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影杀。”
黑暗的屋内,一人低声问道,声音刻意压得沙哑。
“想杀谁?”
阴影中,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不带丝毫感情。
“这个人,做得干净些,让人以为是山匪劫道所为。”
浑身包裹在黑布里面的人,拿出一张画像和一个箱子一起放在了桌子上面。
“哼,这可不便宜。”影杀冷笑一声。
“一百两,三天后,会从京城过来,能做,这些你便拿走。”沙哑的声音很是平淡。
“好。”
影杀伸手拿着东西,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黑布的人这才缓缓离开。
在经过几次反侦察的动作后,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影杀看着消失不见的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本来消失了的黑布人,冷冷的在阴影处看着影杀离开,这才消失不见了。
“砰砰!”
“耕儿,快些开门!”
刘知农站在门口,汗水湿透了衣衫,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他身旁搁着两大竹筐,里面装满了细长的豇豆、水灵灵的青菜,还有两个黄澄澄的南瓜,手中则拎着一条肥瘦相宜的肉条。
“爹,您来啦!”
刘耕书打开门,一脸开心的赶忙接过肉条,侧身将刘知农迎进屋内。
平日里,刘勤与刘麦麦、豆豆姐妹都在镇上做工,要到傍晚才归。
家中便只有刘耕书守着,正好静心看书。
刘知农把竹筐搬进屋,顺手拿起大瓢。
他舀起大半瓢井水,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顿感暑气消散了不少。
“爹,这青瓜看着可真鲜嫩!”
刘耕书拨开南瓜,惊喜地发现底下藏着许多小巧嫩绿的青瓜。
“那可不。”
“今年咱家种的青瓜,脆生生、甜滋滋的,知道你爱吃,前些日子隔壁家想拿东西换,你阿爷都没舍得给哩!”
刘知农一抹嘴,笑呵呵着说道。
“爹,爷爷今儿咋没来?”
刘耕书一边整理着手中的青菜,一边抬眼问道,眼中满是疑惑。
“来了,半道上让你二狗叔拉去巡检司署衙帮忙了。”
刘知农说着,也走上前,手脚麻利地和小儿子一同归置着竹筐里的菜。
“二狗叔进巡检司署衙做事了?”
刘耕书微微一怔,既有些意外又似在意料之中,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恩,二狗这人吧,运道不错。”
“人家瞧上你二狗叔腿脚麻利跑得快,就这么给招进去了,每月一两银子的俸禄,还有米粮补贴呢。”
刘知农一边整理着豇豆,一边压低了声音。
他先是警惕地朝四周瞧了瞧,随后凑到刘耕书耳边悄声道:“听人说,每月还有不少额外的进项。”
“那二狗叔可真是运气上乘,就他那奔跑的本事,常人确实难以望其项背。”刘耕书不禁有些感慨。
这人啊,还真说不着什么时候,好运气就来了呢。
“哈哈,可不是嘛!”
“如今他对我感激的很,总念叨着要不是我给他说了一位好婆娘,哪有他今日的风光。”
刘知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刘大同在巡检司署衙帮完忙后,便带着李二狗回到了家中。
这会儿,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刘勤他们兄妹三人也下了工回来了。
“二狗啊,到了叔这儿就跟自个儿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刘大同看见李二狗的筷子,总是绕过那盘香气四溢的红烧肉。
“你如今在巡检司署衙当差,体力活肯定不少,得多吃点肉补补身子。”
他热情地拿起筷子,接连夹了好几块色肉块放进李二狗的碗里,笑呵呵的说着。
如今家里的日子蒸蒸日上,有了些余钱,刘大同脸色也越发得红润有光泽了。
“嘿嘿,大伯,你也吃。”
李二狗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心里暖呼呼的,脸色也是乐呵呵的。
饭后,李二狗陪着刘大同他们说着巡检司署衙的一些趣事。
刘勤下去洗碗,刘麦麦和豆豆也回了房。
刘耕书本来也要回房,突然听到一件事情便停下了脚步。
“你们是没瞧见,”
“那人被水泡得肿胀不堪,整个人都大了好几圈,那模样,实在是恐怖得很。”
李二狗放下茶杯,神色凝重,一边说一边双手夸张地比划着圆形。
“究竟是怎么回事?被谁害的?凶手抓到了吗?”
刘大同和刘知农身体前倾,脸上满是好奇与担忧,急切地问道。
李二狗皱着眉头,回忆了片刻后说摇摇头。
“听署衙里的兄弟们讲,好像是被山匪给害了性命。”
“听他们说,这人是从京城回来探亲的,在路上大概是不小心露了财,被那些歹人给盯上了。”
“我的老天爷!”
刘知农不禁瞪大了眼睛。
“咱们铁匠镇向来安宁,好久都没听过有山匪劫道的事儿了,怎么这会儿又冒出这档子事来!”
刘大同也面露忧色,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道,咋就又不安生了呢?”
“知农啊,”
刘大同转头看向儿子,满脸害怕的说道:“你明天就先别回去了,在这边住上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镇上家里都是些孩子,虽说离巡检司署衙不远,可到底没自己人守着让人放心。”
“大伯,您莫要担心。”李二狗连忙安慰道。
“那尸体不是在咱们铁匠镇出的事儿,是在明月县往这边来的路上遇害的,和咱们这儿没直接关系。”
“而且,”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提高了音量。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如今在巡检司署衙当差,每次巡逻都重点留意这边,有我李二狗在,决不会让那些歹人有机会靠近耕儿他们这里的!”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刘大同和刘知农听他这么一说,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有你在,我们也安心不少啊!”
刘知农一脸有你是我的幸运的,拍打着自己的认下的好兄弟的肩膀。
刘耕书自始至终安静地听着他们的交谈,待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默默地站起身,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