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衡一的手术在多方专家的研讨下终于定了最终手术方案,手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六十,这无疑是这段日子里最好的消息了。
秦音一大早就来医院了,守在手术室门口,比司韵还要紧张,整个人精神都处于紧绷状态。
恰在此时,纪寒萧的手机响了。
纪寒萧接听顿了几秒后,挂了电话。
司韵还以为是萧蓝那边有啥事。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司韵开口,毕竟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纪寒萧犹豫了下。
“祁峰找到了司绵绵。”
一句话让两个女人愣了下。
“司绵绵又做什么妖了?她怎么一天到晚都不消停,把司大哥害成这样,她还想干什么?司家找回她真是晦气。”秦音吐槽着。
司韵先是愣了下,随即瞪大了双眼。
“司绵绵?真正的……司绵绵?”
“啥意思?”秦音听糊涂了。
纪寒萧的反应让司韵猛地站起身来。
“她在哪呢?”
纪寒萧打开手机,一间昏暗的房间,里面有个蓬头垢面的女孩,穿着的衣服都是油污,重点是里面的环境,秦音看着都想呕吐了。
“这是谁啊?”
司韵拿过手机,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即使满脸油污,即使消瘦不堪,但司韵看得出来,这是一张和家里那个家伙司绵绵有着同一张脸的女孩,只是她看得更小一些,而且她的眼神……毫无光色。
“在一个下水管道的维修室里,人已经往这边送了,不过杜家似乎也知道了,正在往这边赶,你想怎么做?”纪寒萧问她。
秦音紧蹙着眉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司韵身体僵硬着。
“她……”
“她情况似乎不太好,祁峰说她应该是被关了太久了。”
司韵耳边想起了奶奶临终时的话。
“小韵,要是……要是有一天,找回了绵绵,好好照顾她。”
就是因为这样的话,司韵对之前回来的司绵绵那般的纵容和忍让。
“韵韵你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怎么了啊?你说话啊?纪寒萧他说的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女孩又是谁?”
秦音的一连几问,司韵木讷地转过头。
“她是司绵绵。”
司韵回答,秦音顿了下。
“司绵绵?不可能,我昨天还看到他跑去高奢店里面呢,她就是个狼子野心的玩意,把司家和杜家害成这样,却一点没事人一样,话说,你们为什么要放过她啊,就因为司奶奶临终前的话吗?司韵,你真不能对她心软,她都能做出这些违法的事,不给点教训根本不行。”
秦音义正词严道。
司韵嗫嚅着,她该怎么解释呢。
纪寒萧的手机又响了。
“祁峰到医院门口了,杜家的车也在后面,还有姓梁的也来了。”
纪寒萧道了一句,司韵抿了抿唇。
“韵韵?”
“秦音,你在这,我跟纪寒萧出去一趟,大哥这边有任何消息立马通知我。”司韵对秦音说道。
秦音呆愣愣的点头。
“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虽然秦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司韵跟着纪寒萧快步穿越过了长廊。
他们刚到门口,就看着祁峰带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一衣服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比视频里看着更加的瘦小,几乎就是皮包骨的模样,浑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最让人心惊的是,她一直用手挡在额头上,挡着脸。
“她应该又被虐待过,来的路上,医生给检查过了,情况不太好,先让她进去做进一步的检查吧。”祁峰声音都是不爽。
那女孩看祁峰往前走了两步,紧紧地捏着祁峰的衣角。
祁峰拧着眉头,伸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往里面带。
越过司韵的时候,她整个人蜷缩一般紧紧地贴着祁峰身后走。
她不敢见人的模样,司韵有一刻的恍惚,那是藏在她很小很小时候的记忆里,在孤儿院的日子里……
司韵回头看着人小心翼翼警惕地跟在祁峰身后,她整个人是触动的。
以前,那个冒名顶替的司绵绵总说是她抢了她二十多年的幸福生活,司韵又惭愧,但感触不大,毕竟弄丢司绵绵的人又不是她,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有付出同等感情的,可现在,看到这样的司绵绵。
司韵本来已经凝固的心又有了一丝动容。
“人已经找到了,后面就好办了,别多想。”纪寒萧在她身旁说道,医院外面又来了不少的人,吵吵嚷嚷的。
纪寒萧眼神微冷。
“我去看看,你一个人,可以?”
司韵点点头,在纪寒萧走后,她跟着祁峰身后,看着人进了各个检查的房间。
祁峰一直没有走,要不是医院不让抽烟,他真想的想叼一根,狠狠的吞云吐雾,把内心的那份郁闷给吐了。
“老子在黑白两道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恶心到吐了。”祁峰开口。
司韵转头看向他。
祁峰是个五大三粗的人,他们接触并不多,但他似乎深得纪家人的看重,纪寒萧对他也是如大哥一般,并不是简单的助理家佣。
司韵看向里面的女孩,指尖扣入掌心。
“她真的是司绵绵吗?”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司绵绵呢,最糟糕,最残忍的情况出现了。
祁峰顿了下,上前把照片放到她跟前,里面还有那个假货的存在。
“如假包换,错不了。”
司韵没再说话,真正的司绵绵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被送进了高档病房里,司韵这是第一次直面对上她。
可她害怕的要命,死死地捏着祁峰的衣角,祁峰挠了挠头。
“少夫人,你看着办吧……”祁峰要走,那女孩发出了啊啊啊的叫声,直接惊吓到了两个人。
整个人都抱住了祁峰,祁峰瞪大了双眼,司韵见状。
“你就在这吧,她应该不信任我,你救了她,她现在需要你。”
祁峰无语。
“老子还有事……”
话说一半,看着腰上挂着女孩的双眼,又噎住了,最后撇过了脸。
司韵让她上床,她岿然不动,祁峰没好气地开口。
“上床。”
两个字,那女孩像是听懂了一般,缓缓地爬上床,但手始终没有松开祁峰的衣服。
祁峰活了三十多年,就没这么憋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