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热风裹挟着尘土,扑面而来,让刚进城的晁雄征和武松都感到一丝不适。
眼前这个瘦小的身影,如同泥鳅般滑溜,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与这巍峨的城池显得格格不入。
“好啊,那就有劳这位小哥了。”晁雄征并未拒绝,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时迁,他记得,这人应该就是那鼓上骚了。
时迁闻言,更是笑容满面,身子也更谦卑了几分,躬着身子在前边带路:“二位爷请,小的保证让二位爷满意!”
穿过熙攘的街道,几人来到一处名为“醉仙楼”的酒楼。
朱漆大门,飞檐斗拱,门前悬挂的幌子在风中猎猎作响。
时迁麻利地跑进跑出,张罗着给二人安排了靠窗的位置,又殷勤地招呼小二上酒上菜。
“二位爷,小的给您们斟酒。”时迁举着酒壶,笑容谄媚地给二人斟酒,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桌上的包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晁雄征不露声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中暗自冷笑。
这小贼,果然不老实。
他故作随意地问道:“小哥,你对这齐州城很熟悉啊?”
“那是自然,小的在这城里可是土生土长的!”时迁拍着胸脯,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本事,“二位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哦?是吗?那我倒是想问问,这齐州城里,哪家的酒最好?”晁雄征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地盯着时迁。
时迁被晁雄征盯得有些心虚,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这…小的这就去给您打听打听。”说着,他放下酒壶,转身就要往楼下跑去。
“慢着!”晁雄征一声低喝,一把抓住时迁的胳膊,动作快如闪电。
他力道之大,捏得时迁骨头生疼。
时迁被抓住,脸色顿时大变,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恐惧。
他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晁雄征的束缚,口中不停地辩解:“爷,您这是做什么?小的只是去给您打听酒罢了!”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周围的食客也纷纷侧目,好奇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别装了,你那点小伎俩,早就被我看穿了!”晁雄征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
时迁挣扎的更加剧烈,他知道这次是遇到狠角色了。
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他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向晁雄征刺去,却被晁雄征一把扣住手腕,匕首也随即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晁雄征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看向身边的武松,轻声说道:“武二哥,你看这人…”
武松见状,浓眉一拧,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朝时迁招呼过去。
“你这贼厮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窃,还敢行凶伤人,看爷爷我不教训教训你!”
时迁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哭喊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他慌乱中摸出怀里的钱袋,双手奉上,“这些都是小的偷来的,都给好汉,只求好汉饶小的一命!”
钱袋落地,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银子散落出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武松怒气稍缓,却依旧瞪着时迁。
晁雄征眼神微动,这身段,这手法,莫不是……
他凝视着时迁,问道:“你可是人称‘鼓上骚’的时迁?”
时迁闻言,身子一颤,惊恐地抬头看着晁雄征,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认出来,而且还是被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公子认出来。
他哆嗦着嘴唇,不敢言语。
“武二哥,且慢。”晁雄征拦住还要上前的武松,“此人虽是蟊贼,但身手不凡,想来也是迫不得已。”
时迁听到这话,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连忙磕头道:“公子明察!小的也是走投无路,才不得已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只求公子饶命!”
晁雄征将时迁扶起,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既有如此身手,为何不寻个正经营生?”
时迁低着头,声音低沉:“小的……小的曾犯下过错,如今已是亡命之徒,不敢抛头露面。”
晁雄征沉吟片刻,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他拍了拍时迁的肩膀,说道:“你且随我回庄,我自有安排。”
时迁愣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公子不仅不追究他的罪责,还要带他回庄。
他抬起头,看着晁雄征,
武松在一旁看着,心中虽有不忿,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晁雄征才是主事之人。
“小二,再来壶好酒!”晁雄征朗声喊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今日,我与二位,不醉不归!”
时迁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端起酒杯,双手颤抖,却迟迟不敢下口。
几人围坐在“醉仙楼”的雅间里,窗外人声鼎沸,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香气扑鼻,令人口水直流。
晁雄征和武松相视一笑,举杯痛饮。
几杯酒下肚,佐以美味佳肴,众人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武松见时迁依然紧张,便故意逗弄他,笑道:“你这小贼恁地胆小,这点酒都撑不住?”说罢,他端起满满一杯酒,朝时迁递去,“来,再干一杯!”
时迁战战兢兢地接过酒杯,面上带着勉强的笑意,心中却犹如擂鼓般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将酒杯凑到嘴边,微微喝了一口。
酒味浓烈,直冲脑门,时迁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晁雄征见状,轻轻拍了拍时迁的肩膀,笑道:“武二哥,你莫要吓到他了。时迁,你放心,我们会护着你的。”他的话虽然轻柔,但字字有力,让时迁感到一丝温暖。
时迁感激地点头,心中渐渐放松。
几杯酒下肚,他脸上的紧张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他抬头看向晁雄征,
几人互相介绍,晁雄征首先说道:“在下晁雄征,晁家庄少庄主。这位是武松武二哥,梁山好汉,武艺高强。”武松则大笑道:“少庄主客气了,我武松不过是个粗人,能结识少庄主,实为荣幸。”
时迁听后,心中更是震撼。
他连忙磕头道:“时迁得遇二位英雄,真是三生有幸!”晁雄征扶起他,温和地说道:“时迁,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晁家的一员。跟着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武松见状,也收敛了之前的怒气,笑道:“少庄主既有雅量,我武松自然不会有异议。时迁,你若能改过自新,我武二哥也会帮你。”
时迁感激涕零,连忙点头。
几人再次举杯共饮,气氛更加融洽。
酒过三巡,时迁的脸色已经通红,步履也开始有些蹒跚。
晁雄征见状,笑道:“时迁,你醉了。”
时迁憨笑着,竟有些孩子般天真:“少庄主,你真是好人。我时迁若有一条命,定会为少庄主效忠。”晁雄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且安心,今日休息半日,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庄。”
酒楼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花香袭人。
几人歇息片刻后,便开始张罗购买马匹。
晁雄征在武松的陪同下,亲自挑选了几匹良驹,时迁则在旁帮着照顾马匹,显得格外勤快。
一切准备妥当后,晁雄征对武松说道:“武二哥,你随我回庄,路上若有什么不妥,你可助我一臂之力。”武松点头道:“少庄主放心,有我在,定能平安无事。”
众人踏上行程,朝阳初升,洒下一片金辉。
晁雄征策马在前,回头望了一眼时迁,见他面上带着坚定的神情,心中暗自欣慰。
他轻声对武松说道:“武二哥,此行定会顺利。”
武松点头,目光中充满了信心。
几人并肩而行,充满了希望和期待,踏上了一条未知的征途。
忽然,晁雄征停下脚步,回头对时迁说道:“时迁,你若能跟上我,必有一番作为。”
时迁听到这话,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晁雄征和武松对视一眼,心中已有预感,一场新的冒险即将展开。