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舒霁淡淡开口,“我最后悔的事情是复读,什么时候想起来都很无奈,其实我很想复读,也复读了,但是结果……”
“复读?”黎芽芽眨巴着眼睛,问:“你是考砸了么还是因为什么?”
“嗯,第一次考砸了。”现在说起来,舒霁还是满眼失望,让人心疼。
子衿点点头:“看得出来,你长得就像好学生。”白煜肯定地在一旁点头。
不想悠悠柔声开口:“那为什么复读了还难受?”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想和我哥上同一个大学,可是家庭条件允许我复读了一次,这一次阴差阳错来了这里。”舒霁一字一句的说道。
黎芽芽很是惊喜:“你还有哥哥?”
舒霁点头,“嗯,龙凤胎,一般大。”
黎芽芽是第一次有幸亲眼见到龙凤胎本人,来了兴致,继续问:“真的呀,你俩长得像么?”
阿舒想了一下:“眼睛最像,嗯……气质更像吧。”
子衿笑着:“那你哥考的哪个大学呀?”
“清华大学。”顿时听取哇声一片。
黎芽芽轻柔地拍了拍阿舒的肩膀,罕见的面无表情,眼神里却满是心疼。
子衿难得乖巧而正经地开口,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超常发挥才上的了这个大学的,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这我知道的。我只想说我一直相信上天的安排最大,希望你可以开心,而且你这么优秀,不要怕的。”
黎芽芽的眼睛看向桌上已经翻旧的考研政治书和倒扣在桌子上的四级单词,“阿舒,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云霄雨霁,彩彻区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大家都默默点头。“我也觉得。”
“我们都觉得。”黎芽芽补充道。
舒霁看着大家清澈的眼眸,甜甜地笑了起来,说:“有点儿酸却是实话,遇到你们好像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白煜趁机撒娇,撅起嘴巴,演起不悦来,说:“哦,原来是好像啊!”
悠悠笑着看着舒霁,声音很低:“阿舒这是严谨。”
子衿打了个响指,笑嘻嘻地开口,说:“那下一个就我来吧,我……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我没有跟我妈,他俩离婚的时候我太小了。”
霎时,气氛又一次降到冰点,鸦雀无声。
“你要是哭着说,我们或许还能释然些,偏要笑着说。”黎芽芽紧皱眉头,任凭人精也看不出整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人却是这样的家庭环境。
舒霁更是不敢相信,看着子衿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把电脑放在桌上,过来抱住她,“我想我可以抱抱你,因为……我爸去世了。”
“对不起。”不仅子衿,这一刻大家都愣住了,完全出于下意识地纷纷脱口而出,“真对不起,阿舒。”
“对不起。”
“没事没事,这是事实,又不怪你们。”舒霁笑着,“也蛮好的,癌症晚期真的很遭罪,这样对他,对我们一家人都好。”
黎芽芽一手握住阿舒,一手牵住子衿,她眼睛红红的,“咋回事呀,要不咱睡觉吧,我有点儿想哭了。”
白白张开更大的臂弯将大家都圈进自己怀里,脸贴在黎芽芽的肩头轻轻地来回蹭着,嘟嘟囔囔地说道:“和你们一比我生活的简直太好了,真的,家里啥事都没有,爸妈都宠着我,我一天没心没肺的,啥后悔事都没有。”
悠悠垂着头,缓缓开口,说:“我更过分,我刚才还想说最后悔的是上一把要是玩射手,我绝不会输。”拽姐如此开口,引得哄堂大笑。
舒霁完全不想大家这样,于她而言能说出来的便是真的过去了,翻篇了,变成人生回忆的一部分了。她赶紧说:“好啦好啦,我还有好几题呢,请认真听题哟!第二题,对大学四年的期待是什么?”
“期待?”白煜挠挠头,“安稳,不挂科!”
“加一。”悠悠难得认同别人。白白立马自信地梗起脖子。
黎芽芽微微眯眼,环视大家:“让我来真相你们,没人想谈一场校园恋爱么?”
子衿笑得甜腻:“不好意思,现在觉得异地恋更有趣呢。”
阿舒快速敲击键盘,记录一字一句,没有看到黎芽芽做出来的“滚”的口型,说:“非常好,那么,请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自己的性格吧!”
“心大!”是悠悠的声音。
舒霁立马追问:“原因是什么呢?”
悠悠:“啥事都不上心,不就是心太大不好上么?”
黎芽芽摇了摇头:“这恰恰说明你包容度足够大,只要没踩到你的底线,你完全不会在意,更不会与人斤斤计较,这样生活起来,自己舒心,别人也会顺意。”
话音刚落,子衿带头鼓起掌来,“可以啊,我芽这逻辑无懈可击。”
黎芽芽笑着耸耸肩:“洒洒水啦,没办法,正常发挥。”
悠悠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第一次有人这样讲我,有点开心。”
“我我我!我也想听黎大师的解读。”白煜立马举起手来,生怕有人比她快,“我……一个词哈?我……懒散。”说完,满眼期待地看着黎芽芽。
舒霁快速打完这两个字,垂着的眼尾一下挑了起来,听黎芽芽继续说,“懒散听起来是贬义,可实际上是你对自由的向往,也许在你的心底,你更向往无拘无束,自由支配时间,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觉。”
“大师!”白白彻底挂在了黎芽芽的身上,“你蛊到我了,一本正经地头头是道,我要爱上你了。”
子衿打着白煜在黎芽芽身上不老实的手,“你给我打住!芽芽是我的。”
阿舒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芽芽,你觉得我呢?”
黎芽芽歪了歪头,笑着说:“你要给我个词呀。”
“多变?”阿舒皱着眉头,不确定地挤出两个字来,“我不知道。向来是会夸别人,会头头是道的说别人,说自己好像就找不到词了,一个都费劲!”
黎芽芽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阿舒,也许我们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