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昏黄的灯光轻轻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阿娘,姐姐们可欢喜?”
刘耕书垂下眼角平静的问道。
这里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阿弟,我们自是欢喜的。\"
刘豆豆和刘麦麦从门口走来,齐声应道。
刘耕书抬眸,目光落在在两个姐姐脸上扫过。
顿了顿,刘耕书神色放松下来。
“如此便好。”
他微微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姐姐们,神色认真。
“往后若是有了委屈,莫要自己憋着,定要告诉阿弟。”
他深知姐姐们向来懂事隐忍,担心她们受了委屈独自承受。
刘豆豆眼眶微微泛红,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刘耕书的肩膀。
“阿弟,你放心,你在外面读书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总是牵挂着家里。”
刘麦麦也在一旁附和:“是啊,阿弟,你在官学里要专心学业,争取早日考中功名,以后好给我们撑腰。”
牛枝花站在一旁,看着懂事的孩子们,眼眶也湿润了。
她抬手轻轻擦去眼角的泪花,嘴角却噙着一抹欣慰的笑意:“你们几个啊,都让我省心。”
牛枝花走上前,将几个孩子拢在身边,像小时那样。
“娘,可有需要媳妇忙活的?”
朱芝芝脸上带着新嫁娘特有的红晕,怯生生地站在厨房外。
声音软糯,透着初来乍到的拘谨。
正忙着收拾碗碟的牛枝花几人闻声抬眸,都惊住了。
“哎哟,芝芝啊,可不用你动手。”
“这大喜的日子,哪能让你进厨房忙活呢!”
牛枝说着,立马解下围裙,快步走到朱芝芝身边。
这孩子不在屋里好好洞房,咋跑厨房来了。
“听娘的话,赶紧回房去歇着。”
牛枝花伸手轻轻拉住朱芝芝的手,满脸慈爱。
“这儿的事儿交给我们就行了,你呀,今天只管在屋里歇着就行。”
朱芝芝微微低下头,绞着衣角,脸上的红晕更红了。
牛枝花忍不住笑出了声,拉着朱芝芝就往喜房走去。
“傻孩子,你能进咱们家门,就是最大的功劳。”
“快回去,勤儿还在屋里等你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帮忙,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声音由近到远,刘耕书姐弟三人相视一笑。
月亮躲进了云朵里,黑暗趁机蔓延,将整个村子严严实实地裹在寂静之中。
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反倒让这夜色显得愈发深沉。
天还没怎么亮,刘耕书便起身了,今天他就要回府城了。
一盏昏黄的油灯在大门口,散发着微弱的光,映照着牛枝花几人满是不舍的面容。
“耕儿,这里面有几件娘做的新衣服,还有你爱吃的点心。”
牛枝花一边说着,一边将包袱递到小儿子手中,双手紧紧握住刘耕书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刘勤打着哈欠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略显羞涩的朱芝芝。
“这孩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牛枝花看着大儿子两口子,有些诧异,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天夜里还不够累吗?
刘勤挠挠头,憨笑着:“阿弟今天走,我咋能不起床送送。”
朱芝芝微微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娘,我们想着来给小叔子道个别。”
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新媳妇的腼腆。
“大哥,嫂子,家里你们就多担待一些,有什么事就给我去信。”刘耕书对着两人拱手。
刘勤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啰嗦了,在外面好好读书,家里一切有我呢。”
牛枝花看着几个孩子,眼眶又微微湿润了,
“好了好了,都别站在这儿了,耕儿还要赶路呢。”
她转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干粮袋,塞到刘耕书手里,“路上饿了就吃,千万别饿着自己。”
刘耕书接过干粮袋,郑重地点点头,目光在家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踏进了自家马车里面,由阿爹赶车送他去镇上。
两日后,当夕阳的余晖洒下来,刘耕书终于抵达临安府城。
“师弟,你回来啦。”
张开阳是最先知道刘耕书回来的消息,这不人没到,声音已经传进了刘耕书屋里了。
“师哥,给,吃个喜饼。”
刘耕书把从家里带来的喜饼递了过去。
这喜饼类似于现代的糯米糍,不过被染成红色的,很是喜庆。
张开阳接过喜饼,满脸好奇,左看看右瞧瞧。
“师弟,这就是你家里的喜饼啊,看着怪有意思。”
“我可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糕点,快跟我讲讲家里的喜事呗。”
说着,便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软糯的口感瞬间在嘴里散开,“唔,还不错!”
刘耕书笑着坐下,娓娓道来:“我阿哥成亲那天,家里可热闹了。”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天的场景,嘴角不自觉上扬。
“真的啊!那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开阳一脸兴奋,嘴里还嚼着喜饼,话里带着一些含糊不清。
“嫂子是个温柔腼腆的人,进了家门就想着帮忙做事,很是贤惠。”刘耕书想了想说道。
毕竟,刚进门能舍了洞房要过来帮忙的,真的很贤惠了。
张开阳一边点头,一边又拿起一块喜饼:“那可真是太好了!”
“师弟,你这一回去,可错过了不少事儿。”
“前几日沈夫子讲学,讲得那叫一个精彩,我还做了不少笔记呢,等会儿拿给你瞅瞅。”
张开阳说着,手还不停地比划。
刘耕书静静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
“对了,李知礼退学了。”张开阳突然低声的来了这么一句。
“赵兄所为?”
刘耕书突然的愣了一下,那李家不是赔了不少东西吗?
“不是,听说得罪了孙家。”
张开阳把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一吐为快。
“是上次那个孙兄?”
刘耕书想起来之前和赵明诚争执时候,出了一块香料的孙紫夜。
“嗯,是他。”
“对了,我先去把笔记给你拿过来,你可要好好看看。”
张开阳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跑了。
孙家?
刘耕书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