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人一路上楼,脚步不停,这边的法器不少,不过大多都是一些攻伐法器,这等法器,还是讲究一个缘分,没有缘分,根本没办法带走。
不过如果三人的境界再高一些,倒是不用担心这些,只需要强行凭着自己的意志就可以将其带走,很可惜的是三人的境界的确在同境的那些修士里算是佼佼者,但对于一座曾经的东洲第一大宗来说,仍旧是不够看的。
只是几人很快就发现这随着楼层越高,陈列的柜子便更少,这说明了什么,倒是不言而喻。
“按着这么来看,那顶楼里的法器,是不是就算是一位登天强者来了也要心动?”
三人往上走去的过程中,孟寅真是有些没忍住,原本这里有一整座楼,都怪那个圣人说斩便斩了一半,如今留下的法器,还真的没有那么好。
周迟默认不语,白溪倒是接过话来,说道:“当初长更宗有两件法器,闻名东洲,一攻一防两件重宝,分别是一杆月牙大戟和一件宝甲。”
周迟没有听过这件事,有些好奇问道:“听着像是武夫喜欢的?”
白溪点了点头,“本就如此,长更宗的第二任宗主,原本是一位沙场大将,但因为功高震主被人忌惮,那位当时的王朝之主在皇城宴请那位大将军,询问他对如今朝野议论怎么看,但实际上当时四周便已经遍布刀斧手和修行强者,不管他怎么回答,最后结果都是要死在宴上的。”
说到这里,白溪忽然看向周迟,问道:“我其实有些好奇,如果是你当时在这样的局面下,会怎么办?”
周迟看了白溪一眼,倒也没有犹豫什么,“既然怎么都是死,自然就是杀一通,提着皇帝老儿的脑袋往外走就是了。”
白溪笑了笑,“对,当时那位长更宗的第二任宗主,就是这么杀出重围,不过杀回家之后,家中妻儿也早就遇难,心灰意冷之下,便又回去杀了一通,将皇室屠戮殆尽,这才离开当时的那座京城,去了长更宗修行,不过离开之时,只带了战甲和陪伴自己一生的大戟。”
周迟点了点头,对于这位长更宗第二任宗主的做法他觉得没有问题,有仇报仇,这从来不是什么错事,“不过你们武夫不是体魄从来自称世间最强吗?为何还要打造一件宝甲?”
对于法袍和宝甲,其实这肯定适用于所有修士,谁不愿意有这么一件用来保命的东西,只是修行从来不容易,修士们很多时候,在看到身前有许多路的时候,要做的,也只能是从诸多路上选一条出来走,而并非齐头并进。
就跟剑修的意气术三道一样,天底下有几个剑修敢说自己能在这三道上齐头并进的?
寻常的修士们,就更简单了,往往会在攻伐和防守两边选一条路,最直观的例子就是柳风亭,他的攻伐之术已经十分高妙,所以他才会选择祭炼一件防御至宝。
而天底下的武夫,早就向世人宣告,他们有着其余修士无法比拟的体魄,那么他们大概就只会去炼制一件攻伐法器,而不会在别的地方耗费心思了。因为如此,所以周迟才会有此一问,毕竟看白溪之前面对那么多法袍,也没有什么动心的想法。
白溪看了一眼周迟,倒也没卖关子,而是直白道:“那位武夫的大愿是要去妖洲跟那些个大妖交手,要想不在体魄上落在下风,所以便要打造一件宝甲。”
听着这话周迟就明白了,武夫体魄和寻常的修士相比,那肯定胜过的,但要和北方的那些妖修比较起来,那就没有什么胜算了。
白溪挑眉道:“像是这样的武道前辈,我还是很钦佩的,一生都为最强而战,可惜最后未能踏足云雾境,更没能成为几位圣人之一。”
说到这个,周迟想起了之前伏声说的那个朋友,一下子倒是有些好奇,他看着白溪问道:“东洲出过圣人吗?或者有接近圣人的修士吗?”
不过他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毕竟当初伏声是主动支开白溪之后才跟他说起的那个人,周迟暂时不想告诉旁人。
白溪想了想,摇头道:“据我所知,东洲这边,就连云雾境都没有出过几个,要是想要成为云雾境的佼佼者,那更不容易了。”
“但其实这很奇怪的。”
白溪看着周迟,“除去妖洲之外,六洲之地,其余的五洲都出过圣人,就东洲没有出过,这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周迟挑了挑眉,他其实从一开始都不太关心这些,毕竟从一开始,他其实就只对剑道有些兴趣,这些辛秘,他知道的都不多。
“是有些奇怪。”
周迟想起了修行之法的事情,但想了想,也没说出来。
白溪有些神秘地看着周迟,说道:“我听到过一个传闻,说是东洲是传说中的诅咒之地,这里气运不足,所以修士们很难取得大成就。”
周迟问道:“你相信?”
白溪挑眉道:“你不信?”
周迟点点头,“我只相信我手里的剑。”
虽说气运一说,在东洲极为盛行,现如今的各大宗门也都深以为然,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些修士时不时下山做事了。
但周迟还是不太相信,在全然没有所谓的气运的情况下,他不能走到最后。
白溪眼眸里冒出些欣赏之意,“不错,跟我想的一样,这什么所谓的气运和诅咒,即便真有,那也没有什么,只要自己足够强大,那么也是能跨过去的。”
周迟问道:“不过这诅咒之地的说法,有来由吗?”
白溪摇摇头,“也没有太多人知晓,跟我说起的那位长辈也是偶然在一本手札上看到的,而且很是语焉不详,看起来也只是猜测,有没有这件事,也不好说。”
周迟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想着回去之后说不定能问问裴伯,这个老头儿有些神秘,估计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就在他想着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最顶楼,这里已经没了楼顶。
抬头看去,能看到一片洁白的云朵。
这里的木柜也不多,比之前要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