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书紧紧攥着那只荷包,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模糊不了心中的那份执念。她摇了摇头,声音虽哽咽,却异常坚定。
“不,我不能走,我说过的,我会在皇城等他回来。”
青素闻言,眼眶更红了,几乎要哭出声来。
“世子妃,您别固执了,再这样下去,不仅您自己危险,小主子也会跟着受苦的。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啊!”
江锦书哭着摇头,满脸的泪痕。
“青素,我怕我这一走,就再也等不到他了啊。”
“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一起走的啊。”
“他怎么就丢下我和孩子了?”
“他为什么要说话不算数?”
“他不能骗我的。”
青素见她哭的都快要晕厥过去了,紧紧的抱住她。
“世子妃,你听奴婢说。”
“我们的人不会放弃的,我们会一直寻找世子,我们也会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去寻找。”
“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你必须离开皇城,咱们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皇上也需要给朝中大臣和百姓一个交代啊。”
“整个皇城都在议论纷纷,世子妃你必须走。”
江锦书仿佛听不见青素的话,只是反复摩挲着荷包,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滴在荷包上,晕开一片又一片深色的痕迹。
江锦书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青素,他回不来了,这荷包是我给他绣的,我…………我不想他一个人太孤单,祸既然是我闯出来的,那就让我来给一个交代吧,左右让皇上为难了这么久,已经是为人臣子的过错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长公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锦书,你马上走。”
江锦书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门边,只见长公主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身着黑衣装扮的侍卫。
“母亲,我……”
江锦书哽咽着,话未说完,已被长公主打断。
“什么都别说了,锦书,你必须马上离开。皇城的局势已经失控,那些原本就对你心存不满的大臣们,如今更是蠢蠢欲动,想要借机除之后快。我不能让你和孩子落入他们的手中。”
青素也连忙附和。
“是啊,世子妃,您就听长公主的吧。”
江锦书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擦干眼泪,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决。
“不,母亲,我不能走。如果我真的走了,时予的丧事怎么办?这偌大的瑞王府就根本没有一个人在乎他,别人都恨不得他死,他就只有我,我要给他披麻戴孝,我要亲自送他。”
长公主闻言,眉头紧锁,她深知江锦书的性格,一旦决定便难以更改。
但她也知道,继续留在这里,江锦书将面临怎样的危险。
“锦书,你这是何苦呢?”长公主说到这里,声音也哽咽了。
“我知道你们夫妻情深,时予我也是当做亲儿子一般疼爱的,可是锦书,我们活着的人,不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呀,你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好不好?他已经没有父亲了,他的母亲难道也不为他考虑吗?”
江锦书紧紧握住手中的荷包,仿佛那是她与世子之间最后的联系。
“我不能走。”
“母亲,我虽然悲痛,我虽然觉得自己现在活着就像是死了一样,这些日子啊,我看着太阳总在想这太阳什么时候升起来,什么时候又落下去,什么时候我的夫君又才会回来。”
“既然如今他要回来了,无论如何我都要陪着他的。”
看着她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最终哭着一巴掌打在了江锦书的脸上。
“江锦书,你清醒一点。”
“时予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
“但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更不能拿孩子冒险!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证明什么?还是能让时予活过来?你这是愚蠢,是自私!”
长公主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句话都像重锤般砸在江锦书的心上。
江锦书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但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长公主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
“江锦书,自从当了你的母亲,哪一件事我没有依着你?如今你就听我一次,你走好不好?”
“御书房里面弹劾你的奏折都快堆满了整个御书房,皇上压了又压。”
“为了能够给你多争取一点时间,周老夫人把周家的保命符都拿出来了。”
“她那么大的年龄,现在人还在皇城外等着你,只等着我把你送出城,周家就立即带着你马不停蹄的离开。”
“你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男人吗?”
“你知不知道?”
“自从你围困瑞王府以后,周家就一直处理家业,为你做着最后的打算。”
“你要闹也闹了,我们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我们所有人都拼尽全力的帮你了。”
“可是时予他没有回来,现在已经回天无力了,你总要为大家想一想。”
“好,就算你不怕死,就算你要殉情,那我们这些人呢?”
“你眼里除了周时予,就不要母亲了?”
“就不要你外祖一家了吗?”
听着长公主一声又一声的质问。
江锦书静静的女主手里的荷包抬头闭上了眼睛,是啊,回天无力了。
“是我让母亲担心了,对不起。”
“我…………走。”
江锦书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决绝。她缓缓站起身。
青素连忙上前扶住她。
“世子妃,你能够想明白,太好了!马车已经准备好,我们这就走。”
长公主开口道。
“等等,先让她吃一些东西,不然没有体力。”
“锦书,母亲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四辆马车,会分别朝四个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到这些马车出门半个时辰,你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