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方蓉。我叫穆灵槐。”
穆灵槐伸出手，和她握手。
方蓉坐下，迫不及待问她，“穆总，您在电话里说，我的方向可能是错误的……”
“对，”穆灵槐从包里掏出来一份文件递给她，“你看看这份聘用合同，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见她岔开话题，方蓉有点着急，但还是打开了面前的合同。
看到年薪时，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膝盖撞到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可她却完全没心思去管膝盖上的痛感，瞪大眼睛看着穆灵槐：“我……我的年薪，三千万？”
这是什么概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一天的工资就是八万多！
就是中彩票，也比不上这个年薪的力度！
而且合同里还直接明确说了，如果聘用不到一年，那薪资也按照一年算。
这哪里是在发工资，这明明是在做慈善啊！
恰恰因为这份合同对她很有利，她更不敢签了。
“穆总，”她把合同扔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喝咖啡的穆灵槐，“这么高的年薪，您该不会让我去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俗话说得好，能赚大钱的东西都在刑法里。但如果让她往刑法的方向努力，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穆灵槐也能理解她的担忧，摇头笑道：“放心吧，绝对不犯法。”
“那您跟我说说我再签约，行吗？”
三千万的年薪，对于现在连房贷都还不出来的她来说，真的疯狂心动啊！
“当然可以。”穆灵槐点头，“你签合同进入公司后，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去苏淼淼的公司应聘职业经理人。”
方蓉：“……”
她眨眨眼，想直接拒绝，可想想自己三千万的年薪，一咬牙答应了。
“没问题，然后呢，穆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穆灵槐摊手，“如果你能被选上，那就在她那边好好干，不用跟我传递任何消息，在那边好好干就行。如果你没被选上，那就拿着三千万的年薪好好生活一段时间吧。”
方蓉：“……”
前半句她能理解，但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带着年薪三千万的薪资休假！
老天爷啊！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小心脏，带着三千万的年薪休假，她良心真的会痛的！
“穆总，”方蓉忍不住弱弱出声，想在确认一下，“真的……只是这样？”
不用她当间谍潜伏在闻氏集团，也不用她做什么努力，就只是去闻氏集团应聘？
“对，就是这样。”穆灵槐非常干脆地点头，“我的要求都写在合同里，你可以先把你这份合同拿回去，找律师好好看看，明天给我答复，怎么样？”
没让他立刻给答复，方蓉忍不住松了口气。
“那我好好考虑一下吧，谢谢您，穆总。”
但还不等她思考到第二天，在家门口遇见被前夫和前夫新老婆赶出家门，蹲在她家门口轻声哽咽的女儿时，她就有了决定。
昏暗的老旧楼道里，她九岁的女儿一边抽泣，一边趁着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时写作业，小小一团缩在墙角，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听到她的脚步声，女儿猛地抬起头，满是眼泪的眼睛中迸发出惊喜，胡乱摸了把眼泪就单手拎着练习册向她跑过来。
“妈妈！”
方蓉连忙蹲下身抱住抱过来的女儿。
她没问女儿怎么自己过来了，只是听到了女儿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
“还没吃饭吧？”
女儿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但很懂事地摇摇头。
“妈妈，我不饿，现在很晚了，你先睡觉吧，我写作业，写完作业就睡觉。”
话这么说着，安静的楼道里却传来一声悠长响亮的腹鸣声。
女儿捂住肚子，小眼神不安看了她一眼，似乎担心她质问为什么爸爸不给她饭吃，吓得一声不敢吭。
方蓉看着女儿的神情，眼泪差点忍不住，什么都没说，抱着女儿开门进屋。
小小的屋子不大，只有六十来平，刚好够一室一厅。
和前夫离婚后，她咬牙买了这套房子，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从前夫手里拿回女儿的抚养权。
她一手拎着女儿的书包，把孩子带到餐桌前，“你在这里写作业，妈妈给你下袋方便面吃，好不好？”
听到有吃的，女儿眼睛一亮，笑眯眯点头。
趁着走到厨房的功夫，方蓉跟穆灵槐打电话，“穆总，不用等到明天，我今天就能把合同签好给您送过去。”
穆灵槐没想到她这么急，“你不用这么着急，如果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合同的事情，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了，这份合同里的年薪高，待遇又好，还自由，我没道理不答应。”她迫不及待在合同上签上名字，“穆总，您方便给我个地址吗？我现在就找人把合同给您送过去。”
穆灵槐给了她一个地址，方蓉挂了电话，擦擦眼泪，端着煮好的方便面出去，女儿已经写完作业了，正在很懂事地帮她折沙发上散落的衣服。
“面好了，快来吃饭吧。”方蓉把碗放到桌子上。
女儿一点儿没嫌弃这只是袋方便面，拿着筷子大快朵颐，甚至顾不上烫。
一看就是饿了很久了。
方蓉看着女儿削瘦的侧脸，帮她脸颊旁杂乱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道：“宝贝，妈妈很快就能还清房贷了，等过了这几天，妈妈去法院申请你的抚养权，你以后都跟妈妈一起生活，好不好？”
女儿眼睛顿时亮如星辰，但又很快暗淡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垂眼吃着面条，速度却慢下来，故作轻松道：“不用了，妈妈。我跟着爸爸还有新的阿姨挺好的，你工作也很忙，就不用担心我了。”
方蓉看着她小小年纪就一副成熟的样子，眼泪差点落下来。
把空了的碗收走，她一边刷碗，一边跟女儿解释：“妈妈找了份很不错的工作，待遇好时间自由，很快就有钱有时间养你了。你以后都跟妈妈一起生活，好不好？”
女儿从身后抱住她，稚嫩的脸颊贴在她背上，却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方蓉把女儿送去学校，自己按照合同上要求的，去了闻氏集团面试职业经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