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还有个问题,景家是被诅咒了吗?当今太后是继后,以前也是先帝的侧妃;秦皇后,许皇后到如今的你我,尤溪秦逾,这不对方棋衡,这不对。景家世代的继承人都和妻子关系不好?最后站在身边的都是原本的侧室?”
方琪蘅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和震惊,仿佛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方琪蘅的话如一声惊雷在方棋衡耳边炸开。
“什么?”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此刻,方琪蘅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她的思绪,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这个问题方棋衡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她静静地回想着最近的这些年的每一任帝后,突然发现的确如此。
最近的几任帝后关系都不好,方琪蘅一眼看穿了她十几年都没看出的问题。
原本在方棋衡看来,只要景勤尘没有夺帝的心,那么景文渠的太子位,就根本不需要担心。
五殿下背后虽然势力庞大,但也比不上他们几家联手。
更重要的是,五殿下本身并非有才能之人,完全依靠其生母的地位。
然而,帝王情能维持多久呢?
这份恩宠可未必够支撑他荣登皇位。
可现在……方棋衡强压下心中的惊天波涛,她需要重新审理这个关系。
“这事儿我会放在心上,你今天的话给我重新开了一个新的方向,我需要时间去梳理整个脉络,也许事情会和我们现在想的截然不同。”方棋衡说道。
“那我现在需要怎么做?”
方琪蘅其实有自己的想法,但她不确定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后续计划。
看出方琪蘅有话想说,方“老师”道: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可以说出来看看,因为有时候没有固定的行事风格才是最好的风格。”
“我不想插手这件事情的后续。如果这件事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我是打算全权交给秦逾处理。这件事乍一看和她没关系,但是仔细一想,”
方琪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这个事里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方可能就等着我们忽然反应过来觉得秦逾是受益者,再加上皇寺一事儿,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一下就套中东宫现有的三位女主人。”
顿了顿确定方棋衡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之色才继续说下去。
“东宫三位女主人这次就算不受影响,但是嫌隙必然种下,被我维持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在这时只要东宫再出一点事儿,那么首先出局的就是秦逾这个侧妃,接着就是朝堂上弹劾太子内帏不修,然后那些人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就名正言顺许多了!”
“啪啪啪”
“你分析的很不错且有连我都没注意到的地方,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推测秦逾会先出局。”
“秦家虽然给不了她助力,但她背后还有景勤尘,有我母亲,在脱离秦家之外,她们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逾走上绝路的。”
不怪方棋衡怀疑,因为她们看得不是秦逾的面子而是秦皇后的面子。
方琪蘅伸出左手食指摆了摆,“NoNoNoNoNo,旁人率先拿秦逾开刀不一定能让她出局,可是外人的算计再多也架不住本人从中操作。她自己想要出局,旁人的行为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她草船借来的箭,是助她成功的垫脚石。”
“……你没有我,也能活,方琪蘅你还是太妄自菲薄了!”
这是相处下来后方棋衡再一次对眼前人认知的刷新。
“怎么会,还得是老师教的好,嘻嘻嘻!”方琪蘅笑眯眯的看着对岸的人。
这样也好,有识人之能好过纯傻白甜。
毕竟,在宁朝这个复杂的地界,单纯和善良是无法保全自己的。
“那我可以按照我的想法来嘛,”方琪蘅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让方棋衡想到自己宿舍楼下那条流浪狗。
“可以,你按着你的想法走,等这件事过去后,我们在再复盘,刚好也让我有时间去分析分析你提到的有关历任帝后的问题。另外我母亲这次回来后应该暂时会留在京都,至少在你彻底在东宫站稳脚跟之前应该不会离开。”
方棋衡说道。
“嗯,好的,我会注意。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方琪蘅点头应道。
结界里没有日升月落,也没有任何计时工具,不过方棋衡在第三次进入时她就发现了一个可能是计时工具的东西——隐树和隐河。
一条溪水居然称河!
听见方琪蘅叫自己,看树看水的人视线飘过去。
“说什么?今天应该只有十分钟,急吗?因为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
方琪蘅觉得自己的事儿还是比较急,于是想和方棋衡打个商量。
“呃……我想说的是关于你落水后被追杀的事情,但我的事更紧急一些。如果你不急的话,能不能明天再说呢?”
然而,方棋衡毫不犹豫地回答:“你说。”
方琪蘅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我们都记得互换身体的原因吧!当时我落水的原因非常明显,就是背后互换我们的力量将我推下了水,这一点毫无疑问!”
方棋衡点点头,表示认同。
她们之前已经对此进行过复盘,至少目前看来,这个解释是合理的。
“但是,追杀你的人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也没有方向。”
提到这点,方棋衡也感到烦恼。
她确实无法确定那天在她临时决定出门寻人时,是谁设下了埋伏。
她说:“想要我性命的人实在太多了。”
“但是,我现在发现当时的人应该是景文渠这个狗厮派去的,是他要弄死你。”最后几个字,方琪蘅说得格外重。
方棋衡一怔,接着摇了摇头,有些难以置信,“景文渠?他要我的命?他哪来的胆子,而且既然他想要我死,那这过去三年他都可以动手,为什么非要拖到定下婚期后呢,这不合理。”
景文渠只是不喜欢她,可还不至于到了要她命的地步。
她死了,方家是绝对不会放过背后之人的。
况且她和景文渠是先帝赐婚,景文渠杀她一旦被查出来,不敬先祖这条就钉死了。
方家嫡女,方家嫡系这几代唯一长大的女孩子,景文渠是脑子进水活腻了才会到大婚前来要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