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月光透过玻璃天窗在裴琰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投下细碎的银斑。
温梨均匀的呼吸轻轻拂过他胸膛,裴琰轻轻的拥着她,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裴琰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额角青筋微微凸起,喉间溢出压抑又痛苦的呜咽。
“梨梨……”
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手还不停的在空气里乱抓着。
面前突然出现温梨穿婚纱的样子,而新郎不是别人正是林烁。
就在两人要戴戒指的时候,裴琰赶到了。
看着台上一脸幸福的两人,裴琰恨不得将人掐死。
恶狠狠的抬手指着他,“温梨,你要是敢嫁给他……我就把这儿夷为平地……”
“你对我从始至终都是利用,是吗?”
穿着婚纱的温梨眼里满是恨意,紧紧的握着林烁的手,声音冰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从始至终都是利用,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让我觉得恶心,我靠近你只是拿到竞标书。”
“你知道我是怎么忍着恶心待在你身边的吗?”
“我到底有什么好的,非要你对我死心塌地,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裴琰听着他的话,看着她满含爱意的眼光望向别人,心里就像是刀割一样,“不可以!明天你要是敢嫁给他,我绝对让他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说完,他像是疯了一样,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温梨二话没说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教堂里回荡。
裴琰用舌尖抵着口中的软肉,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弧度,“温梨,从你招惹我的那一刻,你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说完根本就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俯身把人抱起来,就往外走。
“裴琰,你真卑鄙……”
“裴琰,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温梨不断的用手捶打着他的身体。
可她的那力道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挠痒痒。
打累了她就开始哭,哭的撕心裂肺。
“裴总,我求你了,你放我回去,好不好?阿烁肯定担心死了……”
“我都说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条件这么优秀,喜欢你的女孩子肯定很多,你为什么就非我不可呢?”温梨身上穿着婚纱,就这么跪在他面前,双手扯着他的衣角,哭的更凶了。
“我求你了,你放我回去吧……”温梨跪着就要给他磕头。
坐在沙发上的裴琰则是神色淡漠,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死了这条心吧,绝对不可能,你喜欢的人只能是我。”
温梨眼里闪着绝绝的光,“我不可能喜欢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裴琰看着她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将人从地上抱了,不顾她的挣扎,往2楼走去。
“温梨,你只可以喜欢我……林烁他不是好人,他对你只有利用……”
温梨声音尖锐,“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一直在利用……我求你……”
裴琰的声音偏执,“没关系,既然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那你就利用我吧。”
说完低头狠狠的含住了她的唇。
头纱因为挣扎落在了卧室门口……
卧室内……一片狼藉。
只有裴琰的闷哼和温梨的啜泣,“裴琰……我恨你一辈子。”
“总比眼睁睁的看着你要嫁给别人好!”
“不要!”他猛然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目光慌乱地在黑暗中搜寻。
摸到身旁温梨温热的身体,他颤抖着伸手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温梨被他的动作惊醒,睁开朦胧睡眼,借着微弱月光,看到裴琰苍白的脸和额角的冷汗。
和他折腾到大半夜。
她刚睡着不久,这会完全是迷迷糊糊的。
突然被他抱在怀里,被吓了一大跳。
“阿琰,你怎么了?”她轻声问,伸手抚上他的后背,身上全是湿的,一下又一下温柔地安抚。
裴琰不断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许久之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原来梦境那么可怕……
梨梨晚上做噩梦估计也是这种感觉吧。
梦里的她,实在是太真实了。
她讨厌他!
她恨他!
她最爱的男人是林烁……
说实话,他去抢婚前梨梨对他的态度就是那样的。
而他对她的偏执,则是恨不得将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抢婚!
对她强娶豪夺。
强行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这些事情他都是能做的出来的。
一开始去抢婚的时候,他做的就是这个打算。
这才让他觉得这个梦境如此真实。
裴琰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就是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现在抱着你感觉好多了。”
温梨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指尖轻轻抚过他紧绷的脊背,睡衣布料被冷汗浸得冰凉。
她撑起身子,在朦胧月色里捧住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他颤抖的唇角,“你不会是梦见我不要你了?”
裴琰的瞳孔骤然收缩,手臂勒得她腰肢生疼。
温梨却笑了,带着睡意的嗓音像浸了蜜的,“傻子……你不是都说梦是反的吗?”
她忽然凑近,鼻尖蹭过他滚动的喉结,”你闻闻……\"
带着玫瑰沐浴露香气的指尖点在他唇上,“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
睡衣领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锁骨处未消的齿痕,“这里,这里……”
她牵引着他的手抚过那些暧昧痕迹,“全是你盖的章。\"
裴琰呼吸陡然粗重,却见温梨突然翻身跨坐到他腿上。
“现在换我盖章。”她俯身时发丝垂落成帘,将两人笼在私密的空间里,唇瓣相贴的瞬间,他尝到咸涩的冷汗与她的甜。
“唔……”指缝被纤细的手指强行挤入十指相扣,温梨用犬齿不轻不重地磨着他的下唇,“看清楚,现在是谁在亲你?”
湿润的吻顺着下颌线游走,在喉结处重重吮吸,“梦里那个假温梨……”
她突然咬住他睡衣纽扣一扯,崩开的扣子在地毯上弹跳,“会这样对你吗?”
掌心贴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身下人肌肉猛地绷紧。
裴琰眼底猩红翻涌,却见小妻子忽然软了腰肢趴在他心口,睫毛扫过皮肤激起战栗,“老公不怕,我只喜欢你。”
尾音被吞进唇齿交缠间。
温梨一整晚没睡好,前半夜陪着他折腾,刚休息了一小会儿,他做噩梦了,后半夜一直在哄他。
她那纤细的小腰,早就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