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高堤愣了愣，对钟贵说道。
“你不要跟我讨价还价，你打不过我，你的鬼也打不过我的鬼。”，钟贵才没这么傻，他不爱占便宜，并不代表喜欢吃亏。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说换取信息。”，高堤摊了摊手，“上一次抓的鬼，被我拿去换钱了，换钱更实际，不是吗？”
钟贵一脸黑线，好家伙，还好老子鸡贼。
他吐了个烟圈，“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看看你知道些什么。不过，我对物欲没有什么要求。对女人也是，就一哆嗦的事情，没意思。”
说完，钟贵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先别走。”，高堤喊住了钟贵。
钟贵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高堤，眼神依旧冷漠。“怎么？你终于想说点有价值的了？”
高堤沉默了一会，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是否继续开口。
最终，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我刚刚没有恐吓你，你抢了我们组织单子。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灵异组织肯定不会放过你。”
钟贵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就这？”
“据说克制厉鬼复苏方法已经被找到了，可以与鬼更好共生。这件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甚至连灵异总部高层都未必了解。我级别不够，只知道这些。”，高堤继续说道。
钟贵右眼眨了两下，心中一阵波澜，现在他左眼处于沉寂状态。
若是这个方法真被找到，那么意味着他可以成为龙国队长那样的人物，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倒是有些作用。
毕竟这个世界所有关系都可以归结于四个字，价值交换。
拿我拥有的换我想要的。
钟贵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调整了一下眼罩，尺寸小了，勒久了不舒服，“你说的是真的？”
“其实我也不容易，组织派发任务需要排队，我等了两个月才接到这个单子，杀人鬼才值钱。但只有这种逐个杀人，而且手段并不凶残的鬼，我才敢出来接活。别看我在灵异组织里能混个小地位，但也知道，和真正厉鬼对抗，我还差得远。”，高堤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钟贵皱了皱眉，目光变得更加锐利。“那你知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推动？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如果能利用这个信息，恐怕不止你一个人会有收获。”
高堤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没想到钟贵会问这些，“我知道的很有限，最多也只是听说过一些流言。毕竟，灵异界不是谁都能打探到内部消息的。复苏方法被发现，是因为某些人想要通过鬼魂来换取永生，或者掌控某些超自然力量。你也知道，这世界从来不缺乏野心勃勃的人。甚至有些大人物，也在寻找这种方法。但是你得明白，这个方法如果彻底泄露出去，绝对是摧毁整个世界的重磅炸弹。”
钟贵笑了笑，确实，如果真有长生不老之法，肯定不是那两个姓牛的先知道。
若是这个方法真被找到，那么意味着整个世界秩序都将面临动荡。
他心思急速转动，“所以你是说，这些人不仅仅是想获取财富，甚至还可能有更深层次企图？例如……控制阴阳界规则？”
高堤点点头，“是的。复苏的厉鬼，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而有些势力，想要借此打破现有秩序，重塑一个全新世界。这个世界，可能不再像现在这样由规则束缚，而是由强者力量来主宰。”
钟贵不禁冷笑出声，看来他猜测并没有错。
“如果真是这样，整个灵异界平衡可能会被彻底打破。”，钟贵缓缓说道，眼神中冷意更加深邃，“一旦那些真正的强者开始动用这种复苏力量，那些无辜的百姓，或者说普通阴阳师，恐怕都难以避免波及。”
高堤叹了口气，“知道越多，死得越快。我就想多赚点钱，多活一阵子，过好一点，没兴趣卷入更大漩涡。”
钟贵微微一笑，“你这个人，倒还是务实。”
高堤没有回应，只是轻哼一声，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和钟贵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他知道，钟贵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个信息，但他也没有什么手段能够威胁钟贵。
“如果这些人知道你泄露了这些信息，会怎么处理你？”，钟贵试探性地问道。
“这些信息对于组织内部人员来说，并不算什么秘密。何况，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加入灵异组织？非要在框架里被限制死？”，高堤笑着回道。
高堤顿了顿，继续说道，“一生何所求，财富与自由。再说了，这事情我就和你说了，就算组织知道了，谁能作证？”
钟贵不置可否，这话确实有道理。
他虽然属于及时行乐主义，但那也只是生活态度。
谁不想要财富与自由，除此之外，人生还有很多事情有意义。
钟贵微微一笑，掏出了手机，他正在录音，“我有个习惯，喜欢录音录像。不过，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
作为侦察兵，钟贵喜欢捕捉蛛丝马迹。
这也导致朋友们常开玩笑说，如果他手机坏了，就不要修了，他们出钱给他换个新的。
高堤看到钟贵掏出手机，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
他没想钟贵居然还有录音癖，是个老阴币。
“你录音做什么？”，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钟贵随手将手机放进裤袋，咧嘴一笑，“没什么，习惯而已。不过放心，我不喜欢出卖人。”
高堤稍稍松了口气，但又有些犹豫。
钟贵这么直接，反倒让他有些摸不准他的底线。
整场对决，他处处都在下风。
“我和你说了这些，你打算怎么办？”，高堤突然问道。
“合作一把，带我去会会灵异组织。”，钟贵随手拍了拍裤腿，“至于灵异组织，如果我想进，那就进。如果我不想，你们也未必能把我怎么样。”
钟贵深知，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无论是灵异组织打交道，还是在灵异总部任职。
无非两个字，斡旋。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只是他现在没办法独善其身，他需要更多信息，才能更好活下去。
高堤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钟贵竟然会这么直接地提出合作。
钟贵胆量、谋略，甚至那种冷酷无情的气场，让他心里感到一阵压迫感。
或许，与钟贵合作，真可以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但同样的，也可能把自己推向更深危险之中。
“那好。”，高堤沉声道，“我们合作，但你也要明白，合作是双向的，不能只靠你一个人说了算。”
“当然。”，钟贵提着袋子，笑着转身，“我不守规矩，但讲规则。这只鬼由我暂时保管，相信你能找到我。”
他走向涂瑞，“涂班，我们回一趟灵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