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林知意是线索的提供者,也需要跟着到派出所去做一下笔录。
林知意只好先到楼上去跟张怀雅她们解释一下。
下楼时,因为走得急,险些撞上一个人,“不好意思。”
那人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那张脸在林知意眼中一闪而过。
有点眼熟......
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林知意想起,这不是之前在外交部面试的时候,那个给亲戚走后门的考官么?
好像是姓何?
这么着急,难道是家里有人生病了?
因为不熟,甚至关系并不好,林知意没多想便匆匆离开。
在派出所忙活半天,一直到晚上,众人才满身疲惫地回到家,章婶把留的晚饭端出来,众人刚要吃,却被前脚接后脚的云澜给打断。
云澜焦急地走进来,看见他们竟然在吃饭,顿时恼了,脸上写满斥责,“爸妈,彩慧姐都因为她爸妈的事急的晕倒了,你们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饭?”
秋兰眼皮抬都没抬,“不吃饭干什么?喝西北风?”
云澜喉头一噎,大步走到餐桌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求你们了,能不能别追究彩慧姐爸妈的事了?”
秋兰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幽幽地问他,“为什么?”
云澜目光闪躲,支支吾吾说道:“毕竟彩慧姐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不就是一万多块钱嘛,咱家又不差这点,干嘛要这么斤斤计较,彩慧姐以前对咱家多好,经常对咱们嘘寒问暖的,还给咱们买东西......”
云元霆帮林知意盛好汤,不耐烦地打断他,“她给咱家买东西的钱也是从咱家手里要回去的,你不差这点钱就自己把这个窟窿补上。”
云澜愣了一下,面露狐疑,“怎么可能,彩慧姐分明说那是用奖学金买的。”
云元霆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那骗你的你也信,张彩慧三天两头缺课,成绩经常不及格,连中等都算不上,她有哪门子的奖学金?”
云澜表情有些皲裂,停顿几秒,讪讪道:“不管怎样,咱们以前关系那么好......”
“啪——”地一声。
秋兰猛地把筷子拍在桌上,“你要是饿,就坐下来吃饭,不饿就起来,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不只是钱的事情,还牵扯到一项境外医疗犯罪案件。”
云澜气愤地一跺脚,脸色因为愤怒变得通红,“你们真是心胸狭隘,不想放弃追究就直说,还跟我扯什么犯罪案件,他们不就是装个病,怎么可能会扯到境外上去?”
他冰冷地看了吃饭的众人一眼,“我对你们真是太失望了。”
林婉婉正穿着睡衣扭着屁股下楼,见到这一幕,顿时皱起眉头,“云澜哥哥,兰姨她们才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为了外人这么伤她们的心?”
云澜抬起头,脸上满是谴责,“够了没有,你心胸怎么这么狭隘,彩慧姐都已经住院了,你竟然还这么容不下她,亏她还怕你担心,让我回来看看你。”
说罢,他转头就朝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又回过头,冷冷的丢下一句,“还有,彩慧姐不是外人,我把她当做家人看待!”
“砰——”地一声,门狠狠被摔上。
秋兰闭着眼睛,深呼吸两下,随后站起身,“你们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云建国也跟着上楼。
他们的家事,林知意不好掺和,但她中午开始就连口水都没喝上,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瞧见林婉婉在跟前晃悠,她直截了当地开口,“还钱。”
林婉婉神色顿时慌了一下,“催什么,我明天会给你!”
林知意冷笑一声,不再多说。
心里盘算了一下,趁着明天整理一下证据和资料,等周一法院上班她就去起诉。
吃完饭后,今天太累,林知意没有力气再洗澡,匆匆洗漱完就钻回房间里。
外面,秋兰想起林知意后背的淤青,便找了药箱打算给林知意包扎一下,可在楼梯上被云元霆给拦住。
云元霆把药箱接过来,小声说道:“我来吧,妈。”
秋兰嫌弃他粗手粗脚,可想起今天他们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又收回手,嘱咐道:“你们处对象有什么矛盾一定要说开,你可千万别凶知意,更不要跟她讲道理,女同志是要哄的,不能跟在部队里一样,一板一眼的。”
云元霆拍了拍胸口,给她一副“我懂”的眼神。
秋兰怎么看都觉得好像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可他们小两口的事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自己也只能提个意见,干涉太多也不好。
她抬步走到林知意房门前,轻轻扣响,说道:“知意,你背后还有伤呢,我来给你上点药。”
林知意本来已经躺下,听到秋兰的声音又爬起来,打开门时,看到外面那道高大的身影,顿时瞪大眼,想把门关上,可哪里抵得过男人的力气。
云元霆已经顺着门缝挤进来。
看着云元霆反锁上门,林知意急忙后退,警惕地看着他。
云元霆没再往前走,举了举手里的药箱,“妈今天太累了,我让她先去休息,我在部队里经常受伤,上点药还是懂的。”
“那你锁门干什么?”
云元霆挑眉,“你的伤在后背,不锁门的话,别人闯进来看见不该看的怎么办?”
林知意眼珠子一转,好像也是。
见她身体放松下来,云元霆径自走到桌边,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出药油,随后转过身,示意林知意坐到床边。
见他神色如常,林知意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怀疑感到些许愧疚。
也是,云元霆是个挺正派的人,应该不会做出格的事。
盘腿坐在床边,因为准备睡觉了,她穿的一身白色带印花的睡衣,把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趁地更加好看。
云元霆逼着自己的目光从她白皙透粉的脚丫子上挪开,嫌弃她后背的衣裳,在看到上面一大片紫色的淤青时,眼底的涟漪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用棉签沾了药油,轻轻地擦在淤青上。
声音中带着委屈,像只被抛弃的大狗,“知意,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药油冰凉的触感刺激地林知意忍不住挺起腰来,腰线紧绷。
目光触及他委屈的眼神,憋在心里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昨天在国营饭店,我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