑嘻嘻的少爷,完全没有给大张哥解惑的意思,反而趁机伸手,又在大张哥手感极佳的脸上掐了一把。
不掐白不掐,掐了也白掐。不服你咬我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