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吃了回春丹后,身体早已恢复如初,可在外人眼中,她那受伤的模样还严重得很。
在这冷漠的家里,没人在乎她的死活,只盼着她能立刻起身干活,帮忙养活两个学子,
苏婉心里很清楚这些,于是连续几天都躺在床上装病。
每天,三丫和四丫都会小心翼翼地从厨房把母女三人的饭菜专门打包出来,端进房间。
一进房门,她们就迅速把门关上,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苏婉轻轻一挥手,饭菜便消失在房间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桌丰盛的大餐。
三丫和四丫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参鸡汤、香气四溢的烤鸭,还有色泽诱人的奥尔良鸡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娘,你果然是神仙啊!”
三丫兴奋地叫起来,四丫也在一旁使劲点头,眼中满是崇拜。
苏婉看着她们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房间里。
这几天,王镇南不知道是因为内心的愧疚,还是觉得没脸面对苏婉,已经好几天没踏进她的房间了。
只有在早上给李氏交钱的时候,才能看到他匆匆的身影。苏婉乐得清闲,心想他要是回来,自己还得费心思找理由拒绝他呢。
到了第十天,婆婆李氏和大嫂王氏一同来到了苏婉的房间。
王氏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说道:“弟妹啊,你头上的伤好些没有啊?镇上绣坊的人都来催货了,听说有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要出嫁,点名要你绣十床锦被呢!他们府里的绣娘手艺不行,特意把这活儿送过来让你做。”
苏婉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装出虚弱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
“大嫂,娘,我本来早就想下地干活了,可大夫说我失血过多,再加上平时营养跟不上,身体亏损得太厉害,需要好好静养。 这次要是不好好用药调理,日后怕是命都不长了,更别说再做刺绣了。”
苏婉没说谎,昏迷的时候确实隐约听到大夫这样说过,她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
李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本来苏婉在床上躺了十天就已经让她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居然还敢推脱刺绣的活。
她本来还想着要是苏婉能挣了这笔钱,大儿子和孙子上学堂的费用就能宽裕不少呢。
“苏氏,你别在这儿拿乔!让你躺了十天已经够可以的了,秋天镇东就要秋试了,还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就一点都不知道操心吗?”李氏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不满。
苏婉内心狂怒:“真是笑话!大叔伯和大侄子考试还要弟媳操心,这么会算计怎么不去卖啊?前后都能卖!要不然直接死了算了!
苏婉低下头依然虚弱地说道:“娘,大嫂,你们看看我这面黄肌瘦的样子,要是不相信,就把大夫请过来瞧瞧,看我是不是在说谎。
顺便也让大夫给我诊治一下,我娘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啊。
娘,您看在我为这个家生了两个孩子,每天勤勤恳恳地刺绣,从来没有私藏过一文钱的份上,能不能请个大夫给我调养调养?”
李氏的眼神中满是厌烦,脸拉得老长,恶狠狠地说:
“就你还想吃药调理?老娘哪来那么多钱给你浪费?
五年前救你一命就不错了,结果你给我生了两个赔钱货,现在连刺绣都做不了?要你还有什么用?等镇南回来,我立刻让他休了你!”
苏婉听了,脸色一瞬间惨白,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说道:
“娘,您怎么能说休就休我呢?我在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生四丫的时候,我差点难产丢了性命。这么多年做刺绣,我的眼睛现在看远一点的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现在除了锦阳附近,其他地方都是灾害不断,我能去哪儿呢?娘,您就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不要让镇南休了我们,让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苏婉这番话,不仅没有让李氏心软,反而让她更加理直气壮。
“我呸!生了两个赔钱货,你还有脸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好像我亏待你了似的。
这两个赔钱货你也给我带走,看着她们我就心烦。
刚好镇南还能再找个媳妇,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李氏说完,看着苏婉失魂落魄的样子,得意极了,冷哼一声便转身走了。
王氏跟在后面,临走时假惺惺地说:
“弟妹,你别怪我不通情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还不如接下这活计,能活几天算几天,这样你两个丫头还能在我们王家待下去。
不然被扫地出门,可就太可怜了。而且你现在不接绣活,肯定会被直接赶出去。
接下这活儿,少说也能再活个三年五载的。等你真去了,我也能帮你照看照看两个丫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苏婉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翻了个白眼。
她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三丫和四丫吓得呆若木鸡。
苏婉温柔地说:“三丫、四丫,你们别怕,娘不怕她们。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跟她们分开,最好能断绝关系,知道吗?”
三丫担忧地问道:“娘,要是咱们离开这里,住哪儿啊?”
苏婉摸摸她的头,坚定地说:“三丫、四丫,你们要相信娘,娘肯定能带你们过上好日子,让你们光明正大地吃饭,穿漂亮的花衣裳。”
四丫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娘,我相信你!”
苏婉看着两个可爱的女儿,心中充满了力量,“嗯嗯,放心吧,我的宝贝们。”
这日,王镇南像往常一样从镇上做工回来,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朝着村口走去。
当他走到村口时,天色已有些昏暗,落日的余晖洒在地上,拉出他长长的影子。
远远地,瞧见村口的大槐树下,似乎有两个身影倒在地上。
心中一惊,以为是自己眼花,便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瞧了瞧。
没错,确实是一个妇女和一个与子尧年龄相仿的孩子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顾不上疲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
走近一看,只见那长相不错的妇女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
孩童也是面无血色,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
王镇南的心跳陡然加快,怎么这女人就长在了自己心吧上啊?
亏得苏婉不知道,知道只会说一句真是老房子着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