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所谓的‘大人’，竟是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
暗室中什么都没有，虾精和蟹精领着她跟玉衡进来后，就见一束从顶打下的光中，赫然出现一张狰狞的面具。
“大人。”
“大人。”
虾精、蟹精向其毕恭毕敬。
“何事？”面具传来威严的询问。
虾精看了蟹精一眼，蟹精上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面具：“哦？是何高货，走上前来。”
虾精来到卫舒面前点头哈腰，她心有余悸地看向卫舒的猫爪。
卫舒没有把绳子交给她：“不用，本喵君自己带过去。”
虾精退开。
随着卫舒牵着玉衡走到面具前，面具的两个窟窿眼里当即传来紊乱的呼吸，接着它用悠长的声音笃定道：“果然品相极佳。”
卫舒见面具朝自己侧了侧，就像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具活了，真的在打量自己：“小猫，开个价吧。”
卫舒横指在鼻下勒了勒，笑着道：“你能做主？本喵君要价可不低啊。”
面具冷哼：“尽管开。”
卫舒笑：“听你这口气，难不成你就是黑市的主人？”
“本座让你开价，你在乱打听什么！”
虾精和蟹精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卫舒的左右两侧，看他们都露出了本体的大钳子，卫舒毫不在意道：“别着急啊，我这不是投石问路吗？”
面具：“何意？”
卫舒：“其实吧，除了这只男鲛，我手上还有一只女鲛。”
这次轮不到面具开口，蟹精先开口嘲：“行内人都知道，鲛人中就属男鲛美艳，女鲛姿色平平，压根卖不上价。”摇头嫌弃，“不值钱。”
卫舒哂笑：“那是你们没瞧见那女鲛，虽……比不上我带来的男鲛，但在女鲛中算是尖儿货了。”
见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卫舒继续侃侃奇谈：“再说了，我这只男鲛血统高贵，一般的女鲛可瞧不上。你们要是卖也就卖一次，如果连带我那只女鲛一起买，就能他们给你们生下更好看的鲛人，这样，你们不久一本万利，稳赚不赔了嘛？”
蟹精听得两个眼珠都伸出来了，忙冲面具道：“主人，他说得没错啊，是一条生财之道。”
虾精也赞同：“对对，血统高贵的男鲛人可不好找，要想使之心甘情愿的交配，他会选择死，若真像他说的，那只女鲛长得好看，说不定真能成事。到时等女鲛怀上，这只男鲛就能高价售出了。”
面具似在思索，期间看了鲛人·玉衡好几眼，见他一直半低着俊脸，也不说话，就想一件完美无瑕的死物。
不过这都不打紧，能被卖来这里的鲛人，多半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都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死鱼脸。
但玉衡跟那些杂种鲛人不同，即使他不说话，不开心，也不动，依旧让人赏心悦目，心生染指。
面具似是有了决定，它转向卫舒：“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卫舒搓手龇牙，把奸商演绎得淋漓尽致：“嘿嘿。”
面具：“说吧，你究竟要多少。”
卫舒：“所以你的意思是答应要买下我手上的两只鲛？”
面具：“不然呢？”
卫舒故作鄙夷：“你有那么大的权限吗？实话告诉你们，”她叉腰，嚣张，晃着手里的绳头，“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见黑市主人当面谈这笔大生意，你们要是做不了主，就别耽误爷的时间！”
蟹精、虾精立即凑近面具，在它身边嘀咕了几句。
卫舒见状，故作轻佻地来到玉衡身边，用手勾了勾他下巴，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实际对着他小声：“还真被我诈出来了，这面具果然也只是小喽喽，真正的黑市主人压根就没出来。”
玉衡低“嗯”了一声，接着嫌恶地躲开她的手。
卫舒佯怒：“嘿？要不是看你值钱，老子早把你干了。”
面具那边，原本还挺疑心，一见卫舒地地道道的市井气，瞬间放下了戒心，坚信她是一个满眼只有钱的黑心人贩。
要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玉衡都想问问她，这油里油气的都是从哪儿学的。
她从前顶多算急色，算纨绔，再怎么也是出身仙界名门，要说是演吧，她也演得太像了。
卫舒正把戏做足，不时地戳戳玉衡敏感的地方玩儿，面具这边商量完，虾精一过来，看到卫舒戳玉衡的反应，玉衡脸都红了。搞得她也钳痒痒，也像碰一碰这血统高贵的男鲛。
可她的钳再次被卫舒毫不留情地挠开。
“本喵君说了，只能看，不许摸！”她亮出那只猫爪，再朝虾精龇牙‘喵’了一声。
虾精吓得脖子一缩：“妖君息怒，妖君息怒。小人是过来传话的。”
一听传话，卫舒忙望向面具：“咦？你们家面具大人呢？”
虾精：“大人已经去禀报主人，若主人有意，很快就会有回复，请您移步去花厅，小的们好好招待您？”
卫舒颔首：“也好。”
来到花厅后，卫舒跟大爷似的，坐在一张又长又软的椅子上。
面前歌舞不断，身边美妖入怀。
此刻正有一只同样也是猫妖的女妖喂她酒，杯子都举到嘴边了。
卫舒正要张嘴，就见旁边立着的玉衡投来的慑人视线，她直接被口水呛到。
她就挺无语：他还真是老样子，女人的醋，他也吃。
这时有两只已经偷瞄了玉衡好长时间的女妖，终于忍不住朝他那边去。
“好俊的男鲛啊。”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男鲛呢。”
“来，姐姐喂你一杯。”
玉衡望着举到嘴边的酒，蹙眉别开脸。
“哈哈哈……”惹来女妖一阵娇笑，“还害羞？”
“别嘛，你要是不喝，我们就用别的法子，灌你喝，比如……用嘴，哈哈哈哈……”娇笑。
玉衡被捆仙绳绑住，动不了，加上他还有正事要办，不可暴露实力，于是不断地别开脸，躲开这两只女妖的纠缠。
下一秒。
他身上的捆仙绳一紧，他用力拽向柔软的长椅。
卫舒将他拦腰一搂：“本喵君的货，你们也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