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勋没好气地回答:“妈,你又怎么了?”
“清悠说,你今天打了人?打的还是书记的儿子?”黄菜花的大嗓门,成功把各家各户的人又引了出来。
霍南勋皱眉说:“小声点!”
“你凶我做什么!”黄菜花跟他吼,“人家那是当官的儿子!你怎么敢把人打进医院,说是还……还断了几根骨头!”
霍南勋说:“我那是为了保护领导。”
黄菜花气得尖叫:“保护领导?你还想骗我!不就是为了夏红缨吗!她什么时候成你领导了?”
霍南勋:“当时有领导来劝架,他打了市里领导。”
黄菜花一愣:“啊?真有领导?”
霍南勋:“嗯。市里领导比乡里的大,所以不会有事的。”
黄菜花:“真的?”
霍南勋点头:“不过,无论是市领导被打,还是乡领导的儿子是个混子,都不是光彩事。你们以后别再提起,免得传到人家耳朵里,真的就得罪人了。”
黄菜花使劲点头。
“我还没吃饭。”霍南勋说,“先回去吃饭了。”
黄菜花:“等等!夏红缨又是怎么回事?清悠说她跟那流氓当街拉拉扯扯!”
霍南勋眼睛微眯:“清悠说?红缨跟流氓当街拉拉扯扯?”
心直口快的黄菜花:“是啊!”
霍南勋看了眼唐婶子那边,语气不那么好地说:“是那流氓骚扰红缨,妈你说话还是要先过过脑子。”
黄菜花撇嘴:“行行行!我是半句都说不得你那心肝了!”
霍南勋正准备进屋去,卢清悠突然从屋里跑了出来,披头散发,貌似刚洗了澡,穿着身白色的睡裙,头发还湿着,满眼关心地问:“勋哥!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今天跟人打架了,你有没有受伤?”
她将霍南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比黄菜花这个亲妈还热切关心。
霍南勋回答说:“没有受伤。”
“那就好!”卢清悠拍拍胸口,一脸后怕地说:“今天医院突然来了五六个伤患,说是你打的!可吓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霍南勋脸色明显不高兴,说:“清悠,以后这些事情,不要回来乱说,让我爸妈白担心,还败坏了红缨的名声。”
卢清悠一愣:“勋哥,你是在怪我吗?”
霍南勋没有否认,说:“你说红缨当街跟流氓拉拉扯扯,这种话能乱说吗?”
卢清悠一脸冤枉:“那不是我说的呀!是来医院的那些人说的!我只是转述,这也有错吗?”
霍南勋:“清悠,你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向来说话做事非常周到。
一句话说出去,会对别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你比我更懂。
而且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是故意的。”
卢清悠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去,目光破碎了一般:“勋哥,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周到,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我就是太担心你了,所以才忍不住跟大家说!
我没有故意要败坏谁,你不信问我们医院的同事,我有些同事也听到了,你去问问,看那些人是不是这么说的!”
她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红缨嫂子一再针对我,挑我的刺,你终于还是受她的影响,也开始给我扣帽子了,是不是?”
她用袖子捂着眼睛,嘤嘤嘤地哭起来:“霍磊,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来了你家,现在是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了……我都说的实话啊,我又没撒谎,呜呜呜……”
霍南勋眉头紧皱:“清悠,你别哭了,没人不让你说话。只是也该注意一下,不要给别人造成不良影响。”
卢清悠望着他,泪眼朦胧,我见犹怜:“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但凡关于红缨嫂子的,我一句也不多说。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霍南勋:“希望你说到做到。”
卢清悠转身回去了。
夏红缨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她同时看到的,还有卢清悠的妆容。
她明显刚洗过澡,却抹了粉,又涂了颜色自然的口红。
大晚上洗澡后该睡了,涂那些做什么?
自然是给霍南勋看的。
还有她身上的香水味,夏红缨在屋里都闻到了。
吃饭的时候,夏红缨就问:“对于卢清悠的说法,你怎么想的?”
霍南勋沉默片刻,说:“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无心,一次又一次,她应该对你是有恶意的。”
夏红缨抬眼看向他:“可是她哭得很可怜是不是?”
霍南勋没说话。
夏红缨嘲讽地笑了笑:“你看到她的妆容了吧?”
霍南勋:“妆容?”
夏红缨:“她化妆了,脸那么白,嘴巴那么红,身上那么香,我在屋里都闻到了,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霍南勋回想了一下,说:“可能是我那个角度的光线问题,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你要不信,你站到我刚刚那个位置去试试。”
顿了顿他又说:“香味倒是闻到了,似乎跟平时的香水味不同,可能是换香水了。”
“呵!”夏红缨呵了一声,“你还留意她平时喷什么香水?”
霍南勋:“……本来没有特别留意,那不那天你在医院,因为我身上沾了那个毯子的香味,就生气吗?”
夏红缨:“我没生气。”
霍南勋:“那你现在呢?在生气吗?”
夏红缨瞥了他一眼:“没有!”
“那么使劲儿瞪我,还没有?”霍南勋的表情委屈,还有些不解,“但是你在气什么?”
夏红缨只吃饭,不说话。
霍南勋:“红缨?”
夏红缨:“都说了没有,吃饭吧。”
这天晚上,她又背着霍南勋睡,离他两尺远。
霍南勋从背后抱她,亲她,她直接将他推开了。
……
香柏饭店。
顶楼包间里,一地的碎片。
梁兴邦,也就是梁辉的叔叔,一脚踹在赖毛面门上:“废物!你们二十几个人,打不过他一个?”
赖毛被踹得鼻血直流,鼻青脸肿地哭诉:“霍南勋简直不是人!他只要一出手,咱们的人不是断手断脚就是流血,整个过程也就五六分钟,咱们所有人就全部丧失了战斗力,黄四毛都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