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
“手下留情!这是我自家哥哥,他只是一时着急,绝非有意冒犯。”
李二狗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张开双臂护住刘知农,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对着同僚们连连作揖。
“哼!自家哥哥也不行!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巡检司署的大门,岂容你们在此撒野闹事!”
衙役们怒目而视,狠狠瞪了他们几眼后,骂咧咧地说了两句。
却也还是给了个面子转身撤回大门口,继续站岗放哨,不过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不耐烦。
李二狗见衙役们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凑近刘知农,小声的说着。
“知农哥,实不相瞒,这案子是命案,咱们巡检司根本无力查办,眼下已经准备移交给县衙那边了。”
“耕儿作为协助之人,也不得不跟着一同前去,不过你放心,我会在一旁照应着,绝不会让耕儿受到半点委屈。”
说着,他偷偷抬眼观察刘知农的脸色,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愧疚。
刘知农的双手缓缓松开李二狗的衣领,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与不安,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疲惫:“二狗,我家耕儿从未经历过这些,如今却被卷入这等命案之中,这可如何是好?”
“你既然应下会照应他,便一定要说到做到,否则,我定不饶你!”
说罢,他紧紧盯着李二狗的眼睛,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二狗连忙点头,急切地说道:“知农哥,你放心!耕儿就是我亲侄儿,我怎会不尽心尽力护他周全?我定会时刻留意他的安危,一有消息就马上告知你。”
牛枝花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
“二狗啊,你一定要照顾好耕儿,他从小就懂事乖巧,从未让我们操过心,这次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啊!”
她眼睛通红的,看着李二狗哭诉道。
“嫂子,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跟着他们一起去县衙,一定不会让耕儿有事的。”
李二狗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刘大同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罢了,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相信二狗了,咱们先回家,等着耕儿的消息吧。”他拍了拍刘知农的肩膀,轻声叹道。
“不回,我想跟着去县衙那边,我不放心。”刘知农和牛枝花双双摇头说道。
他们压根不相信李二狗这个人。
刘知农也想去县里去找找小儿子的师兄,让他帮帮忙。
“爹,你就在镇上,别跟着去了,照顾好娘和那三个孩子。”
刘知农没有让刘大同上车,架着牛车先去了明月县。
到了县衙后。
刘耕书跟着众人进入大堂。
他和刘知学都是站在两旁,其他人则跪在了地上。
王县令坐在堂上,眼神威严地扫视着众人,开口问道:“谁出来,把事情详细说来。”
胡汉三上前一步,将在百家村发生的命案经过以及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王县令。
王县令听后,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刘耕书身上。
“刘耕书,你不在家好好复习以备明年的岁试,怎么也跟过来?”
刘耕书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走出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胡汉三,你啊你……”
王县令听罢,颇有些无语,抬手轻轻点了点胡汉三,眼中满是嗔怪。
“大人,我这……”
胡汉三心下自知此事办得有些欠妥。
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嗫嚅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来了,站在一边听听吧。”王县衙指了自己的主簿边上。
刘耕书拱手致谢,提步走了过去。
公堂之上,气氛森严。
王县令面色冷峻,陡然间猛拍惊堂木。
“砰”的一声巨响,仿若惊雷击顶,震得堂下之人皆是一颤。
紧接着,他怒目圆睁,声如洪钟般大声喝问:“丁柳柳,你既已认罪,究竟为何要杀害刘伯武,还不速速从实招来,莫要妄图欺瞒本官!”
丁柳柳闻听此言,娇躯猛地一抖,仿若秋风中的残叶,簌簌而颤。
她泪如决堤之水,跪在地,抽抽噎噎地哭诉道:“大人啊,那日奴家,正要歇息,哪晓得刘伯武突然冲进房里,欲对奴家行那不轨之事。”
“奴家惊恐万分,又气又急,我……我……”
话至此处,她仿若被悲痛哽住了咽喉,泣不成声,那楚楚可怜之态,任谁见了都不免心生恻隐。
“你个不要脸的娼妇!”
大田氏见状,怒从心头起,跪在地上,伸手指着丁柳柳,口沫横飞,破口大骂。
“定是你这狐媚子勾引我那孙子伯武的,他才多大年纪,哪里懂得你那些腌臜的弯弯绕绕!”
“砰!”
王县令再次重重拍响惊堂木,怒喝道:“田氏,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未让你开口,休得胡言!”
吓的大田氏瑟瑟发抖,低着头再也不敢言语了。
这时,县衙这边的仵作也从停尸房走了过来。
“大人,卑职刚从停尸房过来,经仔细查验,死者刘伯武的致命伤在胸口处,有八处,乃是被剪刀一类的锐器捅刺所致。”
“那伤口皮肉外翻,创口边缘参差不齐,深度直抵心肺,显然下手之人用了极大的力气。”
“凶器应是全力刺入后又狠狠搅动,才造成如此惨烈的创口,这般伤势,断然不是轻易能够形成的。”
王县令微微皱眉。
“丁柳柳,你且听好了。”
“仵作的查验结果你已听清,就凭你一介女流,可有这等力气和胆量,用剪刀直直刺入他人胸口?”
“速速将实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否则,休怪本官大刑伺候!”说罢,狠狠的拍惊堂木。
丁柳柳听闻,娇躯剧烈颤抖。
“大人,那日,奴家确实与他起了争执,可人却不是奴家杀的…”她抬起头,拼命的摇着头。
刘伯文听到这话,脸煞白煞白的,浑身颤抖的不行了。
刘知学的脚,不经意的碰到了跪在一边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