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安用筷子捞起面条放到饼上,那大哥咬了一口,不停称赞,
“哟,真美味,我要是提前知道在安江停车的时候就下车买了!老弟,这可算是安江的特产吗?”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竖着耳朵听。
唐长安正好借机给自己做了个宣传,
“如今只有安江才卖,其他地方可还没引进,你们要是路过,或者有朋友到了安江,一定让他们帮忙带上几包。”
大哥也没辙,只好继续吃他手里的肉饼。
唐长安把面吃完,又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汤。
后座那位大姐见他都收尾了,这才问道,
“老弟,看你吃得这么香,你还有没有剩下的?大姐可出钱,可不能让你白拿给我。”
大姐听他方才的话,原以为他是给朋友备了几包泡面,就琢磨着能不能买点试试,谁叫她上车匆忙,忘带了饭呢。
一旁那对正拿着馒头啃的夫妻俩也起了心思,跟着开口,
“我们也想买,稍微贵点也行。”
先前那泡面的香气太勾人了,虽没瞅见什么肉,却闻到了满满的肉味儿!
唐长安有些后悔,当时真该多带一箱上车,说不定还能把路费挣回来。
“不好意思啊,大姐、这位大哥,我是算着出门路程带的,一顿一包。真没多余的了,实在抱歉。”
看着唐长安那个小背包,也不像能装很多东西的样子,大家都有点失望,还以为能从他这儿直接买呢。
看来只能改天到安江再买。
为了让车厢里空气好点,唐长安早早地把饭盒洗净了才回来。
对面那大哥神情里透着一股惋惜,他方才想厚着脸皮喝口汤,但终究没开口,如今倒有点后悔。
唐长安心里明白,也不好多说,干脆收拾好行李继续熬这段漫长的旅途。
一路又颠簸了许久,绿皮火车总算停在了深鹏站,尽管安江那边天已慢慢转凉,可深鹏依旧热浪袭人。
出了火车站以后,唐长安就直奔上回他和沈蕾来时住过的那家酒店,毕竟来过一趟,对那里比较熟悉。
安顿下来后,唐长安才拨通了于芷澜那边的号码。
“唐先生,您到深鹏了?”
电话里,于芷澜的声音带着焦急。
“嗯!刚下车。”
唐长安立马回应,接着又说:“我还住在之前那家酒店,你们有空就过来吧。”
“好,我们这会儿正好有时间,马上就过去。”
于芷澜那边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唐长安还想说别太赶,他这几天舟车劳顿,想好好休息,但她似乎心急火燎,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唐长安也理解,大概于芷澜他们是真急,所以他没再拨回去。
随后,唐长安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没过多久,于芷澜带着杨过福、杨过强,还有韩岚欣就到了。
“唐先生!可算又见到您啦!”
于芷澜激动地握住唐长安的手。
“唐先生,我那时真该听您的!”
杨过强和杨过福则是拉着唐长安的手差点哭出来,毕竟他们起初根本没把唐长安的话当回事。
当初,唐长安说股价跌下去也别卖,反而该买,他们却先卖了;后来涨得老高,唐长安临走前提醒不能买,他们偏偏大举进场,这下赔得血本无归。
因此,韩岚欣还有杨过强、杨过福,这会儿都服了唐长安。
“唐哥,之前是我们不懂事,还说了那些不好听的话,可您却不计前嫌又回来了,实在让我们惭愧。”
这时候,韩岚欣满脸歉疚地看着唐长安,她当初可是骂得最狠的那一个。
“没什么。”
唐长安随口应了声,随后看着于芷澜他们说道:“好了,都坐下来再说吧。”
他这么讲着,就率先坐到沙发上,于芷澜一行人也赶紧挨着坐下。
“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福曜玻璃的对手在报纸上出面,澄清了福曜玻璃与大众车合作的传闻,是吧?”
唐长安瞅着于芷澜问。
“正是。”
于芷澜认真看着他说:“另一家玻璃厂打了辟谣的广告,结果福曜玻璃股价短短几天就从十几块砸到了块把钱。”
“唉,我们可是一股脑把全部老本都投进去了。”
这时,杨过强一脸懊悔地说:“十来万,到现在就剩不到一万块。”
“可不是,存了那么些年,一下子都没了。”
杨过福和韩岚欣也一脸愁容,然后急切地问唐长安:“唐哥,这下咋办啊?现在把那股票抛了,可就全军覆没了。”
听到他们的境况,唐长安神情凝重,叹了口气,然后才说:“现在这局面,只能尽快找资金大笔进场接盘,再想办法发布新的利好,把股价重新炒上去。”
一听这话,于芷澜立刻补充:“对,我这段时间一直跑交易大厅,也问到几家专门炒股的机构,我收集了些他们的资料。”
说着,于芷澜就从包里拿出几页打印的文件。唐长安扫了几眼,很快就明白了:廖启忠、钟发奎和胡海三人原本是股市内部的人,嗅到行情后就辞职出来,组建了一个所谓的股票管理委员会的公司。
之后他们利用在股市里的人脉,走黑市渠道,把股票用高价卖给散户,从而赚取暴利。
唐长安清楚,在深鹏这边的股票交易大厅成立前,深圳证券市场曾经存在大量场外黑市交易,数额比场内交易大几倍甚至几十倍。像黎东明这类早期参与场外交易的民间人士,也都尝试过这种黑市操作。
可这类机构并不依靠金融杠杆来拉动股价,对市场冲击很负面,而且这种黑市行为也撑不了多久,毕竟不正规,国家也即将出手整治。
“你怎么搞到这几个人的资料的?”
唐长安带着些许惊讶,看向于芷澜。
“我跟他们一起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