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高位的他,行事风格愈发狠辣果决,手段凌厉,从不拖泥带水。
在那片神秘的苗疆之地,瑞童与同样身为男子的勤生相遇相知,他们的感情炽热而纯粹。可这份逾越世俗的爱恋,在苗疆严苛的禁忌之下,成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瑞童与勤生被无情地逐出了苗疆。
离开时,瑞童望着苗疆的山川,眼神冰冷,那被背叛、被驱逐的愤怒在心底熊熊燃烧。
“小宿主离他们越远越好。”
吞云用意念尝试联系族人,与夜青雪暂时没了联系。
一切表面上看似恢复如初,可平静之下,却似乎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西屋。
瑞童却被梦魇越来越频繁地纠缠。有时是半个时辰,最严重的时候是在晚上,他被梦魇困着,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这可把勤生给愁坏了,半夜瑞童又被梦魇惊醒,他的眼角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脸色苍白如纸,能明显看出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还是梦魇吗,先来喝口水缓缓。”勤生心疼地将瑞童搂进怀里,瑞童也顺势头靠在他的肩上。
“为何梦魇会这样严重,还这么频繁,阿童,你又偷偷在山居种什么蛊了?”勤生满脸担忧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不安。
原来,瑞童在暖玉汤种下了噬魂蛊,又在桂花园种下了萤蛊。种下当晚他便被梦魇给缠上,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灵魂,让他几近崩溃,只能靠吸收魂魄来缓解。
“我没有。”瑞童疲惫地道。
“阿童,别再自创蛊术了,你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勤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他看着瑞童日渐憔悴的模样,心如刀绞。
“不会的,暂时死不了,阿生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只有那些万念俱灰的魂魄才能治好你的病。”瑞童紧紧握住勤生的手,眼神中满是坚定,仿佛在向他承诺着什么。
勤生得了不治之症——失魂症,他的魂魄会逐渐地消失,直至变成没有灵魂的空壳。这些年,瑞童为了治好勤生的病,四处寻觅方法,在山居中种下了大大小小能吸收人魂魄的蛊。滇西山居风景名胜区,慕名而来的游客众多,这些人都成了他的“盘中餐”。
说来也怪,那些来这儿的人,家人为何不找来,因为记忆没有了。
将这些人的存在从世间彻底抹去,魂魄被吸收殆尽后,就好似从这世上从未存在过一样。
“要不你再用点魂魄好不好,你难受我看着也心急啊,阿童。”
勤生看着瑞童痛苦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他实在不忍心看着瑞童独自承受这份痛苦。
“不行。”
瑞童坚决地拒绝了,他知道,每用一点魂魄,勤生的生命就会多一分危险,他宁愿自己忍受痛苦,也不愿让勤生受到一丝伤害。
又是浑身被扒皮抽筋的疼袭来,瑞童咬牙忍耐,脑海中浮现出在闭思屋的场景。
那是他被囚禁的日子,那些曾经尊敬他的族人,此刻却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恶心之人,就你也配留在苗疆,还是乖乖将你自创的蛊术献给金爷吧。”
“就是,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这些天赋还不如乖乖给金爷,还能少吃些苦头。”
那些刺耳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记忆也逐渐模糊……
瑞童吸入魂魄,勤生手里拿着的小瓷瓶,正是装着吸收的魂魄。瓷瓶看着也才巴掌大小,通体洁白如玉,瓶身上刻着一些神秘的符文。
居然能容下那么多魂魄,仿佛是一个无尽的深渊。
“你,不该拿出来的。”
瑞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
“魂魄里面还有呢,够用的,你好些了吗?”
瑞童点点头,“能管一会,阿生瓷瓶给我,以后里面的魂魄不能再动了。”他说着一把抢过瓷瓶,藏进袖子里。
“梦魇我能挺过去,可你呢没了魂魄滋养你可是会死的。”
瑞童看着勤生,眼中满是担忧,仿佛下一秒勤生就会离他而去。
“我知道阿童,可我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后看着你痛苦的样子,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勤生紧紧抱住瑞童。
“阿生……”
瑞童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为了治好勤生的病,他不知寻了多少方子,用了多少方法,唯独养蛊吸魂是有效果的,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根。
“阿童,我还是想要昕儿,我们把她抢过来好不好。”
“你想通了?”
瑞童有一丝欣喜,他们不能有崽崽的痛,瑞童不知抢了多少个孩子据为己有,但都被勤生给放走了。
“嗯,她是活死人,不会有自己的意识,让她做我们两个的亲崽崽好不好。”
“你想,祭魂吗?”
东屋。
月黑风高,一个黑衣人在二楼的屋檐上,如同鬼魅一般,他轻轻跳到二楼,观察四周,见还是寂静一片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筒,对着屋里吹迷魂香。那迷魂香如同一缕青烟,屋内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一会后,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他走进屋内,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床上熟睡的小囡,轻轻抱起。
隔壁的房门轻轻推开,夜青雪眼神犀利地走出来,她身着一袭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们也开始行动了。”她低声自语道,声音低沉而冰冷。
西屋,黑衣人将勤瑞昕放在床上,悄然退下。
“阿生,昕儿来了。”瑞童轻声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
勤生轻轻搂住勤瑞昕,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爹爹的昕儿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轻柔而慈爱,仿佛在对着自己真正的孩子说话。
“你想现在就祭魂吗?”瑞童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犹豫与不安。
“不,等到明日,正好是月圆之夜,那个时候会更好。”
月圆之夜人尽望,祭祀是平日的两倍,脱胎换骨,他期待着能在这个特殊的夜晚,让勤瑞昕真正成为他们的孩子。
“小雪,我们真的不去找他们把小囡要回来吗!”
崔黎儿焦急地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在吹迷魂香时,她们便察觉到了,只是按兵不动。
“不,等天亮再说,前日里不是与你说过,莫要再去招惹他们。”
“可是,眼睁睁看着小囡被带走,万一她有危险怎么办!”
崔黎儿心急如焚,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在努力克制自己冲出去的冲动。
“不会,暂时不会的,先去休息吧,等明日天亮,若他们没有动静,我们便这样做……”
夜青雪在崔黎儿的耳边轻轻说道,声音低沉而神秘。
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西屋的床上。
勤生抱着勤瑞昕睡到午时才悠悠转醒,平日里他辰时就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一旁的勤瑞昕正盯着他看。
勤瑞昕的眼神清澈而懵懂。
勤生坐起身子道:“昕儿,我的昕儿昨晚睡的怎么样啊,我是谁。”
“勤爹爹……”勤瑞昕喃喃道,声音稚嫩而又懵懂,如同春日里最清脆的鸟鸣。
“真乖。”勤生揉着她的脑袋,脸上满是宠溺,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是瑞童推门而入。
“我在门外就听见声音了,想来看看你睡醒了没。”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仿佛看到勤生和勤瑞昕在一起,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温暖。
“阿童。昕儿你看他是谁啊?”勤生笑着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期待着一个美好的答案。
“爹爹……瑞爹爹……”勤瑞昕奶声奶气地说道。
“乖。”瑞童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亮。
“阿生,你先洗漱用膳,我去准备今晚祭祀要用的东西。”
“不,我一会自己去,今晚月圆之夜与平日不同,东西准备的自然也不一样。”
勤生说道,月圆之夜祭祀的重要性,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有差错,必须亲力亲为。
“那好,你用完膳,我陪你一起。”
瑞童点点头,他知道勤生对祭祀的重视,也愿意陪着他一起,去完成这个他们期待已久的仪式 ,期待着能在这个月圆之夜,改变他们的命运,让他们的生活重新充满希望与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