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或许是想要回报我。”
谢舟不疑有他。
沐雪在他心中一直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况且曾经做过的善事,他也看在眼里。
他跟着轻笑,自豪道:“不愧是娘,真是优秀!”
要不是祖母作死,他娘又怎么会下此狠手。
所以这件事他始终认为不能怪娘。
这两人对话的时候,正巧走到了相亦瑶与谢紫身边。
相亦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屑的勾起了嘴角。
她脑子里有了一些猜测。
谢紫扯了扯相亦瑶的衣袖。
相亦瑶扭头看她,温柔的低声询问:“怎么了?”
谢紫眼睛晶亮晶亮的,她刚想问是不是那位天才哥哥回来了,就被谢舟先一步呵斥住。
“相亦瑶,你来做什么?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在这呆着。”谢舟可以说是看见相亦瑶就烦的要命。
他手里要是有把剑的话,真的恨不得分分钟把她的头砍掉,拿来哄娘开心才好。
相亦瑶正与谢紫说话呢,突然被打断非常的不悦。
她拍了拍谢紫的手背,扭头冰冷的看向谢舟:“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我的事,话别说的太笃定,说不定这道圣旨就是给我的。”
谢舟嗤笑,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差点笑的背过气去。
沐雪跟在后面,鄙夷的勾起唇角。
“姐姐,做人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免得啪啪被打脸,可就难看了。”
反正沐雪知道这圣旨的内容就是谢舟为她请的诰命夫人,她说话便一下子有了底气。
“俗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姐姐难道不明白吗?”
谢舟停下笑来,跟着讥讽:“就是,不就是意外认了个贵妃娘娘当干女儿,还真以为自己在这京城无法无天,能够永远的横着走了?”
沐水儿也就是现在得宠。
后宫没有哪个女人能被宠到死,等沐水儿失了宠,根本无需他动手,后宫里有的是女人弄死她。
所以相亦瑶最好还是夹紧尾巴做人,太过嚣张可是要遭受反噬的。
“那咋了?”谢紫听不下去了,接过话茬。
她替相亦瑶冷声道:“我们今天就在这呆着了,你能怎么样?”
谢舟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对他来说一直很叛逆的妹妹,冷笑了一声:“谢紫,早晚有一天你会因为不听哥哥的话而后悔,失去了我这个哥哥,你以后不可能还会拥有第二个优秀如我的哥哥。”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杂家只是突然尿急,去上了个茅厕,没有影响到诸位吧?”德公公过来,适时打断了现场的剑拔弩张。
正巧谢临过来路上碰到德公公,便跟着一起来了。
他冰冷的扫了几人一眼:“还不跪下,不嫌丢人?”
谢舟翻了个白眼,扶着沐雪的手跪在一边。
谢临看着逆子,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咽下喉口涌上来的怒火。
他扭头想跟相亦瑶说,别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他来保护她。
结果,转过身一看。
相亦瑶与谢紫跪在另一边,中间就他孤寡一人,显得非常冷清。
谢临额角直突突:“……”
德公公手里抓着圣旨,看着这一幕憋笑憋的难受。
自作孽,不可活!
他咳了一声,示意都安静。
这才翻开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庶人相亦瑶,贤良淑德,持家有方,教导儿女之术可谓天下第一厉害,朕深感欣慰,特封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亦瑶夫人,接旨吧。”德公公收起圣旨,笑眯眯的望向相亦瑶。
他一向对相亦瑶有好感,看她变得越来越好很是欣慰。
这是她该得的!
相亦瑶轻轻一笑,点头跪拜道:“谢皇上恩典……”
“等等,这怎么可能是为相亦瑶求的诰命夫人,而且还是一品,怎么可能?”沐雪震惊的喝出声。
她突然发觉此时的一幕似曾相似。
为何会这样?
她不可能次次被打脸的。
谢舟蹙眉,郑重的问道:“德公公,圣旨是不是拿错了,这会不会是颜丞相所请……”
他突然间把自己说愣了。
颜丞相与他所求不是一致吗?
他脑瓜子嗡嗡嗡的,意识到了不对劲。
希望不是如他所想:“德,德公公……”
德公公心情好,依然笑眯眯的:“对啊,就是颜丞相为亦瑶夫人请的一品诰命,不然以你的身份,怎能请动一品呢。”
谢舟:“……”
沐雪:“……”
沐雪崩了。
本就没好全的身体,因为这场刺激,更是脸色煞白。
她嘴角直抽搐的望向谢舟,话都说不清了:“舟,舟儿,怎,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是你为我请的三品诰命吗?”
她已经顾不得与一品去对比。
她就想知道到嘴的鸭子为什么飞了。
更没有注意到圣旨里的意思是夸相亦瑶教子有方。
相亦瑶十年前间接被赶走,可没机会教导一双儿女。
谢舟比她还急,急的站起身,上前抢过了圣旨来看。
对于他傲慢的动作,大内侍卫脸色冰寒的抽出长剑。
德公公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笑道:“小世子可看清楚了?”
谢舟每看圣旨上的一个字,脸色就从青转白,从白转紫……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当时皇上说的就是为青平侯府主母请的,颜介没有反驳。
青平侯府如今只有沐雪一位主母,所以他以为颜介与他是一个意思。
殊不知,帝王吃多了长生不老药,记忆力变差,忘了他亲自赐下圣旨,令相亦瑶休弃谢临。
谢舟疯了,抓着圣旨直抓狂,脸上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落下,他恨得目眦欲裂。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颜丞相为何要给相亦瑶请封,相亦瑶怎么配?我娘可是曾经救过颜丞相的,所以是不是颜丞相把人物给搞错了?”
“这个一品诰命是他为我娘所求。”
“相亦瑶诡计多端,干净坏事,她怎么配得到请封,她不配的,她永远不配!”谢舟怒火滔天。
要不是不敢动圣旨,他差点都要将圣旨撕碎。
“她不配,谁配?”蓦然间,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几人抬眸,只见男子一袭紫衣,腰上挂着白玉,矜贵俊美。
他款步走来,衣袂轻拂,从容优雅。
他立于庭前,宛如淡雅的水墨画,清雅而不失风骨,令人望而生畏。
光是那矜贵的气质,就已是击的谢舟溃不成军。
两厢一比较起来,反倒是颜介更像是尊贵的世子,而他只是寒门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