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目前警局重要KpI贡献者的未婚夫以及庄芸的朋友,再加上景嗣的名声也不错,朱明杰下意识的对他没什么防备,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多问了一句:“景总问这个是……”
“没什么,事关公司的商务,所以问了一句,”景嗣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当然,若是他今天过后安然无恙的话。”
朱明杰:“景总真是敬业啊,现在还在想着工作上的事呢。”
景嗣笑了笑,随便闲聊了两句之后他转身离开,紧接着他拿出手机,给何颜打了个电话。
“老板,有什么事吗?”
“有,帮我查个人。”
……
房间内,众人终于等到了三人回来。
白延瑞好奇的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莫惊鸢回:“抱歉,碰见了些事情耽搁了会儿,也辛苦你们去找我了。”
“没事的姐姐,来我们接着玩儿。”
江淮北拉着她坐下,他感觉到了身侧人黎瑾探究的目光,但这会儿他心里烦的不行,随便的比了个嘴型:“有人。”
反正黎瑾不是自诩很聪明吗,让他自己猜去吧。
——有人?
黎瑾看着手里的身份牌,思绪飘远。
镜片后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的目光在莫惊鸢和江淮北之间来回游移,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江淮北的暗示虽然简短,但结合刚才莫惊鸢出去的时间和他们回来时的神情,黎瑾已经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显然不是普通人,也不是熟人,毕竟刚刚出去的只有他们两个,江淮北现如今烦躁的情绪显然不是对着景嗣。
而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马上要对他们有威胁的陌生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恰巧这时候景嗣也回来了,戏继续进行,但黎瑾的心思早已不在牌局上,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莫惊鸢,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然而她的神色一如既往,仿佛刚才的插曲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心不在焉的也不止他一个人。
江淮北更郁闷,手里的牌被他翻来覆去地摆弄着,显然已经失去了游戏的兴致,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没了先前的剑拔弩张,言语间都客气的过分,白延瑞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啥意思啊,现在怎么又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游戏的节奏缓了下来,大家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别的,桌上多了不少空酒瓶,不过鉴于莫惊鸢在他们也没敢喝太有度数的,上次的教训历历在目,说是酒更像是饮料。
所以,任谁都看出来桌上的气氛虽然缓和了下来,但暗流涌动依旧明显。
白延瑞虽然神经大条,但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他看了看江淮北,又看了看黎瑾,最后目光落在景嗣身上,总觉得这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他轻咳两声,决定做个好人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强硬的找了个话题:“那个莫姐姐,景总,听说你们要结婚了?”
气氛霎时更加紧绷。
什么叫猪队友,这就叫猪队友。
景嗣轻勾了下唇角:“是的,大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吧,到时候各位都可以来参加。”
“真的啊,”然而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开了个什么“好”头,甚至还挺兴奋,“我还听父亲说景总打算办两场啊,打算中西风格的都办一场吗?”
“是,”景嗣接过话头,语气温和,“我不想给鸢鸢留遗憾。”
说罢,他顺势搂过正在吃着甜品的莫惊鸢的腰,后者也没抗拒,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你看着来就行。”
江淮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酒杯被他捏得都快凹出了弧度,他冷冷地瞥了白延瑞一眼,但后者丝毫没意识到什么不对,甚至更来劲了:“哇塞那你们……”
突然的,旁边的队员踹了他一脚。
腿上的疼痛让白延瑞瞬间就噤了声,他刚要质问,一杯酒就堵住了他接下来所有的言语:“来来来白哥接着喝啊,这可是你要来的酒。”
边给他灌酒边疯狂给他使眼色。
——你快闭嘴吧,再说下去江队要杀了你了。
黎瑾问道:“婚礼大约是什么时候呢?我好为莫姐姐准备新婚礼物。”
莫惊鸢说:“过年那几天。”
“好。”
问出了最关键的信息,黎瑾也不着急了。
他算着日子,距离新年还有大约一个月的时间。
手指轻点着酒杯,黎瑾看了眼旁边生着闷气快把自己给憋死的江淮北。
够了。
……
深夜,折腾完的李雪玲披着大衣一脸愤怒的从警局走出,进了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保姆车。
驶离目前所在的街道后,她把外套脱下摔到后面,揉了揉眉心:“今晚上差点给我毁了。”
旁边还坐着个戴着墨镜的短发女人,她闻言哼笑一声:“就算证据坐实了也顶多就是行政处罚,你男人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李雪玲的男人,应该叫做金主,就是前阵子被抓的众人之一,为了捞外快他私下把很多资产都转给了她,他这一死,这些东西就都是她的了。
被天降馅饼砸晕的李雪玲显然是没控制住,最近有点放纵,她连忙打开车内的灯又掏出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仔细端详,随后摸着自己的眼角慌乱的说:“哎陈思,你看我这里是不是多了一条皱纹?”
陈思看着她那张年轻的甚至都有些诡异的脸,没有正面回答,将手上拎着的保温桶递到了她面前:“正好肉汤到了,你要吃吗?”
李雪玲瞬间喜笑颜开,一把将镜子丢到一边,激动的拿过保温桶打开盖子,诱人的食物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浓郁的几乎要挤满整个空间。
里面装着白里透粉的浓汤,上面还飘着零星的葱花。
她贪婪的吸了一口,脸上随即露出满足的表情:“香,真香啊,好久没吃可想死我了。”
紧接着李雪玲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夹起里面的肉狼吞虎咽起来,她吃的实在是太快,根本没看清吃进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腮帮子鼓的像个气球一般,耳边全是她含糊不清的咀嚼声,连司机都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多瞥了两眼。
陈思看着她,呵呵的笑。
“不急,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